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冷,我給您送一碗羊肉補補身子。”
杜清檀跟著關女史進了屋:“您的頭最近還疼嗎?”
關女史笑道:“好多啦,幸虧有你,不然這十幾年的老毛病,真是難熬。彩雁那丫頭痛經的毛病也好了許多,多謝你了。”
杜清檀笑道:“不是什麼大事兒,舉手之勞而已。”
關女史是她剛入宮時,導引她們領取衣物的宮女彩雁的義母。
她當時許諾給彩雁手脂,之後也沒忘記,雙方這就走動起來。
彩雁又請她給關女史看了病,也看好了,又因互相投緣,就有了往來。
這回孟萍萍這事兒,正好可以請關女史幫著打探一二。
關女史聽杜清檀說了來意,微微一笑:“行。”
一刻鐘後,杜清檀悄無聲息地回了尚食局。
走進住處,鎖春就撲了過來,拽著她央求:“杜掌藥,求您救救我家萍娘。”
“她還沒放回來?”杜清檀看著鎖春腫脹的臉,淡聲道:“怎不拿藥膏搽一搽?”
鎖春低頭垂淚:“是婢子不會做人,這才給萍娘招了禍事。婢子不用藥,是想讓自己記住教訓。”
杜清檀不置可否:“我早間曾尋過尚食,尚食說是人證物證俱在,不許我管……”
她話還沒說完,鎖春就跪了下去:“杜掌藥,求求您,萍娘最是信重您。”
杜清檀伸手扶鎖春起來:“我再走一趟。”
她拿了些肉乾,幾個餅,叫上熏兒:“跟我走一趟。”
熏兒小聲道:“您可當心著鎖春,她和孫典藥湊一塊兒,鬼鬼祟祟的,總覺著不乾好事兒。”
杜清檀讚許地摸摸她的發頂:“好孩子。”
熏兒羞紅了臉,小聲道:“我自從跟了您,吃得飽穿得暖,不打不罵,每天都覺著做夢一樣,就怕一覺醒來又回去了。”
所以,她絕不允許彆人破壞這好日子。
程尚食見杜清檀又來了,嚴肅地道:“早和你說了,這事兒不許你管,怎麼不聽?”
杜清檀笑道:“義母,我自是聽您安排,總之您都是為了我好。”
程尚食麵色稍霽:“那你來做什麼?”
杜清檀笑著摟緊她胳膊:“給您送些膏藥過來,順便給孟典藥帶了點吃的。”
程尚食白了她一眼,沒表示反對。
杜清檀推開房門,但見裡頭黑黢黢一片,清冷又潮濕。
“孟典藥?”她喊了一聲,不見回應,又叫熏兒:“去點一盞燈來。”
“五娘?”角落裡響起孟萍萍的聲音,帶了幾分不確定。
“是我,你怎麼樣?”杜清檀接過燈,往裡照了照,看到孟萍萍縮在角落裡,抱著膝蓋,頭發亂糟糟的,雙眼紅腫。
她走過去,把燈放在地上,遞過一杯熱水:“喝吧。”
孟萍萍接過水杯捂著手,垂著眼睛不說話。
杜清檀又把吃食放在一旁:“隨便填填肚子。”
熏兒見孟萍萍還是不動,急道:“典藥,您可彆嫌不好,忙著吃,我們掌藥好不容易才求了尚食的。
您這事兒人證物證俱全,沒那麼好辦,不然之前我們掌藥就來替您求過情了。”
孟萍萍點點頭,抓起一個餅咬了一口,再喝一口熱水,掉下淚來。
“五娘,不是我,我沒乾過這事兒,我壓根就沒見過那什麼胡司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