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六十四隻甚爾喵(2 / 2)

然後,就凋零在了泥土裡,紅色在她身下彙聚成了小小的溪流,眼睛逐漸失去光彩。

整座本丸裡隻有它這隻沒用的狐之助活了下來。

啊啊啊——!不甘心不甘心,好恨好恨,如果它能像付喪神殿下那樣擁有戰鬥能力就好了,那樣,它就能……它就有機會救下自己的審神者了。

但是現在……

一點點的看著自己接近死亡的狐之助閉上了眼。

‘審神者大人,咱雖然是一隻沒用到了極點的廢物狐之助,但是,您不嫌棄的話,咱想一直一直的跟著你。’

紅色的液體滴滴答答的落在了臉頰上,活擊審神者看著麵前合上眼瞼的狐之助,眼瞳中倒映出了自己的近侍費力而又緩慢的伸出纖細蒼白的手捏緊貫穿他身軀的武器,然後再次踏上前一步。

兵器沒入身軀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伴隨著血腥的花,呼吸都很困難的短刀付喪神眼神依然淩冽充斥著殺意和戰意,動作決絕而又乾脆利落。

“誰、都、彆、想、傷、害、大、將!”

這是他的大將,是他的審神者。是藥研藤四郎……是全體藤四郎宣誓效忠之人,是他們的主君!

不允許任何敵人靠近,不允許任何人傷到他。

隻要他們這些付喪神還活著,就絕對不允許審神者有任何損傷!

向來冷靜可靠的粟田口短刀的麵上扯出一抹癲狂的笑,曾經輕鬆貫穿藥研的刀刃對準了目標的脖頸刺下。

“賭上粟田口的榮耀……連刀.柄一起貫穿!”

“藥研——!停下!”

夾雜著勸阻的嘶吼與付喪神決絕的話語,作為目標的咒靈卻笑出了聲。

“這種把戲,你們審神者和付喪神真是玩不膩啊。”

“之前的本丸裡麵不是沒有這麼做的付喪神,但是——”

短刀的刀刃落在皮膚上,卻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在即將受傷的前一刻,真人的皮膚變化成了類似鱗甲一樣的東西,堅硬如同盔甲。

“事實就是這個樣子!”

抽出了刀刃,重新變為手臂的真人單手扶著額頭,露出了看戲一樣戲謔的神色。

地麵上紅色的血漬彙聚在一起成了小小一灘血色的水坑,倒在地上的付喪神與狐之助的身影清晰地落在活擊審神者的眼底。

對於審神者而言,狐之助和付喪神是家人。

在封閉的本丸,隻有他們陪伴著審神者,在沒有時間概念的天地中度過白晝與黑夜。

但是現在……

額頭深深地抵著地麵,活擊審神者也不知道自己在嘶吼什麼,胸腔內隻有憤怒、怨恨和殺意。

不甘心。

想要複仇。

想要殺了他。

好惡心的家夥,從未有過的恨意。哪怕是曾經與時間溯行軍對峙,他都從未如此真切的恨著一個敵人。

“啊,那再見。”

見對方似乎是崩潰了的真人歎了口氣:根據他的經驗來看,這種狀態的人是沒什麼理智了。

失去了套取情報的價值,那也就沒什麼留著的必要了——唔,屍體或許還能用來激怒待會兒遇到的人?啊呀,這麼看的話,死掉的價值比活著的價值要高。

想通了的真人揮刀落下,然後被一柄長刀直直打斷。

刀刃大半沒入了樹乾,刀身都因為巨大的力道而在微微顫抖。

樹林的陰影之中,禪院真希躍到了活擊審神者身旁,幫他止血。而在她們與真人之間,伏黑千鶴空著手,臉上沒了任何笑意。

很明顯,剛剛那柄刀就是她投擲出去的。

“真可惜,沒能貫穿你的腦子。”

伏黑千鶴輕輕歎了一口氣,也不去看身後倒在地上的後輩與學生,望著麵前還在活著蹦躂的咒靈,一字一句道:“這次不會再讓你逃走了。”

“我啊……是真的很生氣。”

何等的失職與無能,竟然讓自己尚且年輕稚嫩的後輩遭遇了這種事情。

又是何等的失敗,竟然沒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來自敵軍的突襲。

而禪院真希摁住活擊審神者的傷口,檢查幫忙處理藥研藤四郎傷勢時抬頭看了一眼伏黑千鶴,抿緊了唇。

‘師父……真的生氣了。’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這樣的伏黑千鶴她隻見過一次,那次就是在禪院家。

“哈?生氣?我可不這麼想。”

真人察覺到了伏黑千鶴怒火後表現得不甚在意,隻是歪了歪頭笑道:“沒了靈力,使用不了那些奇怪的什麼靈力,不能招出付喪神與刀劍,哈。”

突然就笑出了聲,真人一邊說著一邊張開雙臂做出一副毫無防備的模樣:“來吧,我就站在這裡。”

“你就讓我看看你的憤怒吧。”

略略垂眸,俯瞰著麵前的伏黑千鶴,真人將腦內的恐懼壓下——這是唯一克服障礙促進他成長的方法。

將曾經恐懼的對象踩在腳下,擊敗對方,他才有繼續成長的可能。

隻有真人自己才清楚當初伏黑千鶴將他給虐慘了的過去帶給他的影響有多大。一度無法靠近和對方相像的人類,甚至是領域的領悟都無法再精進一步。

如果不除掉這個心魔的話,他的實力高度也就止步於此了。

所以……不能後退。

臉上嘲諷的笑意越來越大,用張狂的笑來遮掩壓下所有的恐懼,者並非隻有人類才做得出來。

而被如此挑釁的伏黑千鶴隻是看著他,然後做出了拔刀的動作。

“誰告訴你……我無法使用我的刀?”

黑眸深沉,伏黑千鶴眼角的魔紋隱隱浮現,在一瞬間與真人所看見的那個怪物重合。

“即便是我現在失去了靈力,也不代表你可以在我麵前撒野。”

“我說過,我永遠淩駕於你之上——我,站在至高之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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