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芮揉了揉太陽穴,睡眼惺忪地往門邊看去:“木教授早啊……”
木程看了一眼楊芮攤在連接器上的資料,笑道:“研究什麼有意思的課題呢?一宿沒回去?”
楊芮趕緊梳了梳頭發,又抬袖子蹭了蹭臉,確定自己的形象在教授眼裡還說得過去後才答:“看資料看著看著就睡著了……目前我還在研究3號特勤員的病情,他的情況非常罕見,教授要是感興趣的話,等我寫好了報告給您送一份過去?”
木程被勾起了好奇心:“哦?什麼病情?連你都說罕見,是什麼情況?”
楊芮翻了翻亂糟糟的紙質資料,又在觸摸屏上點了幾下:“您看……他的腦部神經明明比普通人的活躍度高七八倍,記憶卻出了問題,而且大腦額葉的參數也不對。我懷疑他早年接受過什麼腦部手術,木教授,您接觸過什麼能改造大腦海馬體的手術嗎?”
木程摸著下巴,看了看楊芮遞過去的資料,半晌,才沉聲道:“人體大腦的精妙就在於我們對它的了解完全不夠,海馬體改造手術……就算是放在今天,聽起來依舊像是天方夜譚。這個3號是不是受過什麼外傷?”
楊芮搖頭:“問過了,沒有。”
“他是記憶缺失還是記憶紊亂?”
“記憶缺失。”楊芮指了指屏幕上的一條:“無論怎麼引導,都無法回憶起12年1月10日之前的事情。”
“嗯……那真是有意思……”木程把資料還給了楊芮:“腦部參數明明顯示他應該有過人的記憶力,說是超憶症也不為過。真是有意思……”
楊芮點點頭:“木教授,我準備接下來從3號的潛意識入手,看看能不能發掘出什麼線索。我這裡有一套升級連接器的程序,能從主觀意識直接進入潛意識,您要不要看看?”
木程笑了:“你做事我放心,3號的情況確實讓人好奇,萬一有什麼結果了,記得跟我說一聲。”
楊芮當然同意了,看了看時間,她問:“教授,您吃早飯了嗎?還沒的話一起下樓吃飯?”
“好。”木程沒有拒絕這個優秀研究員的邀請,點了點頭。
*
時七靠在掩體後,看了一眼涓涓流血的右臂,狠狠地呸了一聲。
他腳邊倒著一個乾瘦的男人,男人臉上蒙著黑色的布罩,喉間有一道極深的割口。
時七手上沾滿了血,風一吹,就更冷了。
然而他顧不上擦拭血跡,又是就地一滾。剛剛躲開,他身後的掩體上就多了一排彈孔。
.9的子彈,時七瞟了一眼彈孔,電光火石間判斷出開槍之人的位置,抬起左手朝著那個方向開了一槍。
一聲慘叫,遠處一個男人倒地,生死不明。
“時七,”赫爾的聲音自對講機響起:“報告位置。”
時七開槍之後就不能在原地停了,他繞著廢墟的地基之字跑著,呼吸急促:“離休息的地方大概一百五十米,還在向東移動。我這邊還有三個人……”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對講裡傳來了一陣輕微的爆裂聲,接著就聽老江大喊:“臥槽!這幫人手裡也有鑽地猴!快跑!”
時七回頭,隻見遠處高高揚起了一片塵埃。
“隊長?”
“我沒事,”赫爾的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窮凶極惡的傭兵身上:“保護好自己,我馬上過來。”
時七剛要應聲,便覺得右臂又是一陣劇痛。
唉,他這條多災多難的胳膊。
鮮紅的血順著彈孔流得更快了,時七一時不察,一個踉蹌栽進了一個坑裡。
這個坑的前身大概是下水道之類的地方,被炸開的金屬蓋邊緣完全鏽化,向下卷著。時七顧不得嫌臟,直接往裡鑽過去,堪堪又避開了一梭子彈。
追在時七身後的人知道他躲進了下麵的管道裡,但他們不確定時七還有多少子彈,所以不敢貿然露頭下去追,這倒也給了時七喘息的時間。
下水道早就乾了,連壁上的綠苔都枯死多時了,時七努力調整著呼吸,按著胳膊上的槍傷試圖止血。
愈合能力強,不代表他不會死。
他隻是會在受傷的時候愈合得更快,而傷勢如果嚴重到一定程度,愈合得再快也沒有用。
比方說他現在流的血就有點多。
雖然不至於立刻咽氣,但他的狀態已經非常不好了。
手槍的彈匣應該是掉在外麵了,他現在手裡隻有兩把空槍。下水道裡位置狹小,他費力地把大狙挪到身前之後,喘了半天才驅散眼前的亮團,強撐著給大狙換彈。
“時七?時七?”
“隊長,”時七一動,胳膊上就血流如注。他穩了穩心神,儘量平靜道:“我沒事,現在卡在一處下水道這裡,大狙還有子彈。”
老江從背後按住了一個,衝著對講喊:“隊長快去找副隊,這裡我們能包了。”
襲擊他們的是個七人小隊,一個被時七收了人頭,三個被時七引開了,剩下的一個被老江按住了,另兩個也分彆被秦姐和可樂纏住了。
其實不用老江提醒,赫爾已經追了過去。
他能聽見自己劇烈而恐慌的心跳,絕對不僅僅是害怕任務失敗而已。
與此同時,三個人中的其中一個找到了幾米外的另一處井蓋,掀開來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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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數字崽啊,你啥時候才能繞過彎來呢?
任務好像不包括陪.睡這種大人的活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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