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八十一章(1 / 2)

第八十一章

司機坐在車裡, 遠遠看到去而複返的女孩子摘掉了帽子跟口罩,漂亮的臉頰上沾了星星點點的白色奶油,正怒氣衝衝地朝這邊走。

隨即, 與她同去的男生跟在後麵出來, 手裡提著一袋麵包,臉上和頭發上全都是奶油, 比女孩狼狽的多。

兩人明顯是吵架了,不,用打架二字更合適。

唐梨大步流星走到出租車跟前, 拉開後備箱,將江宴的行李箱扔出去, 再坐回車內, “師傅, 走。”

司機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 深知此時最好乖乖聽話, 於是發動汽車, 留給江宴的隻有一溜煙的汽車尾氣。

江宴並沒有像電視劇中男主角一樣追出去, 一則他很有思想覺悟,絕不會做這種徒勞又傻逼的事情, 二則他現在根本沒有能力去追。

他撿起被丟在路邊的行李箱,將其放倒,坐在上麵, 掏出手機給自己叫了一輛滴滴。

深夜最不好打車,手機頁麵顯示正在為您搜尋附近車輛, 江宴將手機扔在一邊,打開麵包袋,慢慢悠悠地撕著麵包吃。

他並不喜歡這種甜食, 隻是為了裹腹,以防低血糖。

深夜無人的馬路邊,坐在大街上吃麵包,江小少爺此生頭一遭,卻並沒有覺得不適,即使頂著一頭狼狽,依舊泰然自若。

麵包吃了一半,就再難以咽下,喝了口礦泉水,才覺得好些。

躲在樹後觀察他多時的小橘貓,此時才慢慢走過來,軟綿綿地朝江宴“喵”了一聲。

十隻橘貓九隻胖,這隻也不例外,鼓鼓的腮幫子彰顯著它的流浪生活似乎不錯。

江宴將剩下的麵包拿出來放在包裝袋上,推到貓麵前,再將礦泉水瓶蓋放在地上,倒滿水。

橘貓象征性地吃了兩口麵包,就去喝水了,喝完一小瓶蓋,望了望江宴。

江宴挑眉,給它蓄滿。

來回幾次,瓶子裡剩下一點水竟被它喝光了,然後它舔了舔爪子,洗了洗臉,扭著屁股就走了。

江宴:……

收拾完垃圾,叫的車也來了。

到酒店時,已經淩晨三點多,辦理完入住,江宴找了個借口,問到了唐梨的房間,特地去敲了敲她的房門。

“誰?”

裡麵傳來熟悉的聲音。

江宴沒有答話,擰了一下門把手,門反鎖了。

轉身離去。

唐梨此時已經洗漱完,躺在床上,聽見門外沒了動靜,也懶得再去開門查看,隻當是有人走錯了門。

困意漸漸上湧,迷迷糊糊中,恍然又聽到江宴在耳邊窸窸窣窣的聲音。

猛然驚醒,才發現是夢。

唐梨微微皺眉,想了想,摸到手機,撥通了江宴的電話。

那邊幾乎是立刻接通,“怎麼了?”

唐梨二話不說卻掛斷了電話,尋思待會兒等他睡了,再打過去。

“叩叩叩——”

門外傳來三聲敲門聲,緊接著傳來江宴的聲音,“是我。”

唐梨額角一跳。

這狗東西果然是不肯吃虧的性子。

她打了他電話。

他竟然直接來敲她的門。

敲門聲仍在繼續,似乎不等到開門不罷休似的。

唐梨磨磨蹭蹭下床,操起拖鞋,打開門。

“你……”

江宴開口,剛說了一個字,迎麵飛來一隻一次性白色拖鞋,擦過他帥氣的臉頰。

緊接著門啪地被甩上,最後見到的是安然無恙的唐梨。

江宴略微鬆了一口氣。

許是這兩天被氣到了,想著蓄意報複。

唐梨好像跟故意江宴杠上了一樣,沒隔二十分鐘打過去一通騷擾電話,不說話就掛斷。

而江宴識相地沒再去敲她的門,卻每一通電話都接,隻不過一次比一次遲。

最後一通電話,淩晨四點多。

“等等。”

江宴在唐梨掛斷前叫住了她,“你要是沒事再打過來,我就去你房間睡,你知道我有的是辦法。”

唐梨聲音平靜,“哦,來呀。”

江宴掛斷了電話。

唐梨隻覺心中一口鬱氣吐了出來,心情愉悅地入睡。

對付狗東西。

就得用狗方法。

一覺醒來,唐梨隻覺神清氣爽,睡眠質量意外的好,大抵是心情愉悅的緣故。

掃了一眼時間,已經中午十一點。

洗漱完,收拾好東西出門,恰好碰上導演。

導演樂嗬嗬地招呼,“剛好要去叫你,就等你吃午飯呢,走吧,江宴已經在等著了。”

唐梨隨導演來到酒店的中餐廳,餐廳走的是古色古香的奢華風,圓桌後麵側擺著山水屏風,很有格調。

攝像大哥跟在導演後麵,打量著餐廳的裝潢,露出了普通工薪階層沒見過世麵的驚歎,還非常有職業素養地問道:“導演,這一段還拍嗎?”

導演擺擺手,“拍了也播不出去,坐下吃飯吧。”

攝像大哥眼珠子一轉,“飯菜算節目經費嗎?”

導演十分爽快,“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有人請客,隨便吃。”

攝像大哥:“好嘞!”

包廂內。

江宴站在木椅後麵,端詳著牆壁上掛著一副山水畫,以往漫不經心的神色此時透著幾分認真。

他穿著黑色連帽衛衣,袖口隨意挽起,露出黑色奢華的腕表,與皓白的手腕形成鮮明對比,一身矜貴渾然天成,似乎他就屬於這奢華的場合。

攝像大哥看著這位年紀輕輕,還稱得上少年的男生,忽然覺得自慚形穢,硬是生出了一種他不配跟他同桌吃飯的感覺。

導演過去拍了拍江宴的肩膀,“看什麼呢?”

江宴拂去他的手,盯著眼前的畫,“我在想,如果把這幅畫偷出去,能賣多少錢?”

導演噗嗤一笑。

攝像大哥一拍手,“嗐呀,我剛剛也在想這個問題。”

江宴認真考慮,“要不……你來偷,我打掩護。”

攝像大哥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我們要做社會主義五好青年!”

江宴將視線從畫上收回,看似頗有些惋惜。

被他這麼一插科打諢,攝像大哥頓覺渾身自在了很多,看來有錢人的思想跟他們也是共通的嘛!

四人落座,唐梨和江宴挨著。

唐梨看到江宴眼下的青黑,微微一笑,發出了友好的問候,“昨晚睡得還好嗎?”

或者也可以叫勝利者的嘲諷。

江宴一頓,往椅背上懶懶一靠,“啊,不太好。”

導演驚奇,“怎麼睡的不好?”

這麼舒適的酒店。

江宴瞥了一眼唐梨,“昨天晚上有人一直打騷擾電話給我。”

唐梨淡定喝茶,深藏功與名。

江宴:“邀請我去她房間睡。”

唐梨:“咳咳咳……”

導演震驚,“竟然有這等騷擾電話。”

攝像大哥也歎道:“豔福不淺啊。”

唐梨冰冷的視線落在江宴身上,“那你怎麼不去?”

江宴很有自知之明道:“去了可能就回不來了。。”

導演睜大眼睛,接梗,“先奸後殺?”

唐梨目光一沉,暗暗挪動桌底下的腳。

江宴往旁邊挪了一個位置,回道:“按照對方的性子,可能得調個順序。”

導演和攝像大哥被逗笑。

唐梨手指一動,一隻筷子迅猛飛向江宴,直逼他的脖頸。

“啊——”

導演和攝像大哥心頭狠狠一跳,眼睜睜盯著飛向江宴銀筷子,心中的恐懼到達了極點。

江宴不動如山。

筷子與他的脖頸擦肩而過,直接插在後麵的牆壁上。

差一點兒……

差一點兒就刺穿江小少爺的脖頸。

導演雙腿一軟,虛虛地吐出一口氣,感覺從死亡邊緣走回來的是自己一樣。

唐梨涼涼道:“不好意思,手滑。”

江宴慢吞吞道:“沒事,畢竟事情敗露,惱羞成怒可以理解。”

攝像大哥張大嘴巴,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唐梨在狗東西再次開口之前,走過去,一把掀起他黑色衛衣帽罩在他狗頭上。

一頓胖揍。

唐梨坐回自己的位置,擦了擦手,冷冷道:“再嘴賤,見一次打一次。”

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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