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州傳來噩耗(1 / 2)

探春幾人隻在林府住了一晚,第二日用過早飯,便啟程回金陵了。

黛玉怕寶玉又說出什麼讓場麵難看的話,索性隻在院內與探春幾個辭彆,不去渡口相送。

探春自然也能猜出黛玉的顧忌,便也沒有多說什麼。

待賈家的人一走,前一日還熱鬨非凡的林府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而黛玉的生辰一過,賈敏便也得閒了,整日裡更多的則是教林聽瀾和林聽窈讀書習字,雖未正式開蒙,但也可以慢慢熟悉起來,也省得到時候突然接觸讀書習字,惹得兩人排斥。

黛玉則在自己院中,反複研讀林修謹寄來的杜老先生的手劄。

本以為日子就這樣平淡如水地過去,並州來的一封信卻打破了林府好不容易得來的安寧。

黛玉得知消息時,正看著手劄。

等黛玉趕去林如海的書房時,賈敏早已哭紅了雙眼。

看到黛玉,賈敏抓住黛玉的手臂,心慌意亂地問道:“怎麼辦啊?玉兒,青柏來信說,謹兒感染了時疫。”

雖然來的路上黛玉就聽說了,可當這個消息真正從賈敏口中說出來時,黛玉仍是小心翼翼地用眼神詢問林如海。

林如海一臉沉重地點點頭,道:“是並州的那場雪,本來以為隻是凍死了些牲畜,誰知是凍死了人,原本隻是並州周邊的縣城,並州知府擔心自己的烏紗帽不保,先是瞞而不報,後來見事態嚴重,隻說是雪災壓壞房屋,凍死牲畜。誰知這凍死的人和牲畜沒有得到妥善處理,就引起了時疫。現如今,事態越發嚴重,並州知府還壓著消息不讓傳出去呢。青柏也是在郡王的幫助下,才將這封救命信給寄了出來。”

賈敏更是泣不成聲,道:“之前謹兒的信裡就有提到,身邊的人都感染了風寒,我卻沒有當回事,誰曾想竟然是時疫啊!信裡他還記掛著我們的身體……”越想,賈敏就越自責內疚。

黛玉仍是有些不明白,問道:“郡王不是在那嗎?怎麼還能由著那知府胡來呢?!”

林如海歎口氣道:“信裡說郡王也染了時疫,恐怕已經是自身難保,哪裡還管得了知府怎麼做。玉兒,父親即刻啟程去京城,將這封救命信遞到皇上麵前去。你待在家中好好照顧你的母親還有弟弟妹妹。”

黛玉點點頭,不再多言。

賈敏更是匆忙拭去眼淚,要去為林如海整理行裝。

林如海連連擺手,道:“不必了,我騎馬上京。”

時疫這種事,多耽誤一刻,林修謹他們就多一分性命之憂。

當下便從府中牽來兩匹快馬,簡單帶了一些食物和銀錢,便與承義駕馬離開了。

看著二人揚塵而去的背影,賈敏雙手合十,祈求林如海和林修謹的平安。

將賈敏安撫好,黛玉才回了自己的院子裡。

半夜,黛玉換了一身簡便行裝,背著包袱就要出門。打開門的一瞬間,就看到薛硯倚在廊柱前,雙手抱胸,靜靜地看著黛玉。

看見薛硯的那一刻,黛玉有一瞬間的心虛,道:“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同意的。”

“當然不能同意了!那可是時疫,搞不好要人命的!”薛硯回道,看著黛玉絲毫沒有回屋的意思,歎了一口氣,“可是我不同意,姑娘就不去了嗎?”

聞言,黛玉嫣然一笑,上前挽住薛硯的胳膊,道:“放心吧,你送我的平安符我可貼身帶著呢,肯定沒事吧。”

薛硯無奈地搖搖頭,跟著黛玉做賊一般地離開了林府。

薛硯從車馬行裡租來一輛小巧輕便的馬車,自己駕著馬帶著黛玉往並州的方向前去。

“姑娘,你就這樣出來,夫人不會擔心嗎?”

“我留了信的,你放心吧,雪雁。”

“那夫人肯定會更擔心了。”

薛硯默默揚起了鞭子,不敢想象看到黛玉留信的賈敏會是怎樣一幅場景。

事實也正如薛硯所料,第二日一早見遲遲不起的黛玉,賈敏便親自去了黛玉的房中,看到黛玉的留下的信時,隻有“吾去並州,安好勿念”八個字,可賈敏卻是兩眼一翻,當即就暈了過去。

“夫人!夫人!”

嚇亂了林府一乾人等。

薛硯和黛玉在路上不敢多耽擱,隻花了十餘日就到達了並州地界。

到達目的地時,薛硯隻覺得自己要吐了,麵如枯槁,說是來逃難的估計都有人信。

為著安全起見,薛硯用草木灰和布縫製了一個簡易版口罩,為黛玉戴上,另外再帶一層麵紗,還叮囑黛玉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要取下。

這會並州城門口並未戒嚴,雖有士兵守衛,但偶爾有人也能進去,隻是卻不見裡麵的人出來。

見並不攔著人進去,黛玉便和薛硯一同走了進去。

進去時,看守的守衛看著薛硯黛玉兩個弱女子,幾次欲言又止,卻被身旁的同伴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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