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第127章我給你養人(2 / 2)

“為天下,無私情,但我會給他忠誠,也會要求他對我忠誠,如果我們能達成共識,婚事可成。若是不能,我總會遇到願意的那一個。”蕭寧想得開,騙婚什麼的,她肯定不乾。

而她要求彆人做到的,她也定會做到。

三夫四侍,聽起來好似不錯,揚眉吐氣,將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了。可有這個必要嗎?

蕭寧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所為的並不是要將男人玩.弄,更不是想把男人踩在腳下。

她希望將來有一天,男人可以平等對待女人,不再視女人為玩物,更不認為女人就算有能力,也不能與他們並肩而行。

女人想要的,她們可以憑自己的本事,不靠任何人得到,這就是最大的成功。

最好,一夫一妻,男人再不許納妾,女人對男人忠誠,男人也給女人一樣的忠誠。蕭寧若是走到那一步,亦想證明給天下人看,權勢並不是任何人負心的借口。忠誠,一心,才是夫妻相處的最基本原則。

蕭諶再次被蕭寧驚到了,很少有人一但擁有讓人仰望的權勢,甚至一生都得不到的權勢,都會難免失控,成了一匹脫韁的野馬。被約束得太久,久得它一擁有自由,便橫衝直撞,不管不顧地四處亂跑,哪怕毀掉一切都無所謂。

世上最難得的就是自律,能做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蕭諶是想讓蕭寧活得肆意些,一顆愛女之心,以為蕭寧到了現在這一步,已然不需要再處處為難自己。

可是,蕭寧並不是這樣認為的。

至少她並不認為,大權在握,便可以無視於人。

也不認為,當男人擁有權勢時為難於她,如今她代表女人站起來,淩駕於男人之上,便可以將男人踩在腳下。

“阿寧,是不是不該讓你活得如此累?”蕭諶是欣慰,同時也有些哽咽,一個孩子,處處約束自己,哪怕尚未來得及處於那樣的位置,她卻想好了以後如何行事。

這樣處處壓抑自己,不曾鬆懈半分的蕭寧,並不是蕭諶想造就的。

“聽阿爹說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受了多大的委屈,吃了多少苦頭。現在的路是我選擇的,是我要走下去的。或許在阿爹看來我吃苦受累了。可我並不這麼覺得。

“能夠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被人約束,過自己想過的日子,自在快活的活著,何其有幸。再苦再累,也不覺得累。”

蕭寧是這樣看待她的人生的,希望蕭諶莫在心裡心疼著她,因為心疼她,都要不支持她的決定了。那可不成。

“阿爹,你就支持我,不管彆人怎麼說,隻要利於家國天下的事,你隻管支持我,這對我來說就是莫大的榮幸。行不行?”蕭寧這會兒跟蕭諶撒起嬌來。

拉著蕭諶的胳膊,一下下的搖起來,眨巴眨巴眼睛瞅著蕭諶,看得蕭諶的心都軟了,化了。

“都這個時候了,你就不在乎我這個當爹的心不心疼你,隻想我不管出了什麼事,都要支持你。”蕭諶是拿了蕭寧沒辦法了,有這樣的女兒嗎?

以親爹的要求,不是心疼她就多護著她點,讓她少做些事。

倒是不管蕭寧想做什麼,隻管的支持。

還得補充上一句,不損於家國天下者。

蕭諶亦是無奈之極,生了這麼個不像女兒的女兒,他也隻能努力把她當成男兒,成就她的夢想。

“你對我的支持,就是對我最大的心疼。”蕭寧還繼續灌人迷湯,就盼望親爹彆再揪著這事不放了。

蕭諶心疼她這個女兒不容易,她都懂,但這也算是老調重談了,再一直糾結下去,沒意思了。

“行,都如你所願。”蕭諶亦是無奈,一聲輕歎,且看蕭寧還有什麼話可說的。

“多謝阿爹。阿爹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分。”可不是嗎?要碰上其他一個不講理的爹,或是頑固不化的主兒,蕭寧這麼蹦躂,早被人打斷腿了。

蕭諶能一直支持蕭寧,不管外頭的人怎麼鬨騰,他從來沒有變過。

蕭寧覺得,她是上輩子救了整個宇宙,才能換來這麼一個好爹。

不不不,上輩子的事她都記得,沒這個本事。那極有可能是上上上輩子。

“有我這個當爹的是你的福分,你可就是我的劫難。”可不是嗎?就這麼唯一的一個孩子,打不得罵不得,都養得那麼大了,孩子懂事是挺懂事,鬨騰也是真鬨騰。

“沒事,我這個劫不算劫,多幾個也無妨。”蕭寧必須要說自己的好話,她怎麼會是劫數呢?明明是福星。

當然,太過不要臉的話,蕭寧還是悠著點,不宜說得太滿。

“行了,走吧走吧。你的那點要求,我努力幫你湊齊。我其實心裡有人選了。”蕭諶一邊打發人,一邊倒是又說話逗著蕭寧。

然而這個事,蕭寧的態度一向都是可有可無,親爹沒事兒說了,說她的終身大事,不急!

蕭寧走得瀟灑,頭也不回。蕭諶本來想啊,這孩子對自己的事,縱然再信得過他這個當爹的,總忍不住多嘴問上一句吧。

結果倒好,喊她走,她是走得分外乾脆。

蕭諶在後頭瞅著蕭寧的背影看了半響,就希望這人能轉個頭,結果,哈,眼睛都看得抽筋了,蕭寧愣是沒有回頭。

這不僅是劫難,更是祖宗,他的大祖宗!

蕭諶吹胡子瞪眼睛,可一想他挑中的人並不在眼前,要是不捉緊時間,沒準都要讓人捉走了。

不成,這麼一個崇拜蕭寧,忠於他的人,萬萬不能錯過,趕緊把人喊回來!

***

蕭諶有所準備,蕭寧完全不管,這會兒她有一件極重要的事去做。

三師,瑤娘可是她的公主太傅,說好的親自請一趟,萬萬不能言而無信。

現在的瑤娘已經成為仁侯,蕭寧來到府上的時候,已經有人稟報,瑤娘已然站在門口等候多時。

“聽聞公主前來,臣特意在此等候,看來公主是有好事。”瑤娘作一揖,朝蕭寧說了這番話。

“請仁侯為公主太傅,不知仁侯可願?”瑤娘的大禮,蕭寧不能受之,甚至還要再行大禮,誠心誠意的懇請。

瑤娘早已得了蕭寧一句話,待公主府建成時,必請瑤娘前往公主府,有要事相商,現在看來便是此事。

“臣之幸也!”瑤娘毫不猶豫的答應,能夠在蕭寧的身邊助蕭寧一臂之力,是她一直以來堅持的事。

“不知公主將來有何打算?”此事雙方願意順理成章,隻不過瑤娘更好奇,蕭寧接下來又有什麼打算?

“揚州水災,因國庫空虛,不得不向天下人募糧。此事可一卻不可再二。我欲領工部半數人員一道巡視各州,開荒修渠引水。勸農耕桑,以令國庫充裕。”

站在門口,兩人也不避諱談起國家大事。

瑤娘細細一想,“當如是。雍州內百姓可以自己自足,可其他各州縣,世族壟斷,天下良田皆為世族所占,百姓所得不過寥寥無幾。

“欲安天下,不能從世族手中奪回良田,倒是可以開荒修渠引水,造萬頃良田,供養天下百姓。”

很顯然,瑤娘已經從蕭寧的話中察覺到蕭寧的意圖,深以為然。

天下百姓多艱辛不易,他們所求的也最是簡單。

倘若朝廷連最基本的溫飽都不能幫他們實現,這個天下朝廷,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

蕭寧要解決從大興以來,早已積攢的問題,不能從世族們的手中奪回良田,那就隻好由他們親自創造。

這些田地最終都會分布到百姓手中。

或許在很多人看來,這樣的事情想辦成並不容易,但蕭寧相信,有誌者事競成。

中華上下五千年,那些改革者能做到的事,蕭寧借鑒而來,傾儘所有也必然會做到。

“公主府內的屬官,公主打算如何安排?”瑤娘相信蕭寧自有安排,也不再多問。隻是好奇,接下來她會跟什麼人共事。

“除了三師從七相中擇其二,再加上你,其餘人我打算另外選拔。”蕭寧並不隱瞞,如實告知。

“甚好。公主想必欲儘快啟程趕往各州,我便不留公主,改日再與公主細說。”蕭寧到了門口,還能不打算請蕭寧進門的人,瑤娘絕對是第一人。

蕭寧渾不以為然,畢竟如瑤娘所言,她要做的事情還多著,的確沒有心思在這時候陪瑤娘進屋喝茶敘舊。

“公主慢走。”瑤娘相送,蕭寧得執弟子禮,朝她作一揖,這才退去。

蕭寧一個公主,竟然設下三師,的確引起朝堂嘩然。

可是蕭寧早已得到上天認可,準許蕭寧封王。連王都封得,難道區區的三師,上天還會不同意嗎?

幾乎不約而同,眾人心中再是不滿此事,卻沒有一個人敢在朝堂上提出。

縱然是私底下,不少人議論紛紛,也隻能竊竊私語。

誰也不敢大聲嚷嚷,隻怕一不小心傳揚到彆人的耳中,或許為天所洞察,道他們不敬上天,置疑上天。

眾目睽睽,天雷降下,這一切真真切切,誰也不敢道一句不是。

哪怕對天雷竟然準確無誤地劈在銅匭一事,有人懷疑這其中必有貓膩,可是卻無人能勘察得出來。

晴空降雷,或許以孟塞的本事能看得出來。然而如何引雷準確無誤的劈在銅匭之上,卻不是孟塞能做得到的。

正是因為找不到其中的貓膩,最後眾人隻能默認了,一切皆是天意。

是老天認可了蕭寧,認為蕭寧的確可以和天下男人爭鋒,與之相提並論。

倘若他們心中不服,生怨,何嘗不是怨天怨地。

誰也不敢輕易擔下這樣的惡名,畢竟上蒼有靈,若是怨極於天地,天地是否還能容於他們,也是一個未知之數。

正是因為對上天的畏懼,哪怕明知道公主府設三師不妥當,卻沒有一個人敢再多言。

恰在此時,蕭寧定下同她一道巡視各州的名單。

這裡頭有不少年輕的小郎君,而且都是跟蕭寧年紀相仿的。

一開始還沒人當回事,後來在蕭諶親自為蕭寧送行時。

看到蕭寧的身後,清一色的站著皆是青春年少,而且相貌出眾的少年少女時,不少人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要說蕭寧年紀也不小了,換成尋常人家的小娘子早已定親。縱是蕭寧現在的身份不同於尋常小娘子,生子的事總是避不過的吧。

這麼多的小郎君,每一個跟蕭寧年紀相差無幾。且又長得個個相貌出眾,這裡麵是不是有其他的彎彎道道?

詢問的眼神落在了各家郎君的家長身上,名單這東西,蕭寧不僅心裡有數,也會讓其他人也心裡有數。

這群人跟著蕭寧一起離開雍州,再歸於雍州時,這些人會變成什麼模樣,蕭寧亦是期待。

當然,這也得讓其他人瞧瞧。

蕭寧其實更想看到,最後回來的這些人裡能有國之棟梁,也能拋開所謂的男.女之彆。

無論是做人做事,隻問此人是否所做之事利於家國;其品行是不是為天下人之典範?

男人怎麼樣,女人又怎麼樣,隻要一個人有本事有能力。自當心服口服。

“此行不宜操之過急,一切慢慢來。”蕭諶看到那麼多的小郎君,其實心情也不錯。

哪怕蕭寧無意像男人一樣三夫四侍,可是多看看這世上各種各樣的男人,了解男人的秉性,最後懂得如何對付男人,是一樁好事。

至於蕭寧會不會看中這其中的男人,蕭諶一點都不操心。

有了上回蕭寧跟他掏心窩子說的話,他便知道在蕭寧的心裡,永遠是天下江山更為重要。

男人對於蕭寧而言,隻不過是因必須要有的選項,才讓蕭寧不得不選擇。

擔心蕭寧色迷心竅,昏了頭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的事兒,還是算了吧,莫想得太多了!

“陛下在朝中一切保重!”蕭寧樂意在外麵跑,大昌的天下何其寬廣,蕭寧還未到達每一處,看過每一處的風景。

趁蕭諶安然無恙,坐鎮朝堂,恰好是蕭寧可以放心的往外跑,撒著歡玩的時候。

蕭寧要是不懂得把握機會,等到將來,縱然走一步都被人盯得死死的,想遊曆天下,看每一處的風景,簡直是癡人說夢。

彆的人不用說,隻看蕭諶吧。

自打他成為皇帝後,每走一步都被人提醒著。想出雍州的地界,簡直是天方夜譚。

所以蕭寧打這冠冕堂皇的理由,既解決天下的問題,也順便可以滿足一己之私欲。正所謂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蕭諶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竟覺得蕭寧很是歡喜,眼神落在蕭寧的身上。

蕭寧察覺蕭諶的目光後,正色以待,一臉正經的無聲詢問蕭諶,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蕭諶就是那麼一點感覺,並無根據,如何能問得出口?

再者,他們父女之間,私底下無話不可說,當著外人的麵,還得忌諱著點。

“走吧走吧,早去早回。”蕭諶問不出來,最後也隻能叮囑蕭寧。

隻是這前後的叮囑截然不同,甚至是完全相反,確定不是在說笑?

蕭寧詢問的眼神落在蕭諶的身上,蕭諶也終於想起來,方才跟蕭寧告彆時說的話,額,是有差彆。

“身為一國之君,思天下安寧,知你為國遠行,不願你負擔太重,便叮囑你一切慢慢來。

“身為人父,兒行千裡,豈有不思念的道理,自然盼著你早日歸來。”

好在蕭諶也能自圓其說,隻是站在不同的立場,有不同的心境罷了。

蕭寧忍住笑,還是鄭重的朝蕭諶做揖,“兒明白。”

莫以為她忍著笑,蕭諶就看不到,她眼角那藏也藏不住的笑意。

好在這女兒算是貼心,沒有當眾要蕭諶沒臉,這一點蕭諶還是受用的。

回頭看了其他臣子一眼,孔鴻十分自覺的開口道:“公主遠行,願公主旗開得勝,早日歸來!”

其他人亦跟著一道同道:“願公主旗開得勝,早日歸來!”

“必不負諸位所望!”客套的話大家都會說,隻是不知這各地的世族,究竟最後有幾個歡迎蕭寧的到來。

開荒修渠引水,既要驗收,也要再開,九州,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