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1 / 2)

這是桑月又一次因為腦袋受到刺激而回憶起有棲桑月的記憶。

但是這一次的記憶要遠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久遠。

是有棲桑月小時候的記憶。

在12歲生日的那天,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麼重要的內容,但是從有棲桑月當時的心境能明顯感覺到。

那個時候,有棲桑月和父親紗月真一郎的關係已經非常惡劣了。

六層的蛋糕對於有棲桑月來說,並不是她最想要的東西,甚至是一種過於沉重的負擔。在推到蛋糕的那一刻,有棲桑月雲淡風輕,一點都不覺得這是件很過分的事情。

旁邊的傭人們對於這種行為也是司空見慣,反而她這喜怒無常的暴虐行為早就有所準備似的。

那個家裡,所有人都怕“她”。

——“我希望……我能儘快死掉!”

“她”用著非常天真響亮地童音,大聲的說出了這樣冰冷的字眼。

“死亡”這個年頭在年僅12歲的有棲桑月心裡麵出現過多少次呢?

桑月是不知道的。

她隻知道在那個時候的有棲桑月心如死灰,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引起她的樂趣……就像是抑鬱症患者,被壓抑在恐怖的冰冷氣泡裡,外麵的人所說的話永遠無法走進她的內心,她的所有心事也不被外人所理解。

有棲桑月的靈魂精疲力竭,就像一個年邁體弱的老者,已經沒有力氣再對著外麵的世界求救招手。或許她也曾嘗試過,想要讓外麵的人來救一救自己,但是那些人都像滿屋子的幫傭一樣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她。

這是超憶症的並發症嗎?

之前資料裡麵有說過,超憶症會有各種應激反應,很多伴隨著的也有狂躁症、焦慮症和抑鬱症。

有棲桑月剛才推蛋糕的舉動倒是和焦慮症很像,可是卻在推到蛋糕之後完全沒有任何愉悅的心境,更多的是死一樣的滿心灰白。

腦袋裡麵的思緒越來越混沌,眼前各種重影交織在一起變成了五光十色的錯亂和斑駁痕跡。

耳邊有人走路的聲音,還有人說話的聲音。

桑月的頭嗡嗡作響,那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和記憶裡麵窩在臥室裡麵一言不發的有棲桑月混亂交織。她的眼皮開始能夠睜開了,頭頂上的血流淌進了眼睛裡,懸在頭頂的鼓風機一吹,眼球裡麵的血結了血痂似的迷地她眼球發酸。

她是被水嗆醒的。

“咳咳咳……”鼻腔裡麵嗆到了滿滿當當的冷水,桑月瞬間清醒了過來,頭上兩處傷口疼得她眼冒金星。

這群混蛋,八嘎呀路!

眼前的白影翻動,紅皇後的頭發赫然屹立在最貼臉的地方,桑月打了個猛纏,她下意識地想要動動身體卻發現自己的雙手都被麻繩捆住沁在水中。而自己身處在一個半月牙狀態的遊泳池裡,池水呈粉色被桑月額頭的傷口鮮血染紅。

眼前的人影像幽靈一樣來回晃。

這種情況下,膽子小點的人不被打死可能直接被嚇死。

桑月牙床打顫,整個兒呼吸裡都是血腥味:“你們到底是誰,想乾什麼……”

景光被捆在遊泳池邊,他的嘴巴被膠布貼住發不出聲音,但是能看到桑月被沁在冰涼的水裡。頭上那個傷口還在滲血,臉色像是凍肉一樣白色嚇人,在這麼下去她絕對會因為低血壓而昏厥。

“我們自然是那裡的人。”紅皇後伸手抓著她的頭發,指骨慢慢用力。

頭發勒著桑月的頭皮,疼痛感讓桑月睜不開眼,隻能看到化著濃妝的紅皇後在陰森森地笑:“那位讓你潛入警校,刺探警校情報,但是這麼久了你一點信息都沒有上報,那位非常懷疑你的忠誠。”

所以……是組織裡的人嗎?

這個遊泳池看起來有些年頭,天花板上麵的白熾燈管圍繞著幾隻蒼蠅,嗡嗡亂轉。

桑月頭皮被拉扯的發麻,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整合身體都像是被冰刀摩擦一樣:“你在說什麼啊,警校是全封閉式的你們不知道嗎?我也是……咳咳,剛剛才出來的,還沒來得及聯係……”

“是嗎?”一個兔子頭蹲在景光旁邊,手裡的刀指著景光錯愕和疑惑的目光。“那他呢?是警察嗎?”

景光的貓兒眼裡隱隱綽綽都是震撼和不解,他眼神裡的迷霧挖著桑月的靈魂,不信任的懷疑就像傾塌的山,壓著桑月那顆發抖的心。

很早之前桑月就知道,在她看到了有棲桑月的回憶之後,接收到此時此刻景光所給予地那種匪夷所思的視線是早晚的事。

隻是沒想到,這個眼神投來的時間會這麼快。快到她還沒有做好跟這些家夥們坦白的準備。

她也顧不得景光怎麼想自己了,桑月仰著頭努力讓自己站直,她的脖子以下已經被水泡的麻木,連挺腰都非常吃力。

坐以待斃不是桑月的風格,隻能暫時穩定這些家夥們了。

至少要保證,景光不會死。

桑月揚著臉,看著池邊上站著的那五個人:“他啊?才不是警察呢,這家夥白天莫名其妙非要我的聯係方式,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浪蕩子,跟了我一整天。結果還被你們發現了……嗚嗚嗚……”

桑月的頭被紅皇後的手摁進水裡,她滿滿當當的嗆了一嘴的冷水。冰冷的誰堵住了她的呼吸道,窒息感猶如死亡的手勒緊了她的喉嚨。

景光的貓兒眼裡質疑破碎,變成了不可思議地慌張。

這是什麼意思?

潛入警校?難道有棲是某個恐怖組織派出來的嗎?

但是此時此刻。

有棲……在保他?

景光的嘴巴被膠布貼著說不出話來,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響。那個被摁在水裡的女人痛苦掙紮,氣泡上升的時候她憋得滿臉憋紅被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