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034章鬱悶的蕭鈐(1 / 2)

已經離開京城的蕭寧一行人,在聽到京城傳來接二連三的消息時,實在很想問問此刻的韓靖,該是何等的心酸。

蕭寧救人的時候本能就覺得,隻要是韓家想追想殺的人,他們就該救,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萬萬沒想到,隨手就的這麼一個人殺傷力巨大,簡直戳得韓靖心口痛。

其實一開始那一位叫賀遂的少年,是當著蕭寧和蕭諶的麵承認,傳國玉璽就在他的手中。

隱晦的意思也就是詢問蕭諶,想不想要他手中的傳國玉璽。

父女倆都是同樣的心思,不能要!不能要!

開的什麼玩笑,傳國玉璽這麼重要的東西,誰拿在手裡就是燙手的山芋,但凡不想成為眾矢之的,萬不能把這樣的東西捏在手上,否則就是找死。

賀遂便請蕭諶和蕭寧幫他一個忙,把他送到曹根的麵前。

這樣的事,蕭諶問了問賀遂,是否想過到了曹根的麵前,他該如何自處?

“滿門被滅,深仇大恨,遂,不敢忘。”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的親人,這對少年來說是極大的打擊。他要報仇!

然後,京城鬨成了現在這般模樣。隻要想到韓靖如梗在喉,偏偏又莫可奈何的樣子,蕭寧心情很好。

不過,他們家大伯母正是李丞相之女,聽聞父親慘死,泣不成聲。

事發之前,盧氏當機立斷的讓一家大小全都撤到城外的塢堡之內,以保全性命。這些天消息不通,李氏並不知道李丞相死訊。

現在蕭諶領軍而來,接一家子幾十口人,這便要往雍州,京城的消息也瞞不過。

京城的局勢,連李丞相都難逃一死,現下曹根和韓靖兩方對峙,不知道會鬨成什麼樣,反正蕭諶是覺得,萬萬不能摻合進去,有多快跑多快,千萬彆遲疑。

臨行之前,蕭諶也去過禦史大夫府上,本是想讓老舅跟著他一起走,卻被禦史大夫拒絕。

蕭家和韓家的恩怨積怨太深,不能化解。盧家和韓家沒有這方麵的恩怨,畢竟雙方還有通婚,

留在京城的禦史大夫肯定地告訴蕭諶,不會有事。

人要是想走,蕭諶肯定把人帶上,現在卻是禦史大夫拒絕了,蕭諶自然不能強求。

彆人走不走,他們一家子都得走,絕不能留下。

李氏悲痛不矣,幾個兒子也跟著哭得泣不成聲,趕緊換上喪服。

不能回京祭拜慘死的父親,李氏心中悲痛不已,京城的局勢成了這般模樣,回去了極有可能性命不保,李氏終是隻能祭奠了父親,收拾了心情,隨蕭諶父女一同北上。

可是沒等他們走遠,京城再次傳來消息,竟是韓靖不敵曹根,竟然被曹根趕出了京城,如今的京城,都叫曹根把持。

同時,終於控製整個京城的曹根,當機立斷的請新君繼位,而且改元光和。

至於逝去的小皇帝,追諡為衝。

年少登基,卻又早逝。

蕭寧感慨小皇帝的可憐,若不是碰到一群坑貨,這大興的天下,未必不能在他這麼聰明的人手中,再次發揚光大,而不會像現在這樣亂象已生,天下大亂。

好在他們跑得快,逃過一劫,不必摻和京城的紛爭。

蕭寧吐了一口氣,同時也讓人密切關注,韓家跑哪兒去了。

雖說韓靖鬥不過曹根,畢竟雙方的兵馬實力懸殊巨大。沒有第三方在京城相互牽製,也就沒有了令曹根投鼠忌器的人。

肯定有人說韓靖是個絕頂聰明的人,陰謀詭計耍的挺溜,怎麼可能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曹根趕出京城了。

再多的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之前都是浮雲。

蕭諶在得到這一連串的消息之後,第一時間便趕到蕭寧的跟前,耳提麵命道:“看見了吧,所謂的陰謀詭計有時候就是不堪一擊的,韓靖那樣的人物的確聰明,再聰明,實力跟不上,他能玩弄人心,終究無力回天。”

蕭寧點點頭,甚以為然。

“阿爹你放心,我肯定不會那麼傻,隻會玩陰謀詭計。”蕭諶告誡的意圖為何,蕭寧心知肚明,連忙寬慰老父親,讓他放寬心。

蕭諶教導孩子的話說了一半,這就被孩子看破

,大眼瞪小眼的看了蕭寧半響。

孔柔就在這個時候走過來,瞧著這父女大眼瞪小眼的,挑起眉頭詢問蕭諶:“郎君又訓阿寧?”

走在半路休息的時候聽到消息,蕭諶立刻拿來說一番,無非想告誡蕭寧。誰讓蕭寧從小到大心眼忒多。

結果夫人走過來不問緣由,立刻斷定必然是他又訓斥蕭寧了!

“這孩子從小到大主意太正,我心裡七上八下的。不想讓她走彎路,又舍不得她裝蠢,便隻好讓她多聽多看多想。韓家的事,就是最好的例子。韓靖機關算儘,本以為勝券在握,今如何?”

蕭諶挑動眉頭盯著蕭寧,蕭寧切了一聲道:“分明我們早就猜到他必敗無疑。”

成功把蕭諶噎住。蕭諶不客氣的過去揉了蕭寧的頭,“早猜到,早猜到又怎麼樣,那也不妨礙你記住教訓,不許學這人。”

蕭諶難得嚴肅地提醒蕭寧,絕不可以學習韓靖的手段。

沒辦法呀,蕭諶實在擔心聰明的孩子走彎路。

尤其蕭寧這人,那是舉一反三,學習能力超強。

“阿寧肯定不會學。我們阿寧多聰明,多正直。就算用計,那也用的是光明正大的計,誰像他了?”孔柔毫不掩飾對韓靖的嫌棄,也覺得蕭諶竟然擔心女兒學了那樣的人,未免太輕看蕭寧了。

“就是。”蕭寧有了靠山,毫不猶豫的點頭,控訴的看向蕭諶,甚不滿。

蕭諶一愣,他是做錯什麼了嗎?

“還好我們走得快,否則京城再起紛亂,不知何時才能回雍州。阿寧回到京城以來,接二連三的出事,心都操碎了。見著孩子你不說心疼孩子,就隻顧著訓斥她,有你這麼當父親的嗎?”

孔柔抱著蕭寧在懷裡,一連串的話丟出去,都是對蕭諶的控訴。

本來已經氣弱的蕭諶,這會兒更覺得無法辯解。

可不是嗎,想想看京城發生的事多麼凶險,要不是蕭寧反應快,雷厲風行,捉住時機調兵遣將,現在他們一家子都死了。

孩子受了那麼大的驚嚇,蕭諶這個當爹的見麵,連安慰的話都沒

有,實在是有失為父之道。

“我這不是沒來得及嗎?”哪怕知道有錯,蕭諶還是弱弱的想為自己辯駁一番。

“之前是來不及,現在時間多的很,你倒是想得起來!”孔柔瞪了蕭諶一眼,其中的不滿分外清晰。

蕭諶更是氣弱了,畢竟看著蕭寧精神抖擻,眼睛發亮的樣兒,哪裡像是驚嚇過度的?以至於蕭諶也就忘記安慰安慰女兒。

“你莫不是想說阿寧看起來不像是驚嚇過度?”孔柔就像是蕭諶肚子裡的蛔蟲,哪怕蕭諶一句話都不說,她也知道蕭諶想什麼。

孔柔撫過蕭寧的背,“你是忘了我們阿寧才幾歲,就算她素日再怎麼沉穩老練,年少老成,她也還隻是個孩子,受到這樣的驚嚇,你倒是忘了安慰她了?”

瞪大了眼珠子充滿控訴的瞅著蕭諶,孔柔顯得分外的氣憤。

蕭諶的額頭不知不覺滴落了一滴汗,想不到自家夫人既然抓住這麼個機會要跟他算賬,嚇人呢!

蕭寧在那低著頭偷笑呢,蕭諶看在眼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你瞪誰?”孔柔看不到蕭寧的神色,看得見蕭諶的。

可憐的蕭諶被抓了個正著,指著蕭寧辯解道:“她笑我。”

“不然讓她哭你?”孔柔嘴皮子利落的反問一句,直把蕭諶噎得半死。

蕭寧配合無比的問:“阿爹要我哭嗎?”

誰要你哭了?想蕭寧從小到大,極是少哭,要說蕭諶最怕的事,莫過於眼前的這兩個女人哭了。哪一個哭他也頂不住啊。

“我錯了。我不該隻顧著訓斥阿寧。”事到如今蕭諶還能堅持下去嗎?趕緊老老實實的認錯,半點沒有在將士麵前威風八麵的樣兒。

旁邊的將士看到這一幕,那是早已習以為常,背著身肩膀一聳一聳的,明顯是在偷笑。

為防被蕭諶抓個正著,秋後算賬,全都背對著蕭諶,保證蕭諶看不見。

“也是我沒用,幫不上忙,要不然也不至於讓阿寧這般辛苦。”孔柔說到這裡,顯得有些傷感。

這一下子不管是蕭諶還是蕭寧,異

口同聲的道:“誰說的?”

“誰要是敢說你沒用,讓他過來,我要親口問問他,我的夫人怎麼沒用了?我們父女這麼多年,要不是有你照顧,能養得這麼白白胖胖?”蕭諶挺直腰杆,一雙桃花眼掃過四周,似乎在找,究竟誰在孔柔的麵前嚼舌根了?

孔柔

不過看著蕭諶那張透著英氣俊俏的臉,還有蕭寧白白淨淨的麵容,父女兩人有七分相像。說來其實蕭諶有幾分女相的,但結合在蕭寧的身上,卻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就是,阿娘多好的人啊,哪裡沒用了。”蕭寧同樣掃過在場的人,也在找是不是誰在孔柔的耳邊亂說話了,彆讓她找出來,讓她找到了,額,揍不死他!

得虧孔柔不知道蕭寧的想法,否則怕是難以安心了。

總而言之,哪怕蕭寧不是孔柔所出,這一家三口在一塊兒,和諧親密,不見隔閡。

盧氏在京城見到過孔柔怎麼對蕭寧,蕭寧是怎麼對孔柔的,算是心裡有數。明了哪怕孔柔的出身不高,但能夠得到蕭寧和蕭諶的認可,這個女人就是他們蕭家婦。

蕭鈐從京城出來之後,心情一直低落。

聽到京城接二連三的消息,其實的確有心想讓蕭諶掉頭趕回京城,沒準能撿個漏,終究沒把話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