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命運(1 / 2)

羋陸知道,倘若暗處的人想要他們的性命,那麼早在射箭之前便先下手為強了,根本不會先警告再詢問。

想來應該是忌憚他們的到來又不想招惹事端,才主動試探他們。

羋陸猶豫片刻,把手裡新拿出來的法器放到板車上。

他對箭飛來的方向抱了抱拳,隨即揚聲開口:“回道友,我們是藥宗堂的弟子,奉宗門之命外出曆練,但在回去的路上無意撞見大型妖獸,僅憑我們三人之力無法抵擋,險險逃生。”

說罷,他分彆指了指嵬生和躺在板車上的斛律偃,接著道:“現下我的師兄師弟皆已負傷,還望道友高抬貴手,讓我等在此地暫歇一宿,今後我們藥宗堂必還道友人情。”

嵬生:“……”

他被羋陸的不要臉程度震撼到了。

什麼“我們藥宗堂”?

藥宗堂是他們堂主的藥宗堂好嗎?關他姓羋的屁事啊!

而且那個姓羋的嘴皮子一張一合,就打著藥宗堂的名義欠下一個人情,若是他們堂主知曉這件事,必定氣得親手宰了他們三個人不可。

嵬生也是氣得七竅生煙,卻無可奈何,他在黑暗中狠狠瞪上羋陸一眼。

姓羋的等著!

此仇不報非藥宗堂之人!

誰知剛這麼想完,羋陸忽然看過來。

嵬生忙不迭收斂了陰鬱的神情,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還對羋陸歪了歪頭表示疑惑。

羋陸笑道:“師兄,聽聞你在修真界裡小有名氣,指不定對方認識你呢?”

“……”嵬生又不是傻子,瞬間聽懂了羋陸的言外之意,他抗拒地往後退了退。

羋陸狀似無意地摸了摸重新捆在腰間的長鞭。

嵬生霎時一個激靈,猛然拔高聲量道:“我是藥宗堂的嵬生,若道友願行個方便,我嵬生也記住了道友的人情,今後道友有需要我嵬生的地方,我也義不容辭。”

“原來是嵬生真人。”那個人果然認識嵬生。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落在他們不遠處。

羋陸眯起眼看了看,以他現在的修為,隻能看清對方是個身量不高的中年男人,至於長相,幾乎融入了夜明珠照不到的黑暗裡。

他完全探不到對方的修為。

隻見那個人對他們抱了抱拳,但話是衝著嵬生說的:“我乃太升宗的外門弟子石方,曾在太升山上和嵬生真人有過幾麵之緣,不知嵬生真人可曾記得。”

嵬生自然是記不得了,除了長相出色的美人外,他從來不把這些小嘍囉放在眼裡,可轉念想到自己眼下的情況,他不由得起了一些其他心思。

“自然記得。”嵬生說完,正要說下一句,便冷不丁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抵到了他的腰窩上。

哦——

原來是羋陸不知何時走到他身後,長鞭的握把恰好杵著他的腰窩。

羋陸笑道:“師兄,你和師弟都受了傷,歇息要緊,日後寒暄也不遲。”

嵬生:“……”

不遠處的石方聽清了羋陸的話,便道:“那我不打擾嵬生真人和師弟們歇息了,改日有機會,再請嵬生真人喝上兩杯。”

隨著話音的落下,石方的身影也消失不見了。

石方回到他們之前落腳的地方。

馬車裡的三個姑娘早已翹首企盼多時,見他回來,趕緊七嘴八舌地詢問情況。

石方等她們問完,才笑著安慰她們:“你們暫且放心,對方都是藥宗堂的人,在此地路過,才留下來歇息一宿,並且其中兩人負了傷,剩下那個沒負傷的年輕人隻有煉氣初期的修為,不足為懼。”

聞言,景桃和禹鶯同時鬆了口氣。

隻有倪文慧的反應不大,但難看的臉色多多少少緩和了些許。

石方道:“你們也早些歇息,外頭有我看著,不用輪流守夜,後麵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景桃點了點頭:“有勞了。”

另一邊,羋陸從嵬生的百錦袋裡翻出兩條毯子,這兩條毯子一摸便知不是凡物,裹在身上幾乎感受不到冷風的拍打。

羋陸自己裹了一條毯子,又給還在昏迷中的斛律偃裹了一條毯子,剩下嵬生瞪著充血的雙眼,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嵬生勉強壓下直往天靈蓋衝的怒意,沉聲道:“我呢?”

羋陸已經坐到板車上,還把斛律偃往邊上擠了擠,他用毯子把自己裹成了粽子,隻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輕輕眨了眨:“你什麼?”

嵬生道:“我的禦寒衣物呢?”

羋陸道:“可是毯子就兩條,我一條他一條,沒有你的了。”

嵬生閉了閉眼,迫使自己保持冷靜:“五毒的百錦袋裡有一條同樣的毯子,你可以把那條毯子拿出來給我。”

說到這裡,嵬生又是一陣來氣。

這個羋陸明明是古秋和羋何峰從小寵到大的獨子,卻跟沒見過世麵的鄉下小子一樣,不僅收走了他們所有人的百錦袋,連他們身上備的符紙和碎銀子也不放過。

就沒見過像羋陸這麼貪婪的人!

羋陸並不知嵬生心裡掀起了多大的風浪,他苦惱地說:“可是五毒的百錦袋有禁錮,我解不開。”

嵬生道:“我教你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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