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033章坑人高境界(2 / 2)

“五娘出門的時候我就知道。”盧氏淡定無比的開口。

“那你也不攔著?”蕭鈐真是要瘋了,自家夫人怎麼回事,既然由蕭寧去見曹根這樣一個危險人物,這不等於送羊入虎口嗎?

蕭諶在一旁補刀的說了一句,“攔不住。大門出不去,阿寧要是想出去總有辦法,她身邊的人都不是吃素的。”

蕭鈐更是瞪大了眼睛,恨不得衝上去抓住蕭諶的雙肩,抖著蕭諶質問:為什麼你要把女兒養得這麼膽大妄為,還給女兒配了這麼多厲害的人?

哪怕蕭鈐不作聲,就蕭鈐的神色,蕭諶也猜得出來蕭鈐在想什麼,無奈的一歎,“等阿爹到了雍州,自然知道。”

怎麼有一種感慨萬千,甚是無奈的感覺。

“你安排著,我

們回去準備。喊上你叔父,隻要你這邊處理妥當,立刻走。”盧氏不操心蕭寧,催促蕭諶趕緊辦他的事,家裡就用不著他操心了。

“五娘未歸。”蕭鈐真是覺得,他養了那麼多的孫兒,從未有一個像蕭寧一樣,能讓他操碎心的。

“快了。”某個當爹的顯得分外淡定,再次惹得蕭鈐瞪大眼!

而被蕭諶所指快回來的蕭寧,確實快回來了,這會兒坐在車駕內,正往家裡趕。

一個轉角處,馬車突然停下來。

蕭寧掀起車簾一看,隻見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站在她前麵不遠處,後麵傳來陣陣叫喚聲,“站住,站住!”

“小娘子,似是宮中的禁衛。”蕭寧出門,帶了十幾個人,皆是身著黑衣鎧甲,少年靠近時,一個個手放在腰間的劍柄上,一但少年再靠近,他們會立刻拔劍。

“上來。”蕭寧眉頭不動,朝一旁的少年喊了一句。

少年碰上蕭寧亦是一滯,蕭寧話音剛落下,少年無視旁邊的黑衣鎧甲們,立刻上了蕭寧的車。

蕭寧吩咐道:“走。”

車裡頭就蕭寧一個人,進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蕭寧麵不改色,似乎眼前的人不過如此。

少年身上的血氣頗重,不知是他的又或是彆人的。

“蕭家五娘,久聞大名。”京城動亂,這個時候敢出門的小娘子,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出來會是誰。

蕭寧掃過少年身上的衣物,錦衣玉飾,不難看得出來他的身份亦非凡人。

京城眼下算是由韓氏一氣遮天,禁軍早叫韓靖收為己用,禁軍追的人,蕭寧覺得這就是同路人,遇著一個該救一個,誰知道這一位將來會不會坑死韓靖呢。

不錯,蕭寧眼下唯一的念想便是坑韓靖,能把人坑死最好!

“還成。”蕭寧無意多問對麵的少年是何身份,淡定無比的回了一句。

少年剛要開口,這時候車駕再次停下。

京城中,有資格乘牛車的沒有幾個,故而牛車也是身份的象征,敢攔牛車的人,甚

是了不得。

蕭寧隔著車簾明知故問,“何事?”

“小娘子,是禁衛。”外頭的人配合無比,完全當蕭寧車上沒有任何異樣的回答。

“禁衛為何攔路?”蕭寧無意掀起車簾,也不能掀起車簾。

“在下追捕朝中重犯,人至此而不見,請小娘子下車,讓我等檢查。”並不熟悉的聲音有些客氣的回答,蕭寧掃過少年一眼,人直接掀簾走了出去。

蕭寧的動作快,令追人的禁衛們看到蕭寧驟然出麵亦嚇了一跳,瞧不見少年

“朝中重犯。眼下的朝廷說起朝中重犯,我想到的人隻有一個。與安王裡應外合,如今又大權在握,隻手遮天的人。你們知道我指的是誰?”蕭寧出麵,說話更是不客氣。

“蕭氏與他之舊怨,天下皆有耳聞,你們不知?

“莫不是意圖滅我蕭氏滿門,一計不成,故再生一計,想扣我一個窩藏朝廷重犯的罪名?

“難不成在你們眼裡,他的命令你們不敢違抗,你們卻想顛倒黑白,構陷於人?我蕭氏,任你等擺布?”

氣場這東西,和年齡大小有時候亦無乾係,至少蕭寧站在車上,縱然和一群人的身高都有些距離,她一番指責對方的險惡用心,再一番反問,目光如炬,看得人無端心虛。

“蕭娘子息怒,在下絕無此意。”哪怕作為宮中禁衛,不代表在蕭寧的麵前便能直得起腰。

要知道京城這一亂,就算世族們再想抹殺蕭寧的功勞,底下的人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

蕭寧能在危難之時召集各府的守衛,一致對外,以令諸公家眷得以周全,更是一再對峙叛軍。

這等本事,談及蕭寧的年齡,都說她智多近妖,也難免心生畏懼。皆因同蕭寧手下的兵馬一照麵,要不是他們人手眾多,斷然占不到便宜。

“既無此意。請吧。”蕭寧說話算是客氣的,先發製人,倒打一耙,讓他們就算有名正言順的理由,也休想越雷池一步。

“是,我等告退。”一群人被蕭寧唬住了,

思量再三,還是覺得蕭寧不可得罪,準備離開。

想來,蕭寧不可在明知京城危機四伏的情況下,為了救一個不知所謂的人,搭上他們蕭家吧。

蕭寧滿意了,這就準備回去。不料在這時候一道聲音響起,“慢著。”

一端竟然來了一個身著華服的人領著好幾個禁衛走來,極是不喜的道:“你們查過她的車了?”

來人蕭寧是不認得的,不過,總會有人告訴她的。

“回韓將軍,並未。”禁衛們如實回答。

僅聽姓氏,蕭寧就知道來者不善。

韓啊,蕭韓兩家的恩怨,不就是撕破臉嗎?又不是沒有撕過!

蕭寧確實是虱子多了不怕癢,尤其能讓對方不痛快又拿她沒辦法的事,她最樂意乾了。

“那你們還等什麼?”這位年輕的韓將軍,和韓靖有三分相似,一聲令下,這就招呼禁衛們上前。

“韓家的人想栽贓嫁禍,打的如意好算盤。你等敢往前一步,也莫怪我手下無情。聽好了,從現在開始,他們要是往前一步,殺!”蕭寧得先為自己準備好後路,一番話落,且看看誰那麼大的膽子敢繼續往前走。

“你一個稚兒,竟然敢和禁軍作對?”韓將軍怕是同樣想不到,蕭寧小小年紀能臨危不亂,更敢放話。

蕭寧聞之嗤笑一聲,“禁軍本為皇家守衛,代表皇家。然自陛下駕崩,李丞相被刺,新君不能繼位,有人狐假虎威,更想構陷忠良。你等醃臢心思,當真以為瞞得過誰?

“莫不是以為,京城之亂因何而起,諸公不提,你們便覺得一切都由你們一家說了算?

“正所謂公道自在人心。防民之口勝於防川,韓氏想滅蕭家,一計不成再生一計,你莫不是當我蕭家好欺負?”

字字皆是指責韓家的人做事不地道,瞧瞧他們之前做的那些事,真傳揚出去,不受他人們家威逼利施的人,他們以為有多少站在他這一邊?

“你,巧言令色。”韓將軍聽著蕭寧一番話,頭昏腦脹,但這些罪名,斷然不

能輕易應下。

“不如你韓氏識龜成鱉,指鹿為馬。”論嘴皮子,蕭寧能讓人輕易捉了把柄才怪。

韓將軍吵不過人,再也忍不住地下令道:“上!”

蕭寧一個眼色掃過去,十幾個護衛立刻亮弓拉箭,這架式,嚇得一群並未算是真正見過血的禁衛都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

沒辦法,差距是明顯的。

大興朝建朝時間越長,隨著國泰民安,歌舞升平,這些禁衛多是從未見過血的人,和蕭寧手中這些那是由蕭諶帶著上過戰場,出生入死,衝鋒陷陣的人,根本沒有可比之處。

韓將軍臉上那叫一個火辣辣的痛啊,再沒有比這更打臉的事。瞧瞧這一個個的,簡直是慫蛋!

“我說過了,你們想構陷於我,扣我一頂窩藏朝中重犯的罪名,沒門。就你們韓家顛倒黑白的本事,誰敢小看你們?讓你們來搜我的馬車,由你們上嘴皮下嘴皮一動,你們說我車上有人,將我拿下,真找出一個重犯來,我同何人說理?”蕭寧這話說得,明擺著信不過他們韓家。

“我們韓氏何時顛倒黑白了?”韓將軍氣炸了,被質疑到人品道德問題,不吵都不行。

“若不顛倒黑白,叛亂之人,倒是執掌大權了?眼下整個京城幾乎由你們韓氏說了算。猶未足矣?”蕭寧就樂意跟這人吵吵,不把韓家人的臉丟光,她就不是蕭寧。

韓靖這個人,蕭寧是看出來了,真真不好對付,太牛了!

饒是蕭寧恨得他死,也得認了,他能把最不利於自己的局麵,變得一個個世族都站在他這一邊。憑此本事,她得寫個大大的服字。

當然,這裡頭究竟有多少的威逼利誘,蕭寧沒空細想。

“你,血口噴人。”韓將軍縱然清楚自家情況,這個時候必須也不可能認有意扣蕭寧罪名。

蕭寧不傻,更要捉住機會,“你也用不著為你韓家辯解,我說了,公道自在人心,你們韓家想扣我罪名,滅蕭氏,絕無可能。”

這態度,這氣勢,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商量的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