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高門棄婦 不落言笙 5794 字 4個月前

孟禾鳶胃中湧上一股反胃,卻仍舊竭力保持鎮靜,麵色難看的凝著他們二人,顏韶桉觸及到她的神色後怔了一瞬後平靜了下來,孟禾鳶打量著他的神色,生生氣笑了。

“你若想納妾,直說便好,何必與我虛以委蛇,表麵說一套,背後做一套。”孟禾鳶扯了扯嘴角,很想雲淡風輕平靜的反問她,最好理智些,這人素來喜歡辯駁,每每同他說話,五句能有三句辯駁回來,叫她心裡難受的緊。

但,一股鬱氣仍舊壓在她的心間沉甸甸的,像是什麼東西被扔在了地上,撕扯了一番遂踐踏之。

顏韶桉難得默了一瞬,床榻上的梅臻兒扯落了被子,掙紮著起身,行動間故意蹭落了肩頭衣衫,露出點點紅痕,更是叫孟禾鳶刺眼。

“姐姐,你彆怪二爺,是我,是我不知羞恥的勾引二爺,我愛慕二爺已久……”她淒楚的哭著,淚珠一連串兒的落了下來,“臻兒願意在二爺身邊為奴為婢,求姐姐高抬貴手。”

孟禾鳶木然的看著她做戲,心下歎然,她還未說什麼,便一籮筐的帽子給她扣上了,是吃定了看誰比誰能豁的出去嗎?

顏韶桉忍無可忍,低喝:“夠了。”,梅臻兒嚇得一抖,心頭一跳,莫非是她說錯什麼話了?

“臻兒以後就留在府裡,抬為貴妾,還有……”他話一頓,神色冷然的看著孟禾鳶:“妻為夫綱,我做什麼,你跟著打點便好,其餘的莫要多問。”他容貌向來出色,眉宇間總是清冷如寒霜,這一刻,那寒霜又重了幾分。

言罷,顏韶桉轉身回了裡頭,把梅臻兒橫抱起,越過了孟禾鳶,往流玉閣去,徒留孟禾鳶一人,臉麵被踩在了腳下。

此事發酵的極快,不止傳遍了西府,連東府都能說上兩嘴,沈氏卻暗自喜笑顏開,不動聲色的往外遞了話頭,說被這逆子氣得頭暈,以此裝病免了從中斡旋之責。

鶴歸院,魏老太太聞之此事氣得摔了玉盞,天殺的貨色,竟用這種手段,想也不用想是得了沈氏的授意,當即氣得心肝脾肺腎都疼了起來。

她雖是顏老太爺貴妾,那也是過了明麵,由郡主張羅清清白白的進了門,那梅氏此舉,豈非是丫鬟通房所做之事,她的好孫兒還想納為妾,抬個通房草草打發了算了,沒得叫人看了笑話。

外頭吵翻了天,顏韶桉則關上了門在書房內發愣,昨夜記憶猶新,他在看到梅臻兒後心裡是生氣的,但後來的事他也控製不住,不過是一個女子罷了,也值得這般大動乾戈。

也不知為何,看到孟禾鳶那般反問他,他心裡第一反應竟是生氣,叫囂著打壓的氣焰,便一時上頭說了那番話。

顏韶桉煩躁的摁了摁眉心,他如何看不透梅臻兒的小心思,但是不可否認,他卻頗為受用。

他一直覺著孟禾鳶那般,沒有主見,有些太過內斂沉靜了,還算順從,但總覺得少了些什麼,現在想來,他也是想有個紅顏知己般的人兒,知他的心,懂他的意,而非隻是平淡的過日子。

同福敲了敲門:“二爺,老太太有請。”

顏韶桉不耐:“知道了。”

顏韶桉緩了幾許便起身去了鶴歸院,孟禾鳶也在,直著腰身坐在圈椅上,淡淡的不說話,沈氏垂著臉,臉色沉沉,梅臻兒跪在下首,梨花帶雨抽噎著。

看到這副場景,顏韶桉是愈發煩躁:“祖母、母親。”

魏老太太冷笑:“你還有臉過來。”

顏韶桉不說話,淡淡的坐了下來,一副不知錯在何處的模樣,魏老太太瞧見越發氣不打一處來:“你乾的好事,你把西府的臉都丟儘了。”

顏韶桉板著臉,餘光瞟見孟禾鳶並未瞧他,垂下了眸子:“祖母言重了。”

沈氏附和:“是啊母親,臻臻叫我一聲姨母,我也算看著她長大,給桉兒做妾,身邊也算有個知冷知熱的可心人兒,最合適不過了。”

孟禾鳶心間一緊,她如何聽不出言外之意,這是打量著嫌她不夠知冷知熱了,一時間鬱氣湧上心頭,手掌不自覺得攥緊。

魏老太太氣得險些要將紫檀桌上的茶盞扔到地上,她自己便是顏老太爺的妾室,最是明白做妾的那一套手段,但是她也了解自己這個孫兒,剛過易折,吃軟不吃硬。

平複了些心情:“桉兒,你不是不知道無子納妾是為失德。”

果然,此言一出,顏韶桉臉色幾變,連梅臻兒也停下了抽噎,暗道不好,抬頭看向了沈氏。

魏老太太焦心:“你仕途方才穩固,此舉可會造成什麼後果可有想過?還有你……當娘的,目光短淺。”魏氏拍著桌子,欲言又止,瞧著像是想罵沈氏,但是又不好在小輩麵前下她臉麵。

最後隻得調矛頭:“鳶娘,不是我說,你這個少奶奶當的未免失職,夫婦一體,須得同心協力,你福薄,多年無子,但桉哥兒的生活總還是要上心的,性子也不要太過古板。”,魏老太太的指責有些誅心了,孟禾鳶無所適從的垂下了頭。

但她卻無法反駁,也隻能吞下這口“不上心”的氣,低眉順眼的稱了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