第 51 章 戀愛日常(四)(2 / 2)

原來這人早已蓄謀已久?

他又說:“會弄臟衣服。”

謝疏慵:“我會很小心。”

沉默兩秒,池清台坦白道:“我不喜歡這種環境,這會讓我沒有安全感。”

在他看來,親熱行為應該發生在一個私密的環境裡,舒適又安全地進行。

他雖然願意配合謝疏慵各種行為,但他內心依舊是一個保守的人,不願意在公眾麵前展露隱私。

沉默許久,謝疏慵鬆開了他的手:“我明白了。”

池清台整理著西裝起身,回頭叫人離開,卻發現謝疏慵神情憂傷地坐在床上。

池清台納悶:“你還走不走?”

謝疏慵不說話,一個人坐在床上生悶氣。

“那我先走了。”池清台走到門口,見謝疏慵還不搭理他,心一狠直接關門走了出去。

歌曲剛好唱到了:

“我將帶你飛往那夢中的天堂

輕嘬一口,合上雙眼,任憑思緒愜意飄向遠方

我無比清楚此時你腦海中的美好幻想”

這一小節結束,池清台開門重新進了房間,床上的謝疏慵抬起頭,已經紅了眼眶。

“……”

清台大步走了過去:“你究竟怎麼了?”

謝疏慵垂下眼眸,仿佛受了天大委屈:“你不用管我,我沒事,我很快就好了。”

池清台看了眼時間,語氣嚴肅起來:“給你三十秒的時間說出來。”

謝疏慵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緩緩道:“我隻不過想彌補童年的遺憾。”

“什麼童年遺憾?”池清台皺眉,“你童年遺憾是和我在這種地方做?”

謝疏慵沉默了好久,這才緩緩說道:“我高中時也參加過同學們的party,但當時的我還什麼都不懂,被同學們狠狠地嘲笑了一番。”

青春期的男孩兒,除了千方百計地吸引異性,也會打壓不具有男子漢氣概的同性。

池清台以為謝疏慵遭受了校園霸..淩,霎時沉下了臉:“你還記得當時有誰欺負過你嗎?”

誰能欺負謝疏慵?

哪怕他年齡比同屆生小兩歲,也能打得那些人人滿地找牙。

“不記得了,”謝疏慵紅著眼眶搖頭,“但我記得他們說我……”

池清台:“說你什麼?”

“說我連這種事都不懂,肯定不會有人喜歡我,說我會孤獨終老,說永遠不會有人愛我。”謝疏慵閉上眼,濕熱的眼淚落進他的掌心。

謝疏慵一向沉穩冷靜,遊刃有餘,哪裡在他麵前露出過如此脆弱的模樣?

池清台瞬間心軟成一片,他把人擁入懷中,仿佛在安撫多年前被欺負的男孩兒。

謝疏慵抱著他後背,聲音低啞地說:“後來我雖然懂了,但我也永遠也回不到高中時候了。今天好不容易才有這個機會,我本來想和你彌補過去的遺憾……”

池清台愣了愣:原來謝疏慵是這麼想的?

“算了,你不喜歡就不做了,”謝疏慵擦乾眼淚,“我沒事的。”

謝疏慵這張臉加上這副表情,池清台實在頂不住,一時心軟妥協道:“也不是不可以。”

“可以嗎?”懷裡的男人霎時抬起頭,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池清台閉了閉眼,無奈道:“可以,但你不能把我衣服弄臟。”

謝疏慵說好,他幫忙把衣服脫下,又得寸進尺地說:“那你能不能演你高中時的樣子?”

池清台要被他氣笑了:“你還編好了劇本?”

謝疏慵抬眸看他:“不可以嗎?”

眼前的男人眼尾泛紅,聲音委委屈屈的,仿佛一隻男狐狸精。

池清台深吸一口氣,提醒他:“我高中時還未成年。”

謝疏慵:“我也是未成年。”

池清台:“那你還……”

“我夢到過。”謝疏慵說。

池清台愣了愣:“什麼?”

謝疏慵:“我夢見我高中時和你在聚會上一見鐘情,然後我們就是在這樣的房間裡親熱。”

“……”

池清台無語:“我高中時可還有肢體接觸恐懼症,誰敢接近我都沒有好

下場。”()

謝疏慵:可你不是不抗拒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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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清台:“……”

算了,演就演吧,反正謝疏慵也看不出來他有沒有演。

很快謝疏慵開始了行動,明顯比之前要生澀粗魯得多,弄得他都有些疼了。

池清台有些生氣:“你會不會做?”

“我當時還沒經驗,”謝疏慵說,“你可以把我當成高中時期的我。”

池清台:“……”

媽的。

還高中時期,怎麼這麼羞恥。

但高中時期的謝疏慵……

池清台被勾起了好奇心,繼而問道:“你高中時是什麼樣的?”

“記不太清了,”謝疏慵說,“我隻念了一年高中,也沒有什麼朋友,不過我也不需要朋友,因為我初中高中都隻待了一年,十五歲就上了大學。”

十五歲就上了大學……

而謝疏慵現在扮演高中時期的他,那不就還是未成年……?

雖然明知是假的,但池清台依舊被嚇得出了一聲冷汗:“謝疏慵,你不要太過分了,你十五歲時就長這樣嗎?”

“不知道,”謝疏慵一臉坦然,“反正我是全校最大的。”

池清台:“……”

彆的不清楚,但他發現這個十五歲的謝疏慵好掃興。像個臭屁的小男孩兒,走在路上都要被踹兩腳的那種。

“你呢?”謝疏慵問他,“你高中時是什麼樣的?”

池清台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國外參加party時,被嚇得連夜逃跑的事情。

他是正常年齡上學,也度過了一段還算漫長的青春期,對於那段日子有著許多清晰的記憶。

也是在這樣的一個party裡,他被嚇得慌不擇路地逃跑,卻不小心闖入了一個房間。

他看到自己班上的兩個男生躺在床上,肌膚相親,纏綿悱惻。

當晚回去,池清台做了個見不得人的夢,被嚇得哭了出來。

也因此,他第一次得知了自己的性取向。

池清台閉上眼,不想再提及那段曆史,隨口說道:“我高中時很普通,寄宿在母親朋友的家裡,每天除了學習就沒有彆的事情。”

“寄宿在母親朋友家?”謝疏慵又問,“家裡還有彆的同齡人嗎?”

池清台:“有一個哥哥。”

“哥哥?”謝疏慵悶哼一聲,似乎有些不悅,“他是不是對你很好?很照顧你?”

“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池清台搖頭,“我們成長環境截然不同,也有各自的社交圈,他沒有欺負我,但對我比較冷漠,隻把我當成了一個普通的寄宿者。”

池清台的語氣太過稀鬆平常,謝疏慵有些心疼地問:“朋友呢?”

池清台:“本來我和同桌關係不錯,但他後來邀請我去party,還把我介紹給一個追求我的男生,我拒絕了他們,後就逐漸沒有了交集。”

池清台說完,麵前

() 的人緩緩停下了動作。他卻能能明顯地感受到小謝的變化(),仿佛和謝疏慵本人一樣憤怒⑥()_[((),在持續膨脹。

他以為謝疏慵要吃醋,沉默許久後,後者卻把他抱進懷裡,滿是心疼地說:“抱歉,我那時候不在你身邊。”

“都過去了,”池清台搖頭,“而且你當時也不是一帆風順。”

謝疏慵越發沉默下來,隻有動作越發凶猛,仿佛要用這個機會彌補過去缺失的無數個日夜。

池清台感受到了他的不安,抬手摸了下他腦袋:“彆擔心,至少我們現在在一起,我已經很知足了。”

謝疏慵呼吸突然急促起來:“叫我學長。”

池清台:“你還扮演上癮了?”

“乖,叫我學長,”謝疏慵拇指按著他下唇,眸色沉沉,“我想聽你這樣叫我。”

池清台有些叫不出口,之前調侃叫學長是一回事,在這種時候叫學長,卻能給他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仿佛他們不是在路念東的彆墅裡,而是回到了十幾年前,那個兵荒馬亂的青春期。

“叫。”謝疏慵開始凶狠地逼迫他。

池清台忍住一聲悶哼,求饒道:“謝疏慵,我叫不出口……”

他聲音隱隱帶上了哭腔,謝疏慵放緩了動作,語氣低啞地問:“為什麼叫不出口?”

池清台不想回到那段時間。

彆人對青春期或許有許多遐想,成年後更是會美化那一段記憶。可對池清台來說,青春期代表的是貧窮、苦悶、漂泊、不自由。

當時的他拿著微薄的生活費,寄居在一個陌生的家庭裡。

他是那個國家的外來者,也是家庭的第四人。不管是在社會、家庭還是學校,他都無法融入其中。

他找不到讓自己紮根的地方。

隻能故作冷漠,做一個不屑與人往來的旁觀者。

無數人渴望回到青春期,對他來說,卻是一場隻想逃離的噩夢。

聽到這裡,謝疏慵幾乎看見了當年那個孤獨冷漠的池清台。

“抱歉,”他把臉埋進池清台頸肩,陷入了深深的自責,“讓你想起了不好的過去。”

“都過去了,我沒有怪你。”池清台搖頭,“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我現在有你了,”池清台抬手抱住他後頸,仰頭在他耳邊說道,“謝疏慵,我不想美化過去的苦難,但如果必須要走過那段路才能遇見你,那我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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