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無岐回首吻了吻酆如歸的唇角,柔聲道:“這鬼山著實冷清,你久居於鬼山時,可是會寂寞?”
寂寞,哪裡有空暇寂寞?
成為酆如歸後,他便日日受著那食人精氣、嗜血啖肉之欲的折磨,好容易才將食人精氣的癮戒除,嗜血啖肉之欲竟然發作得更為頻繁了。
但現下若是薑無岐將他獨留於鬼山之中,他定會寂寞的,因他已習慣於薑無岐伴在他左右了。
他答應了薑無岐要坦率一些,便坦率地說與薑無岐聽:“無岐,我當時受那癮折磨,無暇寂寞,但現下若你丟下我,我許會寂寞得死去。”
“你之前不是曾說過勿要言及生死,著實不吉利麼?”薑無岐歎息一聲,緊接著,堅定地道,“貧道從未想過要丟下你。”
“嗯,我知曉你不會丟下我。”酆如歸繞到薑無岐背後,以舌尖舔舐了下暗紅色的血痂,又吐氣如蘭地道,“你很是喜歡被我舔舐罷?”
薑無岐頷首:“貧道很是喜歡被你舔舐,又或者該說是貧道很是喜歡同你親近。”
“親近,不該是親熱麼?”酆如歸輕佻地將一隻手潛入薑無岐的衣襟內,細細磨蹭著其中的肌理,“無岐,我再往下些,你的身體應是會發燙罷?”
薑無岐思忖著道:“那便要看你往下至何處了。”
酆如歸瞧著薑無岐一本正經的模樣,半含住薑無岐的耳垂:“我往下至何處,你的身體會發燙?”
薑無岐不假思索地答道:“自然是那處。”
酆如歸輕笑一聲:“你分明生得禁欲,是何時變得這般好色的?”
薑無岐奇道:“貧道乃是坦白言之,與好色不好色有何乾係?”
自己與薑無岐除卻最後一步,早已做過無數次的前戲了,若是要問薑無岐是何時變得好色的,最清楚的該是自己罷?
薑無岐每每坦白言之都與撩撥自己無異,且自己亦喜歡被薑無岐撩撥罷?
酆如歸咬了口薑無岐的側頰:“你的坦白言之便是好色。”
薑無岐滿心疑惑,望著酆如歸道:“這是為何?”
“我才不要說與你聽。”酆如歸瞪了眼薑無岐,便握了薑無岐的手,與之十指相扣。
倆人說話間,已到了鬼山山腳下。
之後,倆人便往城中去了。
倆人先在城中打探了一番,果然那常思遠是出了名的風流客,如陳氏所言,欠了不少風流賬,其人倚紅偎翠,一擲千金,多的是紅顏知己,可約莫半年前起,那常思遠卻是絕跡於秦樓楚館。
半年前,便是常思遠初次向自己求親那時。
酆如歸蹙眉道:“莫不是他那些紅顏知己因他的絕情而痛下殺手?”
薑無岐不喜酆如歸蹙眉,將那褶皺吻散了,才答道:“勿要妄下結論。”
已是黃昏時分,夜幕將要降下,倆人隨意用了些吃食,便去了邀仙樓。
邀仙樓乃是酆都城內最為雅致的一處青樓,且即便尋歡客出手闊綽,初見一花娘,也須得先與花娘交談一番,對彼此有一番了解後,再由老鴇分彆問過雙方心意,若是兩廂情願,方能一同消磨春宵。
邀仙樓中的花娘資質遠勝其餘秦樓楚館的花娘,故而花費不菲,能進得邀仙樓者,非富即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