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
“說!”
九方似乎執意要讓眼前麵無表情的男人說出她想要的話,但艾爾海森隻是彆過臉,不理會九方。
書桌上的氣氛仿佛凝固了,九方一直緊緊盯著艾爾海森的側臉,她靠得那麼近,呼吸的溫熱散在了艾爾海森的側臉上。
艾爾海森感到不適應,左臉傳來微微濕潤的感覺,可他沒有動,動了就像認輸一樣。可若有若無的香氣在他的鼻尖環繞,那可能來自九方的香包,一種來自璃月的小玩意。
這香氣讓他突然意識到九方是個少女。
他試圖想了一下九方的臉,以普通人的審美來看,算得上很好看。他在心裡揣摩著,或許這就是九方肆意妄為的原因,男人普遍會對好看的異性抱有很高的包容度。
但那並不是艾爾海森的做法,他想起九方,隻能想到一堆錯誤的字符,而且還是蓄意弄錯的字符,這簡直是罪加一等。
艾爾海森可不相信能進入教令院的人,會搞不定最基本的文字書寫。
而且他才沒有什麼愚蠢的憐香惜玉之心,艾爾海森不會為九方作出任何退步。
可是,青色的衣袍和紫色的衣袖不顧主人的意見肆意地覆蓋在一起,兩張都稱得上美的麵龐靠得又是如此近,少女粉色的唇隔幾英寸就要吻上男人的側臉,輕柔的風在他們倆發絲上打轉,遮掩了雙方都說不上友善的眼神。
卡維就在這樣的風中,被風迷惑了。
風欺騙卡維,讓一切都看起來那麼唯美,就像母親小時候給卡維念過的愛情詩。
巧的是,卡維認識麵前的“男主角”——艾爾海森。
這可不太常見,他心想,艾爾海森像是和文字手拉手相伴終老的人。他還是第一次看見艾爾海森和異性靠得這麼近。
卡維在心裡揣測著少女和艾爾海森的關係,他不太願意承認他們倆是情侶,憑什麼艾爾海森這種人都能找到,可偉大的大建築師卡維至今沒有陷入愛河!
而且基於被艾爾海森各種抬杠的經驗,他很難相信那個艾爾海森會有什麼浪漫的思緒,他腦子裡明明隻有各種各樣的文字和理論。
對峙著的兩人很快意識到了第三個人的存在,九方和艾爾海森都移開目光,盯住了外來者。
卡維覺得氣氛有點不妙了,他本能地想逃了,“要不你們繼續?我走,我立刻就走。”
“站住!”
兩道不同的聲音交迭在了一起,卡維也隻能停住腳步,果然和艾爾海森扯上關係就沒有好事。
九方隻是條件反射讓麵前這個陌生的男人留下,要不然總感覺會傳出什麼不妙的傳聞。其實她不知道該解釋什麼,本來他們倆也什麼也沒有,但如果一解釋,就會顯得欲蓋彌彰。
於是,九方試圖用目光示意艾爾海森說點什麼,讓他們擺脫這樣尷尬的局麵。
艾爾海森看懂了九方的求助,他感到一陣荒謬的同時,又慶幸來的是卡維。雖然他並不認可卡維過分的同理心,但也不得不承認,卡維是真正意義上的善人,他從不做讓他人為難的事。
艾爾海森隻是沉默著,因為沒有解釋的必要。
但是,九方不知道,她打算扮演的是任性如魔女般的天才,又不是什麼乙女漫畫女主角,她還不想給自己加上什麼複雜的感情線。
“請問你是?”
九方整理了一下儀容,讓自己看起來更像一位淑女,而不是跟學長在圖書館裡麵偷情的女學生。
金發男子嘴不自然地抿起,手指捏住了工具箱的一角,一些尷尬的神情在他秀麗的臉上浮現,“卡維,我是妙論派的卡維。”
他本來還想說什麼,但是嘴被緊緊抿住,兩團不自然地紅暈輕輕掃上他的臉頰。
卡維想說自己什麼也沒有看到,也什麼不會說出去,但是這無疑會顯得更加尷尬。於是他隻能低下頭,看著地板,就好像地板裡藏著他最愛的設計圖紙。
“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艾爾海森沒有管進退兩難的兩人,他收拾好他遺落的手稿,就自顧自地走了。時鐘指向了5點10分,今天晚了10分鐘下班,嘖。
九方和卡維都是心思靈巧之人。艾爾海森的離去,讓他們都意識到了這就是一場誤會,畢竟沒有熱戀中的男子會離女主角而去。
“不愧是艾爾海森。”
不知道是誰這麼說,但兩人都噗嗤一聲笑了。
“你好,我是九方。你也認識艾爾海森嗎?”
九方感到她應該和卡維有很多共同語言,畢竟他們都被艾爾海森“折磨”過。
“是的,我跟他有幾分孽緣。不說這個了,雖然初見有點尷尬,但現在……我們去喝一杯怎麼樣?”
“好啊。但在此之前——”
九方推開了麵前的窗戶,她把大半個身子探出窗外對樓下的艾爾海森喊話,“聽好了,艾·爾·海·森!你休想擺脫我,我明天會給你一場大禮的,你給我好·好·等·著!”
艾爾海森戴著耳機,沒有回頭。
但九方知道,他肯定聽見了,畢竟他的耳機大多數時候都是隔絕其他人搭話的擺設。
卡維有些驚訝地看著九方,他還是第一次見跟艾爾海森杠上的學妹,難不成她真的在追求艾爾海森?
但這個學妹明顯不是一般人,要不然以艾爾海森的能力,早就擺脫了。
“我們去喝酒吧!等等,我還沒有到喝酒的年紀,我們去喝——咖啡?”
但無論怎麼樣,都有艾爾海森的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