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衛用一種看傻叉的眼神看了一眼平頭:“陳大武,你說什麼呢?”
陳大武衝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兩個壯漢上前按住了衛康:“我說,今兒你不給我跪下,就彆想走了。”
衛康掙紮起來:“你乾什麼?!”
沒人注意到一直安安靜靜的少年狠狠地皺起了眉毛。
“好吵。”
陳大武倒是聽見了,他一挑眉,眼神不善地瞥了一眼赫爾:“小崽子,你說什麼?”
赫爾皺著眉:“你太吵了。”
陳大武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罵罵咧咧就要上前拽赫爾的領子:“你他媽再說一句試試?”
結果他的手還沒碰到少年的衣角,就被少年一腳重重地踹在了下腹,整個人倒著飛了出去。
目睹了這一腳的衛康:……?
陳大武被踹得在地上哎喲哎喲了半天,愣是沒爬起來,反應過來後,他惱羞成怒地吼道:“你們愣著乾什麼?還不給我打!往死裡打!”
架著衛康的兩個壯漢鬆開了衛康,一左一右朝赫爾撲了過來。
清瘦的少年依舊隻是皺著眉,他靈活地躲過了兩個成年男人的圍剿,然後從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踹向了其中一人的膝窩。
那一腳看似輕飄飄的沒帶多少力氣,落下時,那人的膝蓋骨在與地麵接觸時發出了一聲‘咚’悶響。
“啊啊啊——!”那人頓時倒了下去,抱著膝蓋痛苦地嚎叫起來。
這聲嚎叫引起了教堂裡不少人的注意。
赫爾緊皺的眉毛鬆了鬆,淡漠的眼神落在了另一人身上。
見他沒有再撲過來的意思,赫爾的眉頭徹底鬆開了。他的視線垂了垂,走到衛康身邊:“可以去吃飯了嗎?”
少年纖瘦的四肢爆發的速度與力量都太驚人了,老衛看他的眼神多了兩分探究與防備,卻沒有立刻詢問,隻是點了點頭:“走吧。”
*
赫爾第二次見到老楚先生時,陳大武帶著腿上打著石膏的同伴正在跟老楚先生告狀。
老楚先生依然坐在那張書桌後,腰杆挺得筆直。
陳大武臉上儘是委屈:“這小崽子就是個瘋子!都還沒說什麼他就過來……”
他幾乎是聲淚俱下地控訴赫爾的‘惡行’,赫爾卻沒什麼反應,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書桌上的那個小小的雕像發呆。
陳大武看著少年漠然的神情,心裡咬牙切齒,臉上卻裝得越發可憐:“老楚先生,您可得為我做主啊……”
老楚先生留意到少年一直盯著自己桌上的雕像看,他打斷了陳大武的哭訴,問赫爾:“看什麼呢?”
陳大武正說得激動,突然被打斷,他麵上閃過一絲難堪,卻也不敢說什麼。
然而赫爾似乎並沒有聽到老楚先生的問題,視線專注地停留在那小小的耶穌身上。
“赫爾,”老楚先生倒也沒生氣,耐心又問了一遍:“你看什麼呢?”
少年卷翹的睫毛顫了顫:“……那是什麼?”
“這是神的孩子。”
“不,不是這個人。”赫爾指了指耶穌背後的十字架:“他背著的是什麼?”
“那是十字架。”
“十字架……”少年輕聲重複了一遍,又問:“十字架是什麼?”
眼見著兩個人就要就著不相乾的話題聊下去了,陳大武氣急敗壞道:“老楚先生,這小崽子踢斷了小李的腿,您不能就這麼……”
老楚先生看了陳大武一眼:“你們先出去。”
“您這是要包庇他?!”
“陳大武,”老楚先生沉下臉:“被一個半大孩子一腳踢斷了腿,你還有臉帶人來找我告狀?出去。”
陳大武被老楚先生一句話懟得啞口無言,他陰鶩地瞪了赫爾一眼,不情不願地帶著人出去了。
“十字架代表了神對我們的愛,為了給我們贖罪,神的兒子犧牲了自己。”門被關上後,老楚先生繼續了剛才的話題:“他心甘情願地被釘死在了十字架上,終讓世人得以解脫。”
“犧牲……”赫爾又輕聲重複了一遍他的話,墨藍的眼睛裡終於亮起了一抹不一樣光:“我要走了。”
老楚先生笑道:“你還欠我錢。”
少年的眼神恢複了漠然,語氣平靜至極:“你們攔不住我。”
老楚先生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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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江抽了,所以沒能整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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