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隨著狀態的清醒，又記起了自己在混沌時候做過的事情，忍不住往陳燼的脖頸上看：“上次……你的脖子，沒事吧？”
陳燼靠在椅子上，聽著她的聲音，莫名想到了她昏迷前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你當初為什麼不直接溺死在海裡？”
一句話。
讓他記了好多年。
—
林書夏一下課，就又開始想陳燼的事情。
想到論壇提到的在精神病院見到過陳燼；想到剛才陳燼在車上說的那一句話——“她之前不是很清醒，現在狀態好多了，說要見我。”
但陳燼又要在她下課後過來接她。
林書夏拿著手機往外走，低頭考慮要不要給陳燼打個電話，讓他在療養院陪媽媽多待一會兒，不用急著來接她。
隻是走到小星星教育門口，剛要拿出手機打字，就聽到身後有男聲喊了她一聲。
林書夏回過頭，認出是隔壁大學播音係的學生，恰巧也在這兒做兼職。
不過兩個人一直沒說過話，不知道怎麼會突然叫住她。
“今天晚上你有空嗎？”男生直接問道。
林書夏愣了愣，有些沒反應過來：“什麼。”
“大家在這兒都工作好幾個禮拜了，又都是附近的大學生，他們就說要不晚上出去聚餐一下，熟悉一下。”怕林書夏誤會，男生又說，“就我身後等著的那一群人。”
林書夏抬眼，越過他的肩膀看到他說的那一群人。有男有女，有幾個看到她看過來了還朝她笑了笑。
放在平時，林書夏多半會答應。但她現在又摸不清陳燼那邊的情況，萬一陳燼已經在過來接她的路上了呢。
林書夏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晚上可能去不了了，我男朋友過來接我了。”
男生一臉吃驚：“你有男朋友了？”
聚餐這件事情其實是他一時興起鼓吹大家做的決定，再主動地過來詢問林書夏，就想和她認識一下。
隻是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已經有男朋友了？
“滴——”
不遠處突然響起一聲沉悶的喇叭聲。
林書夏從他的反應意識到了什麼，轉頭又看到熟悉的車身，輕輕“嗯”了一聲：“我男朋友來了，我先走了，再見。”
陳燼降下車窗，平靜地掃了一眼林書夏身後的男生。在林書夏走近之前，傾身幫她打開了車門。
林書夏低頭扣好安全帶，邊問道：“你怎麼來了，我剛才還想給你打電話呢。”
陳燼瞥了她一眼，聲音很淡：“不來我能看到剛才那一幕？”
林書夏：“……”
有種回到了當初籃球場上的感覺。
她也不懂，明明陳燼看著挺冷的一個人，不知道為什麼醋勁會這麼強。
“不是你想的那樣，”林書夏輕聲解釋，“他就是問我晚上要不要去聚餐。”
林書夏一頓，在安全帶可活動的範圍內傾身湊過去，歪著頭看陳燼，“但你不是來了嗎？那我肯定是要拒絕他們的呀。”
陳燼垂眸。
小姑娘今天化了妝，睫毛細長卷翹，纖細白皙的手指撐著下巴，指尖一點一點的，眼神亮晶晶的，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陳燼喉間滾了下。
“你再這樣看下去。”他一頓。
林書夏沒懂：“嗯？”
陳燼壓低聲音，意味深長的：“就要出事了。”
林書夏睫毛無意識地眨了眨，反應過來後立馬靠回椅背，手指不自覺地拽了拽安全帶，仿佛這樣能安全一點。
“我沒……沒看你了。”
陳燼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來。
林書夏滿臉通紅，伸手把車窗降下來了點透風。
緩了好幾秒，才覺得車內的燥熱散去了不少。
—
之前都是在西城區吃完飯才回學校，但這邊不比市中心，吃喝玩樂也不方便，陳燼就載著林書夏回了市中心。
吃完飯後，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還不到夜生活開始的時間，人也不多，幾部上下的電梯基本沒人。
陳燼牽著林書夏的手，偏頭問她：“有什麼想玩的麼？”
林書夏一時也想不出來能去哪裡玩，主要是他們這幾個禮拜因為她的兼職，基本上算是玩遍了市中心各個地方了。
“沒有，”林書夏抱著他的胳膊，“附近不是有個步行街嗎？我們正好去散散步吧。”
陳燼正要說話，手機響了起來。
林書夏不經意地瞥了一眼，看到了上麵的備注，從名字上認出了這是宜臨大學遊泳隊的教練。
電梯這會就隻有她和陳燼兩個人，加上距離得又近，能清晰地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
似乎是在和陳燼確定訓練的時間。
頭頂上突然落下一道聲音，有些低的：“想什麼呢。”
“啊。”林書夏抬眼，才發現陳燼不知何時掛斷了電話，搖搖頭，“沒什麼。”
頓了頓，還是有些忍不住：“剛才那個電話。”
陳燼垂眸看著她：“嗯？”
林書夏仰著頭，和他對視，慢吞吞地問：“你是要回去練遊泳了嗎？”
陳燼剛要應一聲，反應過來什麼似的，挑眉看著她：“你知道？”
知道陳燼是在問她怎麼知道他曾經遊泳的事，林書夏乖乖地回答：“就是我舍友許初意嘛，她男朋友是我們學校遊泳隊的，那天就提起來了，我就知道了。”
陳燼又問：“哪天。”
林書夏想了一下：“……好像是一個禮拜之前的事情了。”
“這麼早就知道了，”陳燼一頓，捏了捏她的指尖，“你就沒想過問問我？”
林書夏點點頭，遲疑了下，又搖了搖頭。
一開始的確是想問陳燼的，但隨後又知道了他在最後一次比賽上，狀態突然大受影響從而意外失利，突然就什麼都不想問了。
“反正都過去了呀。”林書夏也回握住他的手指，“就不想提那些讓你不開心的事情了。”
“不會。”
陳燼伸手，揉了一下她的腦袋，“現在不會。”
在遇到她之後。
那些讓他惦記了好多年，不開心的人事物，都成了過眼雲煙。
隻有她，才是最重要的。
作者有話要說： 救命fg果然是用來打臉的我我什麼時候才能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