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043章被坑的曹根(2 / 2)

“唯。”這點事,他們能辦得好。不過,蕭寧沒來,這是又去辦什麼事了嗎?

念頭一閃而過的人是孔鴻,蕭寧這些年如何,孔鴻不能說全懂,也摸得七八成了。

看了看蕭諶平靜的麵容,孔鴻終是沒能忍住地問:“小娘子何在?”

成功看到蕭諶臉色一僵,幽怨的眼神望向孔鴻,無聲地控訴有人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提,你倒是攔著點蕭寧,彆讓她亂來啊?

攔得住嗎?

蕭諶和孔鴻無聲地以眼神交流,不約而同地鬱悶了。蕭寧就是個熊孩子,尤其是個聰明敏銳的熊孩子,這樣的孩子,當她家長的人既欣慰也頭痛。

“等她忙完,她會告訴我們的。”蕭諶很是氣弱地張口,顯露出對蕭寧的莫可奈何。這一點,在場的人都能明白。

聰明的孩子,有事的時候欣慰於她的聰明,總不能太平了,就想孩子成傻子吧。

蕭寧辦事相當有效率。正好雍州世族們生怕被人秋後算帳

,蕭寧一上門,表明合作的意圖,內容雖然讓他們驚心動魄,最終還是選擇跟蕭寧合作。

雍州往後必將以蕭諶為主,蕭寧出麵,代表的就是蕭諶,這樣的情況下,不跟蕭寧合作,等於拒絕蕭諶。

他們背地裡都做了什麼,再沒有比他們自已更清楚。

眼看蕭寧想碰同胡人的生意,他們若不想利益被替代,最好通力合作,有錢大家一起賺。

答應和蕭寧合作,便能達到雙贏的局麵;不合作,迎接他們的將是清洗吧!

好不容易才保得一家子平安太平,要是這個時候再出事,小命休矣。

蕭寧就是把握這個機會,料定他們無法拒絕。

是以,蕭寧將對胡人的生意透明化,她是全權代表,各家想分利的人,該怎麼安排他們的人,蕭寧取人之所長,避人之所短,安排得妥妥當當。

學習,經商,開荒,蕭寧每日忙得不可開交。眼看新的一年即將來臨,相比天下動蕩,雍州在經曆了一場動亂後,終於得以太平。

年,都是要好好過的,不管這一年經曆多少喜怒哀樂,眾人都歡歡喜喜迎新年。

新帝繼位,早在從登基後便定下年後改元光和。

“雍州偏北,又處於邊陲之地,阿爹阿娘若有不適望請明言,我們當兒子必儘所能叫父母安享晚年。”蕭諶會說話,第一杯酒敬的是父母,也明白父母都是有要求的人,退於雍州,讓他們需要些時間適應。

家裡的孩子不少都病了一場,好些到現在都尚未痊愈,雖說不該,蕭諶還是很慶幸蕭寧的身體極好,沒有任何不適。

“隻要你們平安,家族不衰,我們都好。”蕭鈐亦覺欣慰,京城的動亂,要不是他們走得快,不知會怎麼樣。

盧氏眉宇間亦流露了歡快,娘家出事,盧氏再傷心難過,也知道事至於此,無力回天。

看著兒孫滿堂,再怎麼傷心,總是在一定的程度上得到安慰。

“阿爹放心,會的。”一群當兒子的異口同聲地回答,想安撫

老父親。

“來,喝酒。”新年了,自當歡喜地喝一杯。

雍州喜氣洋洋,蕭諶將刺史和縣令做的事上稟於朝廷,可是到現在依然沒有消息送回。

沒有消息有時候就算是一個好消息,刺史和縣令暫時關押著,等朝廷公文送來再行處置也不晚。

蕭諶不著急,不料事情的變化總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的。

正月十五一大早,大雪覆蓋,一眼望去皆是一片白茫茫,寒風拂來,令人感受到一股肅殺之氣。

一個人踉蹌的小跑入院,直衝蕭寧的房間,“小娘子,出事了!”

能讓人如此心急,確實是出了大事,天大的事兒。

蕭寧看到消息內容,連衣裳都顧不上穿,急衝衝的跑到蕭諶的房間,顧不得蕭諶正蒙著臉在洗臉,不帶歇氣的道:“小皇帝死了,曹根屠殺京城,朝廷的官員損失殆儘,曹根又要立新君了。”

蕭諶如何能想得到蕭寧一大早竟然帶來這麼勁爆的消息,反應過來立刻召呼道:“快,立刻請各位先生過來。”

要說之前曹根因為世族做事太坑,一氣之下把他們乾掉,這至少是有原因。

現在倒好,又死了一個皇帝,皇帝一死他還屠殺官員,這是要滅大興朝嗎?

蕭諶一步都不敢怠慢,趕緊把人叫來議事。就這樣也沒忘記從一旁給蕭寧拿了一件披風,“快披上,彆著了涼。”

事發突然,又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事,蕭寧可不就心急了,頂著大雪衝出來,根本顧不上自個兒。

“阿爹,接下來怎麼辦?”事情變化太大,總是要想想應對之法的。蕭寧咬住下唇,思量這麼多的事發生了,該怎麼才好?

“先前送往京城的公文音訊全無,我料定京城必是再生變故。陛下之死,怕是另有內情。”蕭諶沉下臉,越想越覺得京城那一池水實在是渾。

蕭寧道:“想來也是。弑君之罪,殺一個陛下對曹根有什麼好處?曹根怕是發現了小皇帝死了,查不出凶手,故而才會做出屠殺官員的事。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分析曹根一番殘殺官員原由,蕭諶深吸一口氣道:“如此說來京城動手腳的人不在少數。”

死的皇帝可不僅僅是一個,加上先前那一位,再有這一位,這要是說無人在暗中作為推手絕不可能。

“有人要亡大興朝。”蕭寧思來想去,那麼多謀劃直擊中心,最有可能的目的隻有這一個。

蕭諶的臉更黑了,有這份心的人,其心可誅。

“走。”蕭諶招呼蕭寧往前去,這些事不能他們父女單獨聊,得跟身邊的人說明情況,大家一塊分析,想辦法。

蕭寧隨蕭諶趕到議事廳的時候,人都到齊了,看到蕭諶身後的蕭寧,不約而同的抽抽嘴角,哪怕一大把年紀,同樣的場麵不是第一次碰到,真正瞧著這麼小的孩子同他們一道議事,依然不能適應。

“將京城的消息告訴諸位。”蕭諶開門見山,跽坐在上,馬上讓蕭寧簡潔地說明。

蕭寧重複內容,一群人瞠目結舌,顯然絕想不到這樣的事。

“曹根是瘋了嗎?”幾乎大家的反應和蕭諶、蕭寧沒有兩樣,怎麼都覺得不太可能。這不是自毀前程嗎?

有人雖然不想質疑蕭寧,關係重大的事,不質疑都不行,輕聲問:“消息是否可靠?”

“可靠。”蕭寧坐在蕭諶的下方,肯定地回答。公文未至,蕭寧的消息太快,叫人不安。

垂死掙紮一番得到的結果是提醒著他,不要再抱希望。

“京城動亂,陛下駕崩,必引天下震撼,此情此景,必有人揭竿而起,為天下討伐曹根,殺逆臣,為陛下報仇,中興大興。”孔鴻輕聲地說起,分析的都是一群人的想法,越想越是覺得這天下真要亂成一團!

聽著孔鴻的一番話,不少人都拿眼看了蕭諶,或許在他們的心裡,他們更想知道的是,蕭諶打算做這個號令天下,救大興於危難的人嗎?

“旁人如何,各有所圖。我們不宜出頭。諸位以為,當日我為何提議蕭氏一門退出京城,陛下駕崩,看起來是韓太後之故,實則

如何,京城動亂,查不明白。

“明麵上,當時的京城有曹根在,更有一個韓靖。韓靖此人,在我們都以為他必敗無疑的時候,他卻用安王的人頭,以及跟世族的交易,保全一族。

“我一直好奇世族究竟有多少把柄落於他手,能令世族忌憚,再不敢與他為敵。比起追根究底,保全身家性命,庇護家人更重。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局勢不明,最忌輕舉妄動,以退為進,等等時機,雖非上策,最是穩妥。”

蕭寧明了他們的意思,心裡過了幾回的事也有她的見解,看起來似乎蕭諶救駕一回,也可以殲滅曹賊;雍州的兵馬確實不少,糧草充足,精兵強將,天下皆知;實則不然。槍打出頭鳥,不說彆人,看看曹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曹根就算是草根出身,他既然可以在京城大亂前,沒有詔令的情況下,趕在雍州兵馬抵達京城前趕到,更能讓韓靖生畏,最後更是敗於他手。

這樣的了不起的人現在不是被坑了?

皇帝被殺,他就算長了十張嘴跟天下的人說,不是他殺的皇帝,有幾個人相信?

或許在世族們的眼裡,皇帝一死,這就是他們把曹根趕出京城的機會。

曹根殺朝臣,在一定的程度上像是上回屠殺世族的延伸,並不代表世族無辜。

這天下大亂,局勢所如麻的情況下,最好莫過於避而遠之。

反正他們都從京城跑出來了,再回來不是等於送死,絕不可取。

“可是國家興亡,我等不能袖手旁觀啊!”忠義之士絕對是有的,這不就有人心急地想說服蕭寧,務必要去做這事。

“你們說曹根當初進京想救駕的時候,想到會有今天嗎?”蕭寧也不跟人吵,僅僅是問人,他們雍州的人殺往京城,難道能保證不會落得跟曹根一樣的下場?

“我們能察覺京城雲譎波詭,不代表彆人看不出來。韓靖退得太快,看起來和我們退出京城差不多。”很多事,通過消息蕭寧心中存疑,亦不好沒有根據的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