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 74 章(2 / 2)

倘若我問心有愧 存寧 8798 字 7個月前

鄧九萱被忽悠慣了,咬牙忍著,拔除死氣後的謝卓脾氣恢複了很多,那個對她很好很溫柔的謝先生又回來了,但鄧九萱已經不敢再靠近他,甚至不想住在謝卓家裡。

她有沒有心幫忙,謝卓感受得到,好在之所以穩住鄧九萱,也是因為父母在請其他大師出山,知道自己還有救,謝卓就不怕。

他決不會就這樣死在殷槐手,沒人能毀了他的人生!

“鄧小姐,我馬就要去拍戲了,應該不會有事吧?”

鄧九萱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她被謝卓這麼一問,表情就有些躲閃,支支吾吾:“嗯……應該,應該沒事吧?”

了一趟殷家的門,回來後態度就變了,要說殷槐沒做什麼,謝卓不信,現在他不能讓鄧九萱走,萬一鄧九萱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出去了給他爆的一乾二淨,那可就糟了。

鄧九萱絞儘腦汁想著怎麼回應,結果卻發現謝卓沒有多作為難,她悄悄鬆了口氣,她現在犯愁要怎麼跟謝卓說自己想走,每次對話,謝卓都會把她給堵回來,顯然是鐵了心想把她留下,鄧九萱已經在考慮直接跑路的可能性了。

作為謝卓請回來的道門中人,鄧九萱隻能老老實實跟著來了片場,謝卓的經紀人對外宣稱她是謝卓的新助理,大明星嘛,十幾個助理都不算多,所以鄧九萱並不引人注目。

也是到了片場,鄧九萱才知道拍戲不是按照情節順序來的,兩個完全陌生的演員,可能第一場戲就是生離死彆,然後最後一場戲才是初見。

謝卓精神狀態還不錯,雖然跟以往沒法比,但劇情需要,渾身都是黑漆漆的,臉也到處都是泥土,所以看著並不違和。

這一場爆炸戲很危險,謝卓向來是個敬業的演員,能自己就不用替身,而且像是電影裡這些戲,基本都能保障安全,在拍攝前已經模擬過數遍,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謝卓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向來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立馬口稱自己不舒服,在這出戲選擇了使用替身。

導演不是很滿意,本來是想拍一個正麵的鏡頭,使用替身的話就得剪輯了,最後呈現出的便差了點意思,可演員自己都說不行了,也沒彆的辦法。

這是他第一次跟謝卓合作,心裡犯嘀咕,不是說謝卓是業內難得敬業的演員嗎?這也叫敬業?動不動就替身、動不動就替身的,他是有被害妄想症不成?爆破前道具組都再三檢查,出事的概率比買彩票中五百萬的概率都小。

謝卓何嘗不知道導演對自己有意見?奈何他實在不敢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

鄧六果跟鄧七燕一走,謝卓身的死氣越來越嚴重,其實他的感覺沒有錯,死氣纏繞在人身,會讓一個人的運勢變得極差,通俗點來說,就是會非常非常倒黴。

喝水會被嗆著走路會被絆著甚至抬頭看個天都可能把脖子給扭了,這還都是輕的,嚴重一點直接致命,所以才說死氣纏繞的人,要麼是患了大病,要麼便是有大災。

轉運驅邪也有難易程度,謝卓這種屬於神仙來了都救不好的,鄧六果與鄧七燕隻能幫他緩解,不能徹底根除,他的死氣會越長越快、越長越厚,像是詛咒一樣。

看得鄧九萱心跳加速,隨著謝卓進組,見到的人越多,被要的簽名越多,得到的讚揚越多,死氣就越嚴重。

一個人造了孽,才會有報應,那個女孩死去的時候,是得怎樣的怨恨,才能生出這樣可怕的詛咒,還全都應驗了?

謝卓自己當然也察覺到了不對,他以為拒絕那些危險戲份自己就能轉危為安,事實並非如此,哪怕是在拍文戲,他一句台詞都沒說完,胸口的齒痕便已經開始瘋狂作痛!

完全沒有規律,隨時隨刻會疼,最後導演都問他:“謝卓啊,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可彆小看心臟抽痛啊,保不齊就能要了人命。”

謝卓坐在休息室的椅子,解開了胸口的衣服,齒痕原本是經年的舊傷疤模樣,比其他皮膚略深一些,沒有什麼顯眼,前不久逐漸開始變得鮮紅,現在在這些鮮紅裡,出現了黑色。

如果整個齒痕全部變成黑色……會發生什麼?謝卓不敢想象。

他太怕死了,去醫院檢查又什麼都查不出,最終也隻能求助鄧九萱。

這是鄧九萱第一次知道謝卓胸口居然有個牙印,咬得人一定很恨他,否則不會這樣用力,最重要的是,死氣正是從這個齒痕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

如果不是走投無路,謝卓也不會求助於鄧九萱。

鄧九萱看著他,往後退了一小步,搖頭:“我不行……”

“你怎麼會不行?”謝卓忍著疼問,“你師兄師姐都行,你怎麼可以不行?而且他們不是說你很有天賦嗎?”

“那我也不行!”鄧九萱哆嗦著反駁,“如果隻是一點點晦氣,我的確能淨化,可你這個太可怕了,彆說是我,就算師父來了也無法替你根除的!”

謝卓疼得沒法再跟鄧九萱說廢話:“快點幫我,幫幫我啊!我會給錢的!你要多少都可以!”

“這不是錢的問題,是我真的無能為力。”鄧九萱彆過頭,又覺得他可憐,又覺得他可恨,“這是你自己犯下的罪,是報應也是詛咒,如果你真的想要活下去,隻能去乞求受害者原諒,否則這怨氣永遠不會消弭。”

下一秒謝卓通紅的眼睛就瞪住了她:“你知道了什麼?!”

鄧九萱倒抽一口涼氣,驚恐地看著謝卓猙獰的表情,他可能太疼了,急切需要尋找方式發泄,於是雙手強硬地掐住鄧九萱的脖子,把她摁倒在化妝桌,擺放的瓶瓶罐罐跌落一地謝卓也沒心思去管,他隻想維護自己,隻想殺了所有知道自己過去的人!

田萬裡他能收拾,一個鄧九萱他收拾不了?!

鄧九萱奮力拍打著謝卓的胳膊,謝卓卻像是突然變成了大力士,死死掐著她不鬆手,就在鄧九萱喘不過氣,覺得自己馬就要被掐死時,恍惚中好像聽到有人踹門,然後謝卓被拉開,大量新鮮空氣灌入口鼻,她捂著喉嚨瘋狂咳嗽,眼角沁出生理性淚水,還在後怕。

差一點就被掐死了……他是真的想殺了她的!

進來的是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除此之外還有一對長得跟謝卓很像的中年夫妻,最奇怪的,要屬最後進來,站在門口位置,披著一身黑袍的小個子,鄧九萱都看不清他的臉長什麼樣。

這人好矮,撐死了也就隻有一米的身高,是小孩子嗎?

然後黑袍人掀下頭兜帽,露出一張格外醜陋、格外古怪、格外蒼老的臉。

鄧九萱嚇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怎麼會有人長成老樹皮的樣子?

真的,乍一看,好像是老樹皮成了精,臉的皺紋幾乎耷拉到胸口,似乎隻有一層薄薄的皮,長得十分驚悚,仿佛恐怖電影裡的類人怪物。

“大師,大師!你快來看看我們家孩子,快!”

大師?

鄧九萱打了個寒顫,怎麼會有這樣的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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