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鐘離沒有就五條悟的觀點多說什麼。
或者說,他讓五條悟說出來,隻是想讓已經有點上火的兩人知道對方真正的想法。
“是否解封天元這件事,鑒於連方法都還未曾找到,且結界主要功能都還未出問題,暫且可以按下不表。”鐘離說道,“對你們來說,當務之急並非是解封天元,而是查清這件事的背後主導究竟是誰。”
“化作刀劍的天元雖說免去了同化,卻也同樣有了可以被人輕易撤走的特性。如今知曉此事的人不多,若做出此事的人拿走那把兵器,或將這則消息昭告天下,已經適應了天元結界的咒術界將沒有任何退路。”
“所以先找出那個幕後黑手,在無後顧之憂的情況下才能繼續討論解封的事。”夏油傑思索著說道。
五條悟乾脆利落地說道:“老規矩,咒術界那邊交給我,官方就還是由傑來運作好了。你可要注意著千萬彆暴露真實情況啊。”
這麼久以來,他們打這種配合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你那邊才是要注意吧!”夏油傑沒好氣地說道,咒術界那邊懂行的可比官方多多了。
五條悟洋洋得意地一伸拇指,“誰敢質疑我就全揍一頓,老橘子們現在可沒資本對我指手畫腳了。”
“好歹麵子上不太好看,你收斂點喂!”
接下來就是兩人之間沒什麼營養的對話了。
在將空間留給了兩人之後,鐘離慢悠悠地走出了會客室。
他又拿出了那朵無蕊的石花。
明黃色牡丹樣式的石花花瓣細膩美麗,在陽光的照射下顯露出通透的質感,乍一看之下,竟如同真花般嬌豔動人。
他原本已經不準備與福地櫻癡周旋下去。
現在看來……這或許是一個機會也說不定。
隻是或許要多拖一段時間了。
這麼想著的時候,鐘離也沒有停止向前行走,拐過一條道路,隱約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
“甚爾老師太遜了。”
“閉嘴臭小鬼。”
“如果不是你這個家長失格,小惠怎麼會離家出走嘛!”
無意聽到彆人對話的鐘離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還是感官敏銳的禪院甚爾第一個注意到鐘離的到來,這個一米九往上的大男人立刻一個健步衝上前去,說道:“鐘離先生,你家小鬼……小孩現在應該都還在橫濱吧?能否幫我聯係一下?”
鐘離眼神古怪地打量著這個焦躁的男人,“你這是做了什麼,能讓惠都離家出走?”
“大概是我禁止他做咒術師吧。”禪院甚爾不爽地咂嘴,“總不能是為了報複我以前在他還小的時候用膠帶把他黏在牆上。”
鐘離的眼神更古怪了。
小豆丁禪院真依在一旁涼涼地說道:“所以說我才奇怪小惠怎麼會現在才離家出走呢。”
*
正如親爹預測的那樣,離家出走的小惠已經非常有能地獨自抵達了橫濱。
不要問他一個自行車都夠不到地的小家夥是怎麼跑到橫濱的,問就是神奇的咒術。
想到自家每天除了教學生就是在咒靈堆裡血雨腥風的臭老爸,小惠生氣地翻了個白眼。
那麼危險的工作,不讓身為普通人的母親知道也就罷了,居然在他已經覺醒了咒術的當下,還想要他作為一個普通人生活下去!
“能自保就行了,做什麼咒術師。”那個時候的臭老爸仗著胳膊長按著他的腦殼,還在過分地打著嗬欠,“咒術界世家沒一個好東西,咒靈又臭又惡心,還是和你媽一起做個普通人吧。”
被按頭的小惠那短小的四肢甚至夠不到臭老爸的膝蓋。
甚至在他說出“我想幫你”的話的時候,那個可惡的爹還在嘲笑他!
“幫我,就你?你今天的功課做完了嗎?”
而正巧今天的功課還沒做的他竟然真的被問到了!
小惠冷靜地看著街道上的路牌,分辨著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
看似一時衝動的離家出走其實有著詳實的計劃。身為普通人的母親最近剛好在出差,已經調服了基礎式神的自己有著最基礎的自保能力,玉犬還能順著護身符上殘留的味道帶他找到那位鐘離先生的所在地。
隻要找到那位隻見過幾麵,卻讓他爹非常尊敬的鐘離先生,再說服鐘離先生說服他爹,他就能順利當上咒術師了!
小孩兒覺得自己的邏輯完美極了,絲毫沒有考慮到路遇意外或是自己說服不了鐘離先生的可能性。
身為式神的玉犬鼻子的確靈敏,帶著小惠往氣息最濃鬱的區域越走越近,唯一不太好的一點就是無法控製走大路還是小巷。
這也就導致了小惠最終被圍堵在巷子裡的結局。
麵對一眾橫濱特產,操縱著式神的小惠絲毫不慌,就要給那些人一個深刻的教訓。
一顆泛著紅光的石頭突然從遠處激射而來,正正砸在其中一人腦門上,衝擊的慣性甚至將人直接砸倒在地,砸起一片臟兮兮的塵埃。
小惠:!
下一刻,還穿著高校生製服的赭發少年衝到眼前,以肉眼難以看清的速度在幾個混混間穿梭著,瞬間將所有人全部揍到再起不能。
小惠:!!
“就算有些能力,也不要獨自一人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啊,小鬼。”少年低沉的聲音在一眾淒慘哀嚎的背景音中是如此的清晰,甚至到了放首bgm都能立刻成為過場cg的程度。
看呆了的小孩張了張嘴,正想要開口。
“中、中原哥,你接了個電話怎麼突然跑這麼快……”
小巷入口處傳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原本還一臉正經的少年瞬間破功,氣急敗壞地吼道:“我說過不要在學校以外特彆是在外人麵前叫我‘中原哥’了吧!”
被訓斥了的跟班唯唯諾諾。中原中也撓著頭發一轉身,就看見剛才還有些呆的小孩正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那雙黑眼睛幾乎要亮起光來。
中原中也下意識覺得不妙,正要開口製止,就聽見那個先生囑托過的禪院甚爾家小孩說出了讓他眼前一黑的話。
“中原哥,好帥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