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鬨,劉魚娘先就跳起來了。
“什麼特效藥?快來說說!”
她殷勤地把人扶住,問長問短。
她一直沒想通蕭三娘到底是怎麼勝出的。
嶽麗娘是全程沒參與,病患沒喝那水,病也沒好,倒也想得通。
但蕭三娘的病患沒喝那水,為什麼竟然能夠睡得恰到好處?
現在聽到“特效藥”三字,她就懂了——
一定是蕭三娘背著她們,先給過藥了,又交待彆喝晚上的水。
彭三娘說得沒錯,所有人都成了蕭三娘的墊腳石。
不是沒證據嗎?她現在就找!
蕭三娘的患兒是丙字號,其母梅氏,家境富裕,年輕貌美。
這些天以來,她接連看到彆人被治好離開,心裡不是不著急。
但是因為蕭三娘把她哄得很好,各種套近乎,還給她送小禮物,又和她說她家孩子病情很特殊,她也就勉強忍耐。
前天蕭三娘給了她一點粉末,說是才配出來的特效藥,吃了孩子就好了。
“的確,小寶吃了就很安穩地睡了一覺,但早起就沒什麼精神。
我們本來是要回家的,我看他沒什麼精神,就想著再穩一下,省得出去再回來說不清楚。
然後吧,昨夜一晚哭到亮,哭得我心慌……什麼特效藥,我看倒是把孩子吃壞了!
她說什麼我就信什麼,結果是個騙子!我呸!叫她出來!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梅氏潑辣得很,跳著腳地喊:“蕭三娘,你給老娘滾出來!你這個庸醫!騙子!”
聲音大得裡裡外外的人都聽見了,好些從外經過的醫學生探著頭往裡張望。
劉魚娘心裡那叫一個快意,虛情假意地道:“哎呀,您快彆著急,什麼特效藥,拿來我瞅瞅。”
梅氏道:“沒了,全吃光了。”
“……”劉魚娘一陣氣憤,掩著口小聲出主意。
“三娘病啦,你去找周醫令或者琅琊王吧,你都見過的,讓他們另外給你派個大夫。
你彆說是我說的哈,不然我很難做人的,我這也是心疼你這孩子可憐,都是做娘的。”
梅氏也小聲道:“誰厲害些呀?”
劉魚娘更加小聲:“杜清檀杜五娘,她最厲害,這次拿的甲等。
就是那天給丁字號患兒診療的那個,脾氣很好,很有耐心的那個,記得吧?”
梅氏就想起來了:“丁字號當天晚上就沒哭了,第二天就痊愈走了,是吧?”
劉魚娘猛點頭:“對,對。記住啊,彆找張醫令,他隻會護著蕭三娘。”
梅氏立刻轉身走了。
劉魚娘笑眯眯地走回來,舉手拍響蕭三娘的門:“三娘,三娘,快開門!”
屋裡悄無聲息。
她就鍥而不舍地敲,還語帶哭音。
“怎麼一直沒聲音啊?三娘,你是不是想不開,做傻事了呀?
你再不開門,我就稟告上去,砸門了啊!三娘,你餓不餓?蟬娘,你家娘子怎麼樣啦?
三娘,你彆嚇我啊,我好害怕,姐妹們,三娘會不會是自儘了……”
杜清檀搬了個小竹凳坐在門口,邊磕瓜子邊看熱鬨,看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