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第115章計劃進行中(1 / 2)

一眾人隨著這一句話落下, 也都收拾好了原本的心情,立刻附和道:“公主敢賭,我們一定奉陪到底, 隻望公主能說話算數。”

“天道在上, 我縱不畏於諸位,也畏於天道。”蕭寧想出這個辦法,那是為了解決問題的,隻要能解決,不就是利用天一回嗎?用就用吧,想來這老天若是當真有靈, 他的本意亦非為了壓製女人。

雖然被蕭寧拿來跟天比,看起來好像他們還是更厲害些, 但聽蕭寧的話,怎麼就有一種,他們很是不值蕭寧放在心上的感覺?

不不不!蕭寧若是當真輕視於他們, 就不僅是現在這個樣子而已。

深深吸一口氣,一眾人覺得,現在這個時候,不應該再跟蕭寧討論細節。總而言之,當務之急,是如何叫蕭寧輸得老老實實的回到深閨, 從今往後, 休再冒頭。

明確這一點,眾人也不再管蕭寧到底有沒有拿他們當回事。

“既然諸位無異議, 就請諸位商量好了,究竟何時實施天證。”蕭寧也不想再跟他們拖著,一拖再拖, 總是要鬨出些事的,宜早不宜遲。

一看想說話的人不少,蕭寧道:“諸位還是選一個能管事的人吧。就讓此人同我談。定下時間地點,諸位切莫忘記無類書院前的銅匭,諸位投入銅匭內之文字,若證天不容於我封王,便皆按銅匭內之建議實施。”

蕭寧確實是個壞心眼的人,這個時候竟然提醒人千萬不要忘了這至關重要一點。

想對付蕭寧的人,絕不可能放過這大好的機會。

眾人眼中閃過光芒,至於代表他們的人,最終竟然還選出了馮非仁。

蕭鈐和蕭寧,在看到馮非仁在這一刻依然能成為眾人推崇的對象,眼中皆閃過一道精光,此人,果然不同尋常。

暗自感歎一聲,一瞬間又恢複了正常,蕭寧張嘴道:“看來馮郎君很得他們信任。”

蕭鈐都那麼努力的坑馮非仁了,馮非仁還能讓眾人信任,成為代表出來跟蕭寧談話的人,本事了得。

“公主欲以天證,天容於公主掌權,與男兒一般。我們亦不過欲向天下人證明,我們亦為天證,天生陰陽,男主外,女主內,皆是定數。”馮非仁不得不說,蕭寧不同尋常,有膽子請以天證。

值於此時,他想做的,也不過是向天下人證明,他們一直以來的堅持都是依天道行事。

“你我皆信天道,皆以為天道能有所容,有所不能容。那便一證到底。閣下代表不喜於我論功封王之輩。當日在無類書院我說過,世上之人,若為天理不容,必遭天打雷劈。且看看,你我之請,天道認同的哪一個。”

蕭寧可算是等到了這一幕,那就開始正麵對決吧!

馮非仁如何想得到,蕭寧麵對天證一事並不畏懼,看起來更像胸有成竹。

“既是天證,便以祭天而證,依公主所言,將給公主封王的詔書,不封王的詔收,以及我等之請願,皆以祭天,天雷降至於何,便證明,何為天理所不能容。如何?”

堅定相信天必不能容於女子出頭的馮非仁,便要將其中的細節說清楚了。

“好。”這也是蕭寧的意思,既然雙方達成共識,無須再多言,這便操作了吧。

“我即刻回宮,命欽天監備祭天之物,彼時,就請馮郎君見證。”蕭寧不必馮非仁開口,已然先一步請他一道見證。

馮非仁道:“祭天之時,限時幾何?總不能公主一直祭天,若是遲遲天未回應,我們也要一直乾等著。”

不得不說,馮非仁確實很聰明,天雷降下並非難得一見,但總不能天降雷時,叫蕭寧瞎貓碰上死耗子,生生遂了蕭寧所願。

時間必須要有限製,他們不能無休止的跟蕭寧扯下去,更不能給蕭寧更多時間準備。

蕭寧笑了笑,“便以十日為期如何?自今日起,十日之內,若天不降雷,算是我輸如何?”

這一賭,定是要分出個勝負的,容不得任何人後退。

馮非仁聽出來了,蕭寧根本不給自己後退的餘地。這一場,若是蕭寧贏不了,將來蕭寧便再也沒有能力與天下不容於女子出頭,女子掌權的人抗衡。

不得不說,馮非仁麵對如此傾儘所有,無所畏懼的蕭寧,確實心生敬畏,他不知道蕭寧何來的底氣,怎麼敢誇下海口。

“如何?”蕭寧需要一個肯定的答案,不管是任何人,都休想能夠阻止、改變的答案,若是馮非仁不能代表人回答,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這個賭也就沒有繼續下去的理由。

“依公主所言。”蕭寧既然敢賭,難道他們還能怕了蕭寧不成?

輸人都不能輸陣,難道他們一群男人比不上一個蕭寧?

心下無論如何也斷然不會承認他們不如蕭寧的人 ,這一刻更是下定了決心,這一賭,不管要他們用多少手段,他們都要贏。

蕭鈐作為旁聽的人,其實心裡七上八下,甚是不安之極。

蕭寧若是贏不了,從今往後再沒有出頭的機會了,事情關係重大,萬不能玩笑。

可是,封王一事蕭寧雖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事至於此,若是此事辦得漂亮,從今往後,無人再敢拿天道說事。

要知道這吵嚷得厲害的人,掛在嘴邊最常說的話,都是天理不能容,什麼男主外,女主內,這是天地初生便定好的規矩。

明明規矩是人定的,偏一個個說得天道定下規矩,更叫天下女人縱然有滿腹不滿,卻沒有辦法反駁,隻能受製於男人,再能乾,做得再好,總為人指摘。

蕭寧在下一盤大棋,縱然蕭鈐不太看得出個所以然,亦明白這個道理。

現在吧,蕭鈐也在想,有什麼是他能幫上蕭寧的。

事實證明並沒有!

哪怕蕭鈐之前裝糊塗,把想對付蕭寧的人都揪出來了,終究,他們無法將這些人不問原由,隻因為他們反對蕭寧封王便將人扣起來,儘殺之。

殺不了人,想堵住天下悠悠眾口,需得另想辦法。

蕭寧這個辦法,蕭鈐亦不知是不是好辦法,總而言之,他反正是幫不上!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蕭寧此來的目的達成,雙方有了共識,接下來不過就是要看看,老天究竟站在誰那一邊。

馮非仁掃過蕭寧,觀蕭寧的神色,並不見慌亂,看得出來她的自信。

於馮非仁而言,見蕭寧的沉著,那並不是一件好事。

越是沉著,便越顯得蕭寧成竹在胸。叫馮非仁想不明白的是,蕭寧還有什麼辦法引得天雷不成?

縱然引得天雷,難道還能蕭寧想讓天雷劈哪兒就劈哪兒?

對,還真是如此!

在古人看來不思議的事,21世紀已經有人做到不是?

蕭寧不過是借用旁人研究的成果,一舉達成目的罷了。

牝雞司旦,亂陰陽,為天理不能容,這句話說出的是男人,所謂的天理,更多是男人們為了約束女人,不讓女人出頭而脫口而出的借口。

可是,若是想讓男人再提陳詞濫調,就得用他們認為最牢不可破的理由,狠狠地抽在他們的臉上。

不同意女人出仕,認定女人應該留於內院的,從來不是所謂的天,而是男人,這些自以為是,想將女人永遠踩在泥裡的男人。

蕭寧作為挑事的人,若不是早有準備,她怎麼敢隨便放話?

放了,蕭寧就算沒有十成的把握,也得有七八成。

“公主所言甚是。”馮非仁內心縱然起了這一層擔心,可一想啊,這天能聽蕭寧的話,雷是蕭寧想引就能引的?

結局,根本是不可控的,而他們的勝算明明更大,又何畏之有?

越想,馮非仁心中的大石也就更鬆落了,深深地吸一口氣,也就有了方才同蕭寧之言。

蕭寧轉身朝蕭鈐福身,“阿翁可要與孫女一道回去?”

事情辦完,何必在此久留,當離去才是。

“回,一起回吧。”蕭鈐亦不想在此久留,一個個如今怕是恨得他咬牙切齒,誰讓他將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換作誰也不願輕易咽下這口氣。

可惜蕭鈐的身份在這兒擺著,一時半會兒是沒有可能從他這裡占得半分便宜,此情此景下,最好的辦法莫於忍下,以待來日。

自知討人嫌的蕭鈐,毫不猶豫的選擇走人。

至於身邊一道道灼熱的目光,他隻當無所覺!

不過,這出門後碰見蕭欽,蕭鈐揮揮手,蕭欽喚道:“阿兄。”

“叔翁。”見著長輩,蕭寧斷然不能失了禮數,連忙喚一聲。蕭欽一看蕭寧便顯得有些發愁了,“你這孩子!”

便也就隻有這一歎,不難看出他的無奈。

蕭寧福福身,“讓叔翁也跟著一道操心,是我的不是。”

蕭欽長歎,“罷了罷了,總是你選的路,不管將來的結果如何,至少你此生無怨無悔。”

所言甚是,蕭寧麵帶笑容道一聲然也。

“這些日子沒人鬨你嗎?”蕭鈐問起時,不難看出他的羨慕。

“這是自然,阿兄是太上皇,我既清醒,亦不比阿兄,有了阿兄出麵,用不著我。”

蕭欽說得很是引以為傲,蕭鈐一臉的羨慕道:“這些人太能鬨騰了,吵得我頭痛得厲害,從前是我們吵彆人,恨不得吵得陛下頭昏,正好能如我們所願。

“換成我們被人吵了,那是恨不得把他們的嘴堵上,最好堵得嚴嚴實實的,一個字都不說。”

蕭寧聞之忍俊不禁,蕭鈐這一臉委屈難過的樣,大概也隻有跟兄弟,還有盧氏跟前,才會展露出來。

“辛苦阿翁。”要不是為了蕭寧,蕭鈐至於一大把年紀受此罪?蕭寧自然是要感激涕零的。

“你定要讓我們大昌繁榮昌盛,百姓安居樂業。方不負我這一番辛苦。”做不到開創這一代盛世的人,隻能是寄希望於蕭寧,盼望蕭寧用她的本事,這一生,定要將天下治理得井井有條,國泰民安。

“是。”一個是字是蕭寧的承諾,每一個人所看重的是她的能力,對她最大的希望,也不過是希望她可以治理好這個天下,讓天下得以太平安樂。蕭寧何嘗又舍得辜負他們對她的期盼。

此一生,她定會傾儘所能,定要給天下一個安樂太平。

“莫失了本心。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也正是因為太過聰明,我們也擔心你步入歧途。”蕭欽難得有機會當麵教導一番蕭寧,這是一直以來他看著蕭寧攻城略地,最是無法放心的一點。

蕭寧重重地點頭道:“叔翁教導,我必銘記於心,絕不敢忘。”

不管蕭寧是不是當真能做到,做好,懂事乖巧的孩子應著一聲聲是,總是分外惹人喜歡的。

蕭欽道:“你的事情也多,回吧。”

從前的驃騎將軍府變成了皇宮,大是大了點,也大不上多少。

不過好在蕭諶的兄弟們都封了王,全搬了出去,也就剩下蕭鈐和盧氏還在府裡。

蕭欽依然住隔壁,那些個兒子們,想搬的他也放手的讓他們走去。

都長大成人,現在都封王了,他們各有他們各自的日子過,他都這把年紀了,少管為妙。

蕭寧送人回去,也讓清河郡主先回院裡,這才趕緊去見蕭諶。

賭約定下的事,蕭諶定然有所耳聞,既然聽說了,就沒有不著急的。

果不其然,蕭寧剛到門口,站在門前的人十萬火急地衝蕭寧道:“公主,你可回來了。陛下都急壞了!”

都是伺候蕭諶多年的人,沒見著蕭寧也是急得鼻尖都冒汗了。

好在蕭寧並未讓人久等,這時候總算來了。

蕭寧露出一抹笑容,“不急不急,我這就去見阿爹。”

話說著人已經邁進去,至於在屋裡看見孔鴻,蕭寧一點都不意外。

“總覺得這天下一統了,都沒有我丟出封王的事更引人注目。”話說著蕭寧立刻見禮,蕭諶無奈地道:“你早該料到。”

天下必歸於蕭氏,就蕭家的情況,誰都不覺意外。

蕭寧要封王一事就不一樣了,誰能想到一個女郎如此大的口氣,竟然敢論功行賞以封王,這都叫人傻眼了。

蕭諶指著蕭寧道:“閒話少說,這個賭,你有幾成的勝算?”

十日的時間,天降於雷,還得降在蕭寧想要降的地方,這聽起來不像天方夜譚,癡人說夢?

反正蕭諶是越想越覺得,蕭寧想出的這個辦法,看起來是能一口氣解決從今往後遇到任何拿天道,拿規矩說話的人,萬一不小心翻了車,也是能要命的?

“八成。”蕭寧總是要老老實實的回答這個問題的。

蕭諶一聽這八成的勝算,微微一頓,八成其實不低了,他想要的是十成十啊!

這不可能。

“且看天降不降雷。”這可是雷雨的季節,若是雨落必有雷,早先蕭寧已然叫人看好了時間,現在,不過是盼著那一位真靠譜。

“去請欽天監來一趟。”一聽蕭寧指出的關鍵所在是天降不降雷,這個事就得問專業的人士。

其實夜觀天象,知天地之大事,或許沒有到事無巨細的地步,觀星知雨或是異象這一點,還是有人能做得到的。

蕭諶早就認識那麼一位,登基為帝後,立刻請人來了一趟,此人姓孟,單名一個塞。本是修道之人,自來最喜逍遙,本也是世族子弟,卻是最不喜於小節之人。

自小喜歡夜觀天象,看天下事,於家族眼中那是不務正業,實為家族之羞以提及之人。

從前和蕭諶有過幾次交往,兩人那是一拍即可,都不認為出身世族的他們,就得按著家人規定他們要走的路走下去。

看看蕭諶,不就是不想從文,非得從武跑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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