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第121章蕭寧受死吧(2 / 2)

“唯。”許原再次應下。

蕭寧朝內走去,許原道:“公主請。”

既然蕭寧不打算讓他們哪一個跟進去,立刻催促人為蕭寧引路,同時趕緊去把裡頭的所有獄卒撤出來。

清河郡主跟在蕭寧的身後一道入內,一會兒的功夫,踏入牢獄之內,迎麵聞到一股惡臭,清河郡主好不容易才控製住,並沒有因此退卻。

見到了隱忍下的清河郡主,蕭寧並不多問,隻是等候在一旁並不催促。清河郡主再一次意識到她和蕭寧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縱然再是不適,清河郡主還是朝蕭寧擠出一個笑容,請蕭寧在前,她們繼續。

為蕭寧引路的人是獄頭,連話都不敢多說,隻管在前引路,走到最裡的一層,指著前方道:“公主,他就是趙十四郎。”

趙十四郎的大名,至今怕是無人願意問了。

黑暗無光的牢獄,隨著蕭寧行來,燭火點亮了四周,裡頭躺在地上的人,披頭散發,手腳皆戴了鐵鏈,一身粗布麻衣,根本看不出來他從前那風光無比的樣兒。

“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麵前。”無論眼前的這個人從前是何模樣,在看到清河郡主的那一刻,他猛地衝過來,大聲地朝清河郡主質問。

獄頭看到這一幕,眼中流露出了詫異,蕭寧一個眼神掃過去,他再是心下好奇,亦不敢遲疑,連忙退了出去,把其他的獄卒一道喊出去。

這一位可不是一般人,就連他們刑部尚書亦得恭恭敬敬的,得罪這樣的貴人,他們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我為何不敢?”見蕭寧為她清場,清河郡主麵對趙十四郎不見半分膽怯,“你做過的事,你敢讓姑母知道,敢讓天下人知道?”

趙十四郎一頓,似是想起他曾做過的事,臉色甚是不好。

不過,他的視線落在蕭寧的身上,作為一個從未見過蕭寧的人,觀蕭寧的神色樣貌,“怎麼,你果真將蕭寧帶來了?”

一個果真,叫蕭寧察覺其中不對。

“哈哈哈,有人告訴我,會有人將蕭寧送上來,不想竟然是真的。蕭寧,去死吧。”趙十四郎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回答,在這一刻大聲地叫喚起來,而他的袖上,他竟然抽出一個竹筒,朝蕭寧射去。

“公主。”眼見這一幕,清河郡主亦是大驚失色,叫喚一聲,更是本能地衝過去想為蕭寧擋下。

蕭寧既察覺不對,怎麼可能會著了趙十四郎的道。扯過清河郡主的同時,毫不客氣的伸手拉住趙十四郎手上的鐵鎖,用立往木條上一撞,直撞得趙十四郎眼冒金星,手中的竹筒亦掉落在地。

“看來,你們到現在還不死心,竟然想殺我。”蕭寧放開了清河郡主,清河郡主蹲下撿起地上的暗器,急忙握在手裡,蕭寧捉住趙十四郎的衣襟,眼中閃過冷意。

“你早該想到,以天道糊弄天下人,你以為,你以為你騙得了誰?”趙十四郎痛得臉上陣陣抽搐,卻沒有喊出一個痛字。

這一刻還能指出蕭寧的把戲,想把蕭寧戳破不成?

蕭寧冷冷一笑,“你們打著天道,正義之名,何嘗不是將世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你們又高明多少?”

但凡這群人有半點為天下,為百姓之心,蕭寧都不會容不下他們。

卻是這群小人,不行好事,偏又喜歡叫人拿他們當祖宗一樣的供著。

呸!無.恥小人,丟儘天下人的臉。

“世間規矩早已定下的,你牝雞司旦,是要亂天下。當將你除之而後快。”趙十四郎眼中閃爍著光芒,那是願意魚死網破,絕不輕易罷休的決心。

“殺了我,你以為你就能活?”怎麼看趙十四郎也不像是不畏生死的人,蕭寧頗是納悶。

趙十四郎冷笑一聲,輕蔑地掃過蕭寧,“被你們關在這裡,我是生不如死,用我這條命換你這條命,值!千百年後,世人知我為了阻止女子掌權舍身忘死,必稱讚於我。”

小算盤打得很精,不惜和蕭寧同歸於儘,也要把蕭寧殺了。

蕭寧毫不客氣地將人往裡一鬆,再用力一拉,再次撞得趙十四郎眼冒金星,鼻子不小心撞上,更是血流不止,痛得趙十四郎大罵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絕不許你如此折辱於我。”

“笑話,你現在有什麼資格不許?”蕭寧對眼前的人亦覺得憐憫,都什麼時候了,難道還不清楚他所處的境況?

是生是死,不過都是蕭寧一句話的事。

“你們要殺我嗎?若是你們舍得殺我,怎麼會讓我活到現在。既然你們選擇讓我活著,我總要儘興些的。”趙十四郎縱然渾身痛,依然無所顧忌,他就是想惡心人,尤其是想惡心蕭寧。

想到蕭寧之前也曾惡心過他們,現在終於有機會還給蕭寧,再好不過。

蕭寧笑了,叫本來挺高興的人,在看到蕭寧笑容的那一刻,露出了莫名。

“你笑什麼?”趙十四郎可以高興,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斷然不許蕭寧如此,明明,明明應該高興的人是他,蕭寧拿他莫可奈何,為何發笑。

“啪!”答案,蕭寧直接了當的用行動回答他。

那被木頭圍起來的牢獄,竟然被蕭寧打斷了。一根隻是開始,兩根,三根,直到可以將趙十四郎拖出來,蕭寧這才罷手!

饒是清河郡主心有餘悸,看到這一幕亦是始料未及,驚愣地望著蕭寧。

蕭寧此刻掐住趙十四郎的脖子,“就憑你行刺於我,殺你,再無人有異議。你以為,現在還是之前不想殺你的時候?把你關在這裡,你想名垂青史,可以不計一切殺我,要不要從你嘴裡知道我想要的一切,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該死。

“啊,讓我想想,該如何讓你死得遺臭萬年才是?”

“奸.□□女,連先帝妃嬪都不放過,足矣。”蕭寧考慮之時,清河已然開口接過話,但這內容,要命!

“你瘋了,你想讓你母親死?”趙十四郎眼中閃過慌亂,萬萬想不到清河郡主竟然有此念頭。

不過,他不怕,他不怕!

蕭寧說的話不會有人相信的,他們隻會認定蕭寧是想壞他名聲,想讓他身敗名裂,故意構陷。隻要清河不出麵,不說話,就不會有人相信。

趙十四郎第一反應是如何嚇住清河郡主。

“是嗎?我的母親為何遭受這一切,若追根溯源,是韓太後之錯,是你們這些貪圖我母親美色,更想淩駕於帝王之上,野心昭然若揭之人的錯,我母親因貌美而無法保護自己若也成了錯,錯,又如何?”

這些話,在清河郡主決定來此時,已然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讓喜好名利,想為世人所稱讚的趙十四郎,說出她們想知道的一切。

如何能讓人如她所願,這並不是一件容易辦好的事。

不過沒有關係,清河郡主已經捉住趙十四郎的七寸,定叫他老老實實,斷然不敢再推諉。

“你若敢,想想你的姑母,前朝的長公主,你是要她顏麵儘失。”趙十四郎眼中閃過慌亂,好在很快正色以對,畢竟還有一個長沙夫人。

她可是清河郡主的姑母,就憑這則身份,清河郡主當真要為對付他,不惜賠上長沙夫人的後半輩子?

不想清河郡主對此嗤之以鼻,“你想錯了,我既然決定做這一樁事,便不會再考慮其他。姑母無辜,不知內情又如何,你有意為之,我的表兄們與你沆瀣一氣,自該叫他們同你一樣死無葬身之地。”

言語中的恨意,清河郡主不曾掩飾。

曾經她以為這一切都是趙十四郎一人所為,隻要除了他,從今往後,她可以自由,也能救出母親。

可是結果讓清河郡主失望,她以為她可以慢慢地查出母親所在,將母親救出來,不想一切隻是她的奢望。

沒有一個趙十四郎,依然還有企圖控製她,色.欲熏心的各種男人,恨不得將天下間所有的女人都收入囊中。

他們也配!

清河郡主萬萬想不到,原以為天下太平,她作為前朝公主,今朝待她禮遇有加,她這一生斷然不會過得差。

沒想到,沒想到啊!今朝待她禮遇有加,卻是她一直信任的人處處要毀了她。

一個趙十四郎隻是開始,他們視女人為玩物,將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此心不改,便永遠不會變。

好啊,想玩.弄於人,且讓他們看看,到最後會是誰玩.弄的誰?

“我可以向天下人證明,你囚.禁我的母親,更想辱及於我,這些事,一樁樁一件件,我若不叫你趙氏闔族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我便不是姬則。”清河郡主放話,她是當事人,若她敢站出來向天下人揭露趙十四郎和他的兒子做下的事,一個個必將遺臭萬年。

“你敢,你敢!”趙十四郎發狠地想撲向清河郡主,想要捉住清河郡主,要給她一個教訓。

他是拿蕭寧當擺設了嗎?

蕭寧用力一掐他的脖子,趙十四郎便感覺無法呼吸,掙紮著想讓蕭寧放開他,放開他!

可惜蕭寧在他的手碰到她之前,已然先一步扣住他的手,“你以為,天下的女子都要在意你們扣在女人頭上的所為名節?”

“她,她將成為明王妃,我不信你們蕭家丟得起這個臉。”都快無法呼吸了,趙十四郎還敢放話。

蕭寧眯起眼睛,今夜剛定下的事,身在牢獄的趙十四郎竟然知道這個消息了?

冷笑一聲,蕭寧鬆開趙十四郎的脖子,“好樣的啊,進了刑部大牢竟然還能對諸事了如指掌,我是小瞧你們了。”

雍州,蕭寧原以為都在她的掌控之中,現在看來並不是!

“你以為雍州是你的地方,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殊不知底下暗流湧動,足以要你的命!”趙十四郎能知道蕭寧的想法,出言嘲諷,蕭寧不以為然,正要張口,卻在這個時候,阿金小步走了進來。

“公主。”行至蕭寧的身邊,在蕭寧的耳邊一陣輕語,蕭寧的目光一直落在趙十四郎的身上,透著陣陣寒意。

“長沙夫人被殺。”阿金語畢,蕭寧朝清河郡主道來,清河郡主一愣,“這,怎麼會?”

趙十四郎亦愣住,顯然亦是完全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驚慌不矣。

“對了,還得告訴你一聲,你的兒女,一個不留。”蕭寧又丟出另一個消息,趙十四郎大驚失色,顯得驚惶失措,“不,不,這不可能。”

“不可能嗎?”蕭寧不知趙十四郎何來的自信,事實擺在眼前,他依然不願意相信,罷了,不信且不信。

“接下來就該你了。”蕭寧相信,敢出手的人,在雍州內殺長沙夫人,滅長沙夫人一家,此人衝的定是趙十四郎。

看來她來刑部大牢的消息傳出去,有人害怕擔心了。

旁人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趙十四郎之前的守口如瓶,蕭寧的按兵不動,都不能讓他們放心。

一但蕭寧動手,靠近趙十四郎,他們認定蕭寧必是胸有成竹,是以,殺人滅口?

不對,他們早便料到蕭寧會來刑部大牢,否則斷然不會早早為趙十四郎備下暗器,他們有心借必死無疑的趙十四郎之手,除蕭寧而後快。

可惜,算盤打得太精,最後一切都付之東流。

蕭寧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那麼長沙夫人此時出事,一家被殺,可能並不是他們所為,而是極有可能是,因為長沙夫人發現了什麼不該讓她發現的一切,逼得有人不得不殺了長沙夫人?

“走。”蕭寧毫不猶豫地將驚愣中的趙十四郎從牢中揪出來。

一個大男人,在蕭寧一個尚未長成的小娘子麵前,毫無還手之力,可見這人何其無用。

阿金總不能一直乾看著,之前幫不上忙,現在正是接手的時候,一手拉住趙十四郎道:“公主,奴來。”

蕭寧亦不爭,人交給阿金。

走到門口,許原的臉色甚是不好,顯然消息傳揚出去,他的責任不小。

“許尚書,這是趙十四郎方才欲行刺公主的暗器。”清河郡主內心震驚於長沙夫人出事,並未忘記眼下的事,將方才拾起的暗器交到許原的手中。

許原大驚失色,“公主被刺,可曾受傷?”

目光落在蕭寧身上,不斷地打量,恨不得撲上去上上下下查看蕭寧一遍。

“無事,跳梁小醜焉能傷我分毫。人我暫時帶走,至於這裡的人,刑部上下,許尚書務必徹查。”

無論是行刺蕭寧用的暗器也好,知曉外麵的消息也罷,趙十四郎一個在牢中的人,皆是不該得到,不查,豈可!

許原正色道:“唯。”

“人,我帶走一用,若是不還,便當他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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