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順應她,亦是順應本能吧。
他這樣想道。
……
憑借工藤新一在組織裡僅次BOSS的最高權限,兩人順利離開醫院,並且以情侶的名義在紅燈區的小旅館落腳。
這種地方人員混雜,來往密集,是隱藏行蹤的最佳場所之一。
“先生,小姐,麻煩在這裡填下你們的名字。”前台服務員指著一張登記表格向人說道。
這是必經的程序,但來這兒的人都心知肚明的不會填寫真名。
月讀唯沒有猶疑,提筆寫下:平井艾琳、江戶川柯南,這兩個名字。
工藤新一無語露出半月眼。
「就算要編,也編個普
通點的名字吧。這兩個一看就是假的啊。」
“柯南君,我們走吧。”
少女接過房卡,親密地挽過人的手臂,叫得無比自然。
好像這個名字,她已叫過無數次。
男人反客為主,把臂彎從她手中抽出,攬上人的腰,低頭細語:
“江戶川柯南?真的有這個人存在嗎?”
她也貼在人耳畔呢喃,狀似說著情話,”當然,他可是我心目中最聰明的人。”
他心口一窒,很快又將這份不爽歸於另一個世界的“工藤新一”身上。
「那個家夥居然連“最聰明”也混不上嗎?」
「還真是遜啊。」
走廊兩側的燈管泛出幽暗的粉色燈光,他們踩著柔軟卻陳舊發黃的地毯上,找到了對應的房門號。
“喀嗒”一聲,房門被人打開。
工藤新一按下一旁的燈光開關,於牆壁上亮起了幾盞黃色射燈,中央的大床是半圓形的模樣,床的兩邊,還垂下來了暗紫色的紗簾。
少女率先走了進去,青年緊跟其後,順便把門關好鎖上。
月讀唯正要說話,卻被背後的人捂住嘴,又聽得“啪嗒”一聲,整個屋子再次陷入黑暗。
他拿出手機打開攝像模式,在每一處可能藏匿針孔攝像頭的地方仔細檢查著。
輕車熟路。
花盆裡、畫像後、床簾之上,還有櫃前的電視機下等,他已經搜羅出了2個竊聽器,1個攝像頭。
旁邊的少女看著人手心裡的一堆設備嚇出了一身冷汗。
直至工藤新一又在浴室發現了兩個,將這堆“垃圾”通通衝進馬桶,月讀唯才長舒了一口氣。
”怎麼?害怕了?”
青年抬眼看她,“剛剛不是還很有勇氣地拉著我進來嗎?”
少女自知理虧,沒有犟嘴,隻是忿忿道:“他們這些東西是批發的嗎?怎麼會在房間裡裝這麼多?”
“也要分情況的。”工藤新一狠狠地揉了揉人腦袋,希望她長點記性。
“你沒注意那個前台在我們登記的時候,特意選了離她手邊最遠的房卡嗎?”
“說明這個房間就是為他們挑中的客人準備的。”
他彈了彈人腦門,一聲冷哼,“他們就指望這些客人的私密視頻能賣出個好價錢呢。”
所以帥哥美女活該遭殃是嗎?
“哼,等走了之後我就跟警方舉報,舉報這是一家黑店!”
她抱著自己的腦袋,從男人的手掌下彎腰逃出,奔向那個大床。
“今天晚上我就睡床,你隨意。”
月讀唯雙手一攤,往下一躺。
她隻感覺整個身體都陷了進去,就像沒有了支撐點一樣,似乎被水包圍著。
“這個床,未免也太舒服了吧?!”
工藤新一瞥了眼已經在床上撒歡打滾的人,再一次頭疼起來。
“喂,不是說要帶我找
世界的真相?你難道不打算說說從哪找起嗎?”
少女趴在床上,舒服到不想離開。聽見他的話,倒是艱難地爬起。
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小刀。
“你看好哦——”
她將刀刃對準手腕,正要往下一劃,卻被人一把按住。
“你又要乾什麼?!”
工藤新一直接把刀從人手上奪了回來。
“一會兒沒看緊你,這又是從哪順來的東西?!”
“醫院啊,那裡的小車上到處都是這種東西。”月讀唯聳聳肩,反倒教訓起他來,“不是我說,你們醫院的意識真的應該好好提高一下了。怎麼能隨便放這種危險的東西呢?”
因為那裡本來就是專門給組織的人準備的地方,根本沒有你這種渾水摸魚的家夥!
工藤新一實在懶得跟她解釋。
“放心,我走的時候還給這把刀消過毒了。用外麵的東西劃我自己,我還不放心呢。”
少女說這話的時候又把刀從人手裡拿過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往手腕上劃下一道傷口。
傷口不深,流出的血有幾滴還落在了潔白的床單上。
沒過多久,這道切口便肉眼可見地愈合起來。
僅是五分鐘,她的手腕再一次完好如初。
工藤新一摸上去確認,證實剛剛看到的不是錯覺。這個世界真的有自愈力如此強悍的人類嗎?
月讀唯回想起昏迷時在夢境裡看到的一切——那是這個世界的她的命運。
“這具身體,就是揭開世界真相的第一把鑰匙。”
少女輕笑著,似乎說著與她完全不相乾的話語,“這是一個被人精心飼養的玩偶,是「夏娃實驗」唯一的成功品。”
她掀開身上的白襯衫直至露出雪白的細腰,那裡有一排赤紅色的小字。
青年寬大的手掌覆蓋於上,細膩肌膚的觸感與微微凸起的疤痕形成鮮明對比,令他微微蹙眉。
與此同時,她的話語再次落下。
“我的編號是——APTX48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