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搬救兵(2 / 2)

袁福通聽了不由一怔,見姚珍神色自若,麵露微笑,成竹在胸,一時間頗為躊躇,一般人被說成奸細,多是慌忙辯解,有些膽小之人見事情敗露,也會借機逃跑,先要酒菜的倒是第一次見,袁福通環視一圈,大營內滿是將士,拿下這個公子哥綽綽有餘,不怕他有什麼邪念。袁福通被姚珍這一番話反倒勾起了興致,想看看他吃頓飯能翻出什麼風浪來,遂撚須而笑,道:“也好,咱們邊吃邊聊。”

袁福通命左右呈上飯食,姚珍從昨晚上就沒正經吃飯,起床後就喝了點雜糧稀粥,早就餓的眼冒綠光了,他自問不是諸葛孔明,有舌戰群雄的本事,袁福通既已起疑,那憑自己的才智是挽回不了目前的局麵,索性先混頓飯吃,然後直接去雲夢澤找雲中君去求救,估計就憑袁福通的本事也破不了那個機關,還是得去找他師父幫忙,不如自己一步到位,直接去請雲中君,隻要他來了,既能證明自己身份,又可以解決問題。姚珍見到飯菜,就像惡虎見了羊群,狼吞虎咽吃的滿嘴流油,吃完用袖子一抹嘴,對袁福通拱手道:“多謝侯爺款待。”

袁福通哼笑一聲,道:“好說,好說。現在可以說你的來曆了吧。”隻見袁福通話音剛落,姚珍就消失在了原地。帳中將士臉色大變,忙四處尋找,姚珍就像煙一樣消失了。

蟬蛻帕有一個缺點,就是隻能去姚珍去過的地方,雖然姚珍從未去過北海大營,但在空中看過許久,還算有點印象,可以直接瞬移過去,但姚珍從未去過雲中君的洞府,隻在雲夢澤附近轉悠過,是以姚珍無法直接去找雲中君,隻能先來到雲夢澤附近,邊走邊找。雲夢澤是一片原始森林,姚珍到達時已經過了正午,外麵的陽光依然明媚,一進入森林,太陽就被參天大樹擋住了。姚珍沒帶指南針,沒有參照物,無法確定方向,隻能漫無目的地行走,邊走邊喊,“雲中君,我是姚珍啊,我有事找你。”也不知走了多久,姚珍走地是渾身上下汗滔滔,喊得嗓子也冒煙了,雙足疼痛,一步都走不動了,姚珍一屁股坐在下,往後一仰,躺在地上休息。

姚珍想:這雲中君要是找不到,隻能去找師父求救了。不免開始盤算,兩個師傅找哪個好。姚珍在商朝一共就四個長輩,親生父母姚成、薑氏,雖然二人都對自己溺愛萬分,但遇上原則性問題,就會開啟嚴父慈母模式,姚成未必會退讓,女媧和伏羲則是恰恰相反,這倆人比起來,姚珍覺得伏羲更好說話一些,雖然也說不上來原因,就是一種直覺,女媧會更嚴厲些,是以真要去求救,還是找伏羲更合適。

姚珍歎了口氣,正準備瞬移去火雲山,隻見一人從天而降,行禮道:“可是姚真人?”姚珍定睛一看,來人正是雲中君身邊灰鶴童子。

姚珍激動地熱淚盈眶,一把抱住灰鶴童子,道:“我可把你盼來了。快帶我去找你師父,十萬火急救命的大事。”灰鶴童子哪見過這陣勢,被姚珍嚇了一跳,不敢耽誤忙帶姚珍去見雲中君。

雲中君見姚珍渾身上下都是泥,臉上也黑一塊灰一塊的,頭發濕噠噠的打了綹,好像從泥塘裡撈出來的一樣,驚得張大了嘴,姚珍可是火雲山上的太上皇,平日裡沒人敢惹他,是以從未見過他如此狼狽的樣子。

姚珍見到雲中君就像見到親人一般,百感交集眼眶一紅,幾欲落淚,姚珍哽咽道:“雲中君我可算找到你了,累死我了,先給我口水喝,嗓子冒煙,渴死了。”

雲中君親自倒了一杯瓊漿,姚珍接過仰脖一口喝淨,這瓊漿不是普通的清水,喝下去止汗消渴,嗓子也不疼了,舒順異常。

姚珍喘均了氣,就開始和雲中君講自己的遭遇,他不願提楊戩的名字,隻說這兩日和師兄誤入白溪村發現一處古怪的機關,後去找袁福通報信求救,反被誤認奸細,自己就跑來雲中君求救的事詳細講了一遍。雲中君聽後微奇,既然是姚珍和他師兄,為何不去找女媧或是伏羲求救,反而來找自己,雖然姚珍肉體凡胎,但女媧和伏羲的弟子哪個不是法力高強,如何會被一個小小的機關難住。雲中君剛想發問,隻聽背後傳來一個男聲,道:“應該是四象破軍陣。”

姚珍回頭一看,說話之人正是東君,上次伏羲生日姚珍就沒見到東君,今日一見隻覺他麵帶病容,眉宇間似有愁苦之色。雲中君忙迎上去,問道:“你身子不好在裡麵休息便是,怎麼出來了?”姚珍往年見他二人出雙入對,並未多想,但今年在火雲山聽了何遊講仙界的那些八卦,今日再看雲中君一臉關切看著東君,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倆人就是一對,隻是如今楊戩被困在白溪村,凶險萬分,姚珍沒心情關心這倆人的八卦。

姚珍在樹林裡扯著脖子喊雲中君之事,早有精怪來報,姚珍是伏羲和女媧的心肝寶貝,如今火急火燎來找雲中君,東君如何放心得下,是以在屋外偷聽了幾句,聽到最後忍不住插嘴。姚珍見東君識得此陣,心下一鬆,忙問道:“敢問東君可知如何破陣。”

東君點頭道:“自是知曉。”

姚珍聞言大喜,道:“不敢勞煩東君大駕,還請告訴我破陣之法,再給我一件信物,我回去和袁侯爺破陣即可。”姚珍看東君氣色不大好,估計請不動倆人親自去了,所以打算問清楚破陣方法,再拿一個信物,自己回去找袁福通破陣。

雲中君擔心愛人身體,自是不願讓東君千裡迢迢去北海破陣,聽姚珍隻求破陣方法鬆了口氣,忙對東君道:“你將破陣之法告訴灰鶴童子,我讓他和姚珍一起去北海。”雲中君知道姚珍對於這些修煉之事不慎在行,怕他一知半解傳錯了意思,橫豎也要派人一同去給姚珍證明身份,索性告訴灰鶴童子更靠譜。

東君低頭沉思片刻,麵色略顯糾結,過了許久歎息一聲,抬頭道:“袁福通畢竟出自我門下,況且此事因我而起,我若不去心下難安。”

姚珍聽得一怔,奇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