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麼才能讓二老相信她和蔣城聿是真心想結婚呢,許朝今絞儘腦汁。
“要不,”許朝今閉眼,簡單一句話說出英勇就義的感覺,“你親一下我吧,蔣叔叔。”
親一下,他們總能相信了吧。
院子裡光線極好,明亮的日光照在許朝今臉上,能看清她臉上細小的絨毛,因為緊張,像蝴蝶翅膀的睫毛輕顫著,少女情態,勝過滿院鮮花。
蔣城聿晃神了幾秒,才笑:“許朝今,初吻應該發生在更好的場合。”
還挺有儀式感的。
許朝今聽見這話,睜眼,疑惑:“那我們……怎麼辦?”
“給你戴耳環就可以。”
蔣城聿放開她,將珍珠耳環從盒子裡取出來,晶瑩圓潤的珍珠被細線拖拽著,一晃一晃。
蔣城聿素來握著鋼筆在合同上簽字的手此刻拿著這隻耳環,他認真研究了一會兒,弄明白了構造,抬手,指腹捏著許朝今的耳垂。
許朝今連耳朵都是小而薄的,在強烈的日光下,仿佛可以透過白皙的皮膚,看清底下的血管。
耳朵並不是多麼私密的器官,但被他這樣看著,許朝今還是緊張到心跳加速,能感覺到蔣城聿捏著她的耳垂,將細針從她耳洞中穿過。
許朝今緊張地問:“他們還在看嗎?”
“還在看,”蔣城聿語氣似乎很苦惱,“看來真的要接吻才可以了。”
也行吧。
許朝今坦然接受了這個結果,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
下一秒,蔣城聿卻直起身來,恢複了往日的矜持和冷淡。
許朝今懵了下,反應過來後轉頭,玻璃窗邊已經沒有人了,蔣城聿剛才是在和她開玩笑。
她摸著自己紅的發熱的耳垂,在心裡罵自己沒出息。
不一會兒,蘇秋珍的電話就打過來,讓他們去會客室。
蔣堯山坐在主位,看見他們以後歎了口氣,才看向許致康。
“我這小兒子是個冤孽,到底是我管教不嚴,既如此,連婚約也不必取消,隻不過換成他和歲歲,兩家的合作還是照舊,親家,你說呢。”
“這,”許致康和趙惠蘭對視了一眼,“我們家自然沒什麼意見嗎,隻是嘉茂……”
未婚妻一夜之間變成未來的小嬸嬸,蔣嘉茂就是再傻也該回味過來了,板著臉。
“爺爺,我和許朝今先有的婚約,小叔叔一回來就截胡,這是幾個意思。”
蔣建南和鄭麗琴沒說話,也是讚同的意思。
“好了,”已經做好決斷,蔣堯山的地位不容彆人質疑,“你也是個三心二意的,有多少真心?原本還想著你們趕緊結婚,能收收心,現在倒好,我想明白了,人家歲歲是個好姑娘,配你也可惜了。”
“這樣,”蔣堯山繼續,“你前段時間看上那輛車,不是內地還沒有發售的嗎,我做主,給你從香港調回來,滿意了吧。”
新款的法拉利,整個東亞地區都沒有幾台,蔣嘉茂前段時間想要的很,被蔣建南夫婦拒絕了不知道多少次。
“行,”蔣嘉茂聽到車的事,雙眼放光,都沒思考就滿口答應,“爺爺,什麼時候給我提車。”
蘇秋珍招手:“小聿,歲歲,你們兩個到我跟前來。”
兩個人站到跟前。
“有些人相處了幾年也沒緣分,你們兩個孩子有緣,要好好珍惜,知道嗎?”
許朝今壓下心裡的內疚感,和蔣城聿一起點頭。
退婚的事算是告一段落,最後的結果大家都算滿意,簡單吃了飯,蘇秋珍特意吩咐蔣城聿送許朝今回去。
等到坐上副駕駛,許朝今才有擺脫了蔣嘉茂的真實感,低頭給成溪發短信,又自言自語了幾句。
蔣城聿看見許朝今喜悅的樣子,挑眉:“和他退婚,有這麼高興?”
“有,”許朝今肯定地點頭,接著問,“那蔣叔叔,我們什麼時候去……簽婚前協議,然後領證。”
畢竟蔣城聿是在富豪榜上都排得上號的人物,他們又是假結婚,婚前協議用來區分財產是必要的。
“不需要,”蔣城聿的注意力還在開車上,“直接領證就可以,你什麼時候有空,發消息給我。”
“不用簽財產公證什麼的嗎?”
許朝今疑惑:“沒關係的,畢竟您那麼富有,做公證也是應該的。”
“不需要,”她說話時,珍珠耳環劃過,蔣城聿分神看了眼,“公證對我沒有意義,如果我想,我能把你的小提琴都變成我的,懂了嗎?”
每年高額的律師費不是擺設。
許朝今一知半解地點頭,安靜了幾秒,還是沒忍住,開口:“蔣叔叔,要真到那一步,能不能把小提琴留給我?”
好貴的,她就一把。
蔣城聿勾了勾唇角,點頭,答應她。
車正好停住,許朝今解開安全帶,下車前還想給這場合作增加點儀式感,學著彆人談生意的樣子,伸出手。
“那蔣叔叔,合作愉快。”
蔣城聿在想珍珠耳環真的很襯她,沒有說出口,隻是回握:“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