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她不會那樣做。”
回想起事發前同穆之周的談話，宋晚晚緊緊抿著嘴唇，雙眼含淚。
果然，被那個人猜中了呢。
“你就這麼認罪了？”趙老夫人蹙了蹙眉，忽而開口輕聲詢問道。
“是。”張媽媽抬起頭，用無比堅定的語氣回答了一個字。
“舟姨娘，”老者的目光轉向身側不遠處的女子，“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她怎麼看？
聽聞這話，宋梓舟稍稍錯愕了一下，作為一個姨娘，在這樣的場景下，原是沒有發表意見的地位，可看趙老夫人的表情，似乎是真的想要聽一聽她的想法。
女子略略低了低頭，沉聲緩緩答道，“在這件事情上，受到迫害的人既是夫人，那麼合該讓夫人全權處理。”
趙笙樂問她如何看待，而她刻意將這話理解成了如何處理的意思。
穆之周這件事情安排的其實並不高明，甚至可以說處處都是漏洞，在這個時候，隻要有任何一個人站出來質疑，那麼就一定能夠找出破綻來。
趙老夫人雖然已是遲暮之年，但並不糊塗，在對方已經認罪的情況下仍然開口問她怎麼看，這就意味著她並不相信自己表麵上看見的和聽到的。
張媽媽壞事做儘，早就不應該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了，既然那個人將機會遞到了她麵前，那麼，她應該好好兒把握住才對。
在有人生出質疑之前，宋梓舟率先開口將罪名牢牢地扣在了中年婦人頭上。
而之所以將張媽媽交由宋晚晚處理，不過是在那個人原本就誅心的做法上，做的在更加誅心一點罷了。
試想一下，死在自己全心全意為著的主子手裡，對於一個是非不分的忠仆來說，是一件如何痛心的事情。
聽見她的話，趙笙樂清亮的眼神漸漸變得昏暗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一刻，宋梓舟竟然在這個老者的雙眸裡看見了一絲絲失望的神色。
“就連舟姨娘都這麼說了，那這件事情便如此定罷，”趙老夫人轉過頭看向床榻上的姑娘，“你剛剛小產，多休養幾日，至於這大膽的奴婦，你想怎麼處理，就交由身邊的人去做吧。”
“是，祖母。”宋晚晚頷首應道，她側了側頭，餘光卻是望向不遠處跪著的中年婦人的。
從白芷院退出來後，在通往流光閣的廊上看見了那個負手而立的少年，他長長的白色衣訣隨風翻飛，墨黑色的發絲在身後起舞。
“結果可如你意？”
少年回過身來，看著慢慢走近的女子輕聲開口問道
。
宋梓舟的腳步猛然一頓，適時，她忽然發現，原來這件事情並不是穆之周安排的不夠高明，而是…他原本所做的打算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