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媽不是沒注意到幾人之間的暗潮湧動,她暗歎一口氣,養出了這麼個名氣大的頭牌又有什麼用,先是有二皇子把人占下了,二皇子離了京,又有這麼個混世魔王粘在身邊,花大價錢想要一睹牡丹娘子真容的人不少,但是卻鮮少有固定下來的常客,不是被二皇子的名聲嚇跑了,就是被北定候世子恐嚇走了。
因此李春晝給春華樓賺的錢並不算多,宓鴻寶又鬼精,每次來都是鮮少帶銀票,隻帶首飾和玉飾給李春晝,因為姑娘們收到的銀票都是需要上交的,但是首飾之類的可以自己留著,不然的話讓客人們看見自己送給心儀的姑娘的首飾戴在另一個姑娘頭上,也下不來台。
但是等到這個月下旬開了臉以後就不一樣了,李媽媽低頭算了算日子,李春晝這個月就十五歲整了,也快到開臉的日子了。
李春晝剛推開門,笑著道了一聲“錢少爺您來啦?”,房間裡的人就激動地站了起來,快步走向門口來迎接她,隻是錢少爺臉上的表情在看到李春晝身後黑著臉的宓鴻寶的那一瞬間,凝固了一刹那。
宓鴻寶也有些意外屋內的人竟然不是錢翰林家的兒子,有點意外,但臉色依舊臭著。
李春晝抱著雞,態度很自然地走進來,好像根本沒有察覺到空氣中的火藥味。
錢朝新有點尷尬,他當然知道李春晝身邊的少年是誰,畢竟宓鴻寶是北定侯唯一的兒子,盛京城裡有名的紈絝子弟。
真正讓錢朝新尷尬的,是他覺得這位北定候世子估計不認識自己。
錢朝新猶豫著要不要做番自我介紹,畢竟無論讀不讀書,考不考功名,能結識這位未來的北定候對他來說都是天上掉餡餅般的好事兒。
就是現在的場合有些微妙,而且世子一直在惡狠狠地瞪著自己,這讓錢朝新幾次欲要張口,都默默合上了嘴。
最後還是李春晝率先開口,她笑著稱呼錢朝新的字,好像兩人是認識了很久的朋友一樣。
錢朝新受寵若驚,對上李春晝明媚的笑容,也像是神誌不清一樣隻知道胡亂點頭。
宓鴻寶看他那副樣子,冷哼一聲,嘟囔了一句“蠢貨!”
齊樂遠被李春晝放下來以後就溜達著打量房間裡的環境,聽見頭上傳來的酸溜溜的冷哼聲以後,咯咯叫了兩聲:“咯咯噠咯咯咯咯咯!(你小子也沒好到哪裡去)”
今天早上被發現死亡的客商的死亡場所也是在環境類似的雅間裡,齊樂遠來回看了一圈,除了窗戶和門,沒發現能進人的地方,現在案發現場已經被封鎖了,官府的人下午才來過一趟,沒查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