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司棋遇險(2 / 2)

“二姑娘,怎的出來了?這大中午的怎麼沒歇著?”賈母身邊的大丫頭琥珀正站在廊下盯著,見了迎春也給唬了一跳,忙快步迎上來,“這會兒日頭大,姑娘快進屋吧,仔細曬著。”

大冬日裡的哪來什麼大日頭,迎春無奈道:“……正要歇息呢,聽得外頭有動靜,便出來瞧瞧。”

琥珀麵上一滯,忙道:“都是那起婆子辦事不小心,倒擾了姑娘清靜。”

辦的什麼事卻絕口不提。

迎春穿來這些時日,自然知道賈府深宅大院的,陰私的事不少,今日應該是自己不小心給撞上了。

好在她也不是那等多管閒事之人,聞言也不多問,隻笑著朝琥珀點點頭,便回身欲走。

哪知身邊的繡桔卻跟被釘住了似的,直挺挺站在原地不動,兩眼發直地瞪著前方某處。

琥珀不解,伸手在她眼跟前晃了晃:“魔怔了?還不快扶二姑娘回屋去。”

繡桔被她這麼一晃,倒是突然驚醒過來,猛地抱住迎春的手:“姑娘!那,那是……”

迎春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隻見上房廊下靠近房門處掉著一隻繡鞋,碧熒熒的,瞧著竟有幾分眼熟。

繡桔喃喃道:“…那是…司棋姐姐的……”

聞言,迎春和琥珀同時變色。

“琥珀姐姐,剛才那個……可是司棋?”迎春忙問。

上回見丫頭被這麼拖走還是晴雯被攆那回,可那次也沒驚動賈母啊,司棋這是犯了什麼了不得的事了?

“二姑娘,這,這……”琥珀老實,也沒什麼急智。這冷不丁的還真想不出什麼借口搪塞,隻好道,“這事,姑娘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迎春心內一沉,這大家族裡的事越是諱莫如深就越是小不了。

“琥珀姐姐,勞累你向老太太通傳一聲,許我進去瞧瞧。司棋畢竟伺候我一場,我斷沒有不管之理。她究竟犯了什麼事,好歹讓我知道罷。”

“這……二姑娘彆難為我。”琥珀攔在迎春身前,想了想,壓低聲兒道,“老太太不願教姑娘參和這事,姑娘還是回吧。”

——特地等大中午估摸著大家夥都歇晌了,才捆了那司棋過來,自然就是避人耳目的意思。

話既說到這份上,迎春本該知難而退的,可她卻恍若未聞,仍道:“琥珀姐姐,不說司棋從小伺候我的情分,單說在孫家時,若不是她舍命護著,我如今也不定還有命在。”

“就算她犯了殺頭的死罪,我也不能瞧見當作沒瞧見,否則這下半輩子我也實難安生……”

正膠著著,上房的門簾子忽然從裡頭掀起,隻見鴛鴦走出來,對著迎春一福:“二姑娘,老太太請您進去。”

迎春得了令,一時也顧不得其他,趕忙隨著鴛鴦進了屋。

一進屋來便覺氣氛凝重,隻見賈母麵沉似水地高坐於堂上,右下手立著的鳳姐也是難得的麵無笑意。

再看那五花大綁跪在堂下的女子不是司棋是誰?

她這會兒隻著中衣,發絲蓬亂,腳上的繡鞋也隻餘一隻,一看就是毫無防備之下被人從床上拽下來的。

一見迎春進來,司棋的淚更是淌得跟滾瓜似的,滿心要求救,無奈嘴裡塞著大團的破布,隻能從喉嚨口發出絕望的“嗚嗚”聲。

迎春瞧她那涕淚齊飛的狼狽相實在不忍,忙道:“老太太……”

哪知才剛張口,近來對她一向和氣的賈母便橫過一眼來,冷聲道:“二丫頭彆說話,邊上站著。”

迎春立馬噤聲,心知她方才非要進屋橫插一腳的舉動惹惱了賈母。她此刻不敢火上澆油,忙過去在鳳姐下首立著。

賈母收回目光,沉沉望向司棋。這目光有如實質,壓在司棋身上直叫她喘不過氣來。

迎春瞧著這氣勢,第一次意識到如今甘居二線隻知享樂的賈母,當年也是個殺伐決斷、說一不二的賈府掌家奶奶!

眼看司棋被瞧得抖如篩糠,恨不得縮進地縫裡去。

賈母這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卻不容置噱:“你肚子裡的孽種,究竟是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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