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高門棄婦 不落言笙 6527 字 5個月前

孟禾鳶真的是疲於應付這些,顏府的中饋原先是都在郡主手裡的,她嫁過來時,還未分府,而後顏老太爺才逝去,分了府後自然是各管各的,西府的中饋自然是被魏氏交給了她,想當初她婆母還不悅了好些時候,日日都想著讓公爹把中饋給她掌。

孟禾鳶焦頭爛額的緊,恨不得把這中饋甩過去,西府開支含糊,沈氏魏氏更是花錢如流水,沒有辦法她隻得拿自己嫁妝添了一些才平了賬。

沈氏日日都想著勾心鬥角,孟禾鳶真的累的要命。

梅臻兒麵色稍稍不自然:“是,多謝姐姐了。”

流玉閣走幾步便到了,方才孟禾鳶已經提前叫人拾掇了出來,又看著女使們添置了些物件兒才離開。

孟禾鳶回了院子,堂屋的謝大夫早就候上了,上好的毛尖都喝了兩壺了孟禾鳶才將將回來,大夫不悅的摸了摸山羊胡:“少奶奶,老夫說了幾次,您的身子骨得靜養,這成日裡往外頭跑,如何能修養的回來。”

大夫是在她待字閨中時看病的老人了,十分熟悉她,便是父親的話她敢不聽,也不敢不聽謝大夫的話,孟禾鳶認錯的及時:“我也是閒不住,等會兒我便不出去了。”

謝大夫拿出布枕和白巾搭在腕上給她號脈,末了,歎氣:“身子骨虛,以後怕是不易有孕啊,若能心寬體胖的養上幾年,說不準還有可能。”

孟禾鳶到底還是黯然了一瞬,勉強笑笑:“沒事,我儘量注意。”心中卻涼薄的很,她心知西府這擔子根本甩不下。

謝大夫給她照例開了藥便離開了,還留下了幾個安神的藥包叫她塞在枕頭裡。

孟禾鳶在人走後便歇下了,藥包果然管用,睡得安穩了些。

月上升天,顏韶桉披著霜寒回了府,他徑直去了書房,屋內沒有一絲煙火氣,顏韶桉點了燭,卻未曾發現屏風後麵的床榻上被窩輕輕蠕動。

他照例脫了外氅,喝了一杯冷茶,他素來有喝冷茶的習慣,而後便坐在了書案後翻看卷宗,燭火昏黃,窗欞處搖曳著剪影,不肖半響,顏韶桉似是覺得有些熱意上湧。

他拽了拽領口,神情有些不耐,平日冷淡的臉頰上俱是淺淡的紅潮,這熱意並非急勢洶洶,反而如潮水般緩緩襲來,彙聚在了一處。

顏韶桉仰頭滾動著喉結,手腕搭在了額上,喘息了一下向床榻而去,他一向不怎麼想這種事,有了需求自己解決也並無不可。

隻是他來到床榻前掀開被子後,一具光溜的身體展示在他麵前,青絲遮掩了春色,清靈的姑娘仿若靈動的兔子,輕輕踏在了他的心尖上。

*

抱樸居,顏韶筠正與殿前司都指揮使衛昭在庭院內對酒看月。

“太後這幾日開始給官家物色皇後了,官家年歲還小,這麼早立後做什麼。”衛昭喝了一口酒。

顏韶筠在一旁翻看著北邊兒傳來的信件:“太後心中早就有了成算,偏偏還要在過幾日的宮宴上讓官家親自選秀,還要讓朝臣和命婦們都看著。”

“嗤,嘩眾取寵。”衛昭不屑,但是不幸的是他的親妹過幾日也要進宮,雖知道不一定會選上,但還是隔應的慌。

“官家不蠢,你以為他會甘願受太後控製?”顏韶筠不緊不慢道,衛昭也有此意,他就盼著官家潛龍在淵,有朝一日把這老妖婆給送上西天。

*

夜風颯颯,卷走了怯怯低語聲,孤月高懸,沒一會兒雲卷便遮掩了皎月。

翌日一早,孟禾鳶神清氣爽的起了床,昨日睡得極好,連帶著氣色也好了許多。

春緹漂亮話捧得她露出了幾分嗔怪。

“奶奶,我的少奶奶。”王媽媽火急火燎的進了屋,她是孟禾鳶身邊的掌事嬤嬤,春緹負責她的一切起居伺候,王媽媽便是她的眼睛,替她盯著這西府。

“怎麼了這是,大清早的。”孟禾鳶正坐在梳妝台前淨手,王媽媽一臉菜色:“這黑心腸不要臉的貨,竟然這般快便爬上了二爺的床。”

王媽媽石破驚天,孟禾鳶一怔,險些打翻了銅盆,愣了好一會兒才消化了王媽媽的話,深深呼吸後平靜的問:“在哪兒。”

王媽媽怒道:“就在書房。”

孟禾鳶什麼也沒說,起身往書房而去,她麵色仍舊是沒有異常,但細瞧下腳步有幾分微微的淩亂。

來的路上她心緒不平,腦中混亂的一邊想顏韶桉等會兒該如何給她解釋,或是後悔,或是無措,或是心虛,一邊想著她真是沒想到,梅氏竟這般心急,當真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她將將到書房門外時,門是虛掩著的,孟禾鳶腳步一頓,猶豫一瞬後推門而入,屋內昏暗,且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映入眼簾的便是那一方床榻上兩具疊羅漢的身軀。

若非是那張皮子,她都不敢相信那是她冷淡清矜、凜若秋霜的夫君,在瞧見孟禾鳶後當即倏然扯過了被子,蓋住了身上那具美人臥榻、嬌楚漣連的身軀,而他,亦是頂著一胸膛的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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