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第142章打人者下場(2 / 2)

“諸位還要繼續?”蕭寧瞧著有的人臉都腫了,倒是想問問他們是否認輸了?

若是認輸,心服口服,打人打臉,報仇雪恨的事,蕭寧做到了,願意放他們一馬。

“若是公主殿下黔驢技窮,便到我們了。”自打了這許多的耳光,誰能服氣,一見蕭寧停下來,甚是以為報仇的機會到了,若是捉住這機會,能找回顏麵,絕不能認輸。

周二郎腫著臉說話,眼中儘是恨意。

他從未如此丟臉,更未想過,有這樣的一天,竟然敗在一個小女郎手中。

可是,他定要尋機會找回場子,斷然不能叫蕭寧囂張!

“哦,我想手下留情,你倒是不願意。看來還是不服。如此,那就繼續。”蕭寧還怕他們不成?

見好就收,她得彰顯氣度和仁義,但亦明了,這群人挨了這頓打,絕不可能就此平白受了這諸多的罪,必是要想方設法十倍百倍的討回來。

那接下來蕭寧再繼續背個詩,讓他們自己再打起來,誰也挑不出蕭寧毛病。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花濃。”

“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儘長江滾滾來。”

想聽背詩,蕭寧背下的還沒說完一半,他們既然有所請,蕭寧豈能不如他們所願。

很快這二樓裡再次響起方才便存在的一陣陣自抽耳光聲。

旁邊的人實在忍不住地追問:“公主殿下,這等絕妙好句,我等皆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敢問公主殿下從何處看來的?”

一個人沒有聽過,十個人沒有見過,可以說他們是孤陋寡聞,但這會兒集中在此聽蕭寧背書的人聽了老半天,都是他們從未聽過的詩句。蕭寧究竟從何處學來的。

蕭寧上輩子學來的,能找得出書給他們才怪。

麵對詢問,蕭寧道:“上天所授,我亦不知這些人身在何處,隻是這絕妙詩詞記在腦海裡,不敢忘之。”

反正,她也算是得天獨厚了,老天爺晴空降雷,劈的可是銅匭。

現在知她要對付這讀書人,想讓讀書人心服口服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博覽群書,滿腹經綸,想讓這群人再不敢自恃有文采,以為多讀幾本詩就想在蕭寧麵前擺架子,裝本事,便從這一刻開始,給她縮著脖子好好做人。

想來也是,這麼些詩詞既不是蕭寧所作,亦不是他們所知的名家名典所出,必然是上天授之,獨蕭寧所知。

這,老天爺還真是對蕭寧好啊,竟然連這等好詩詞也告訴蕭寧,叫蕭寧以文服人!

一想到這個可能,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了!

得天獨厚,晴空降雷也就罷了,就連這詩詞老天也特彆厚待,往蕭寧的腦子裡塞了那麼多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佳句,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公主殿下還有哪些佳句?能否再為我們說一些?”不服,卻也有人接受了這個結果,於此時隻想知道蕭寧腦子裡是否還有更好的詩句。若是有,他們願意再討教。

蕭寧掃過那麼一群已經鼻青臉腫的人們,“那就得看他們服不服了。”

數百首詩詞,不帶一句重複的,他們打得手累,臉也早就腫得都看不出本來的樣子。

結果倒好,蕭寧同一旁的人說起,完全是要看看他們有何打算的態度,這要是他們不認輸,蕭寧還打算繼續?

隨蕭寧所讀的詩詞越來越多,一旁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

畢竟這樣自打耳光的事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得幸遇上,若不過來親自看上一眼,豈不是錯過。

再有蕭寧所讀的詩詞,每一首都是他們從未看見,聽過的。

大好的機會可以長見識,學習,誰舍得錯過。

喜好文學的人既旁觀,看了不說,更得記下來。

這等或是大氣磅礴,亦或是情意綿綿,可流傳千古的詩句,若不記下來,誰知道將來還有沒有機會讀到。

蕭寧也說了,她是被老天硬塞到腦子裡的,或許這天下再也尋不到這樣的好詩句,錯過就是錯過,這一輩子或許都聽不見,既如此,怎麼能錯過。

趕緊拿起小本本記下來,將來也可以和身邊的人吹噓,他可是聽過天道授文的人。

蕭寧是得天獨厚,蒙上蒼指點,他們是得了蕭寧的便宜,才能聽到如此佳句,實在是三生有幸。

“我們服,我們服!”兩邊的臉都抽腫了,就是手也打疼了。

在座的人都是貴族出身,從小到大,他們何時受過這種罪。

家裡人對他們是如珠如寶的嗬護,從不加一指於他們之身,結果現在好了,他們抽了自己多少耳光了?

打到最後腦袋都成漿糊了,完全不知究竟蕭寧在說什麼。

就算是還能勉強堅持的人,此時此刻的情況同樣並不好。蕭寧所讀的詩詞,他們確實前所未聞,幾百首的背下來,沒有一首重複的,哪怕他們再怎麼想挑蕭寧的毛病,能挑得出來才怪。

“啊,認輸了啊!”蕭寧頗覺得遺憾。

打人就得打臉,抽得他們鼻青臉腫,又將他們最引以為傲的地方讀書多擊潰,看他們從今往後還敢不敢仗著多讀幾本事,目中無人,自視甚高。

隻有一個開口,那是遠遠不夠的,至少在蕭寧看來,一個人的認輸確實不足以讓她收手。

“公主殿下,我們認輸。”縱然一開始他們心中也有疑惑,蕭寧怎麼就會那麼多詩詞。隻是不好意思問出口,一拖再拖,拖到現在,已然有人代為問出。

蕭寧亦是大方地解答,她可不是憑空得來的,而是老天,得天傳承,這才得了這上好的詩詞在此教訓他們。

以為自己讀儘了天下書,豈不知天下的書何其多。

仗著自己讀了幾本書便目空一切,瞧不見彆人的長處,老天是要借蕭寧的手叫他們好好地看清楚了,若是不想太丟人,往後縮著尾巴做人。

跟誰鬥都行,跟蕭寧這麼一個得天獨厚,明顯是上蒼厚待的人,不叫他們丟臉吃苦,白瞎了得天獨厚四個字!

蕭寧的視線尤其落在周二郎的身上,她是衝著誰來的,在場的人都不傻,比誰都更清楚。

至於其他的人,那都是順便的。

想看蕭家笑話的人,蕭寧更要看著他們的笑話,且看他們還能如何?

蕭寧露出一抹笑容,“周家郎君。”

連一聲姐夫都不叫,一開始周二郎是覺得挺高興的,可如今,鼻青臉腫也就算了,麵子裡子都沒了。

十幾個自稱飽讀詩書,滿腹經綸的人,連一個小娘子讀的書都不如,傳揚出去他們還用做人?

得天獨厚,這就顯得他們有多麼的不自量力。

敢跟蕭寧比文,比誰讀的書多,以為蕭寧年紀小就好欺負?彆逗了,她要是好欺負,會在這個年紀手握大權?

權衡在手,這天下的人哪個不敬她三分。

唯有那不自量力的人才以為他們可奈何得蕭寧,亦或是能對付蕭寧。

“我認輸!”周二郎再能堅持嗎?若隻是一百首詩詞,他想堅持下去,他不相信蕭寧小小年紀果真讀的書能比他多,這些詩詞總是會有用完的時候。

等到兩百首下來,三百首,周二郎內心浮起了恐懼,那是對蕭寧的恐懼。

蕭寧果真讀書破萬卷,若不然怎麼會恰好都是他們從未讀過的書?

這樣的念頭閃過,更讓他不由地懷疑起自己,是不是他們太無用了?

他們以為自己讀過的書很多,實則不然,至少跟蕭寧比,完全不可比。

到最後,他都想問問,蕭寧究竟還有多少詩詞!

他不想認輸,可是這句話又不能脫口而出。

好在,終於有人代他說出口,這讓他鬆一口氣的同時,也明了,和蕭寧鬥,他根本沒有任何的勝算!

“很好。”蕭寧要達到的目的已然達到。作為自詡飽讀詩書的人,他們以他們的文才為天下聞名,是為名士。

名士嘛,想出圈,除了文才過硬,還得有更為突出的品質才能脫穎而出。

很顯然,周二郎想到了蕭家,更是想到蕭三娘。

不能否認,周二郎不滿於蕭寧是真,不喜天下女子與男兒爭鋒也是真。

恰是因為這些真,注定周二郎選擇從蕭三娘處下手。

或許在這個男人的心中,他以為對他溫柔體貼的蕭三娘,定能明白他的用意,也一定會願意助他一臂之力,斷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成為一個笑話。

可是,在他想讓蕭三娘念及他的時候,他可曾念及過蕭三娘半分?

但若是想過蕭三娘的處境,哪怕做不到愛屋及烏,至少也不會這樣當眾欲折辱於人。

這才是蕭寧對周二郎不屑的原由。

男人想要名想利都無可厚非,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想踩著女人上位。

對這種男人,最好的辦法便是將他棄之如敝屐。

一個女人對你的溫柔體貼,賢惠善良,是你傷害一個女人的理由?

想要名,想要出圈是嗎?

蕭寧不僅要將周二郎把打在蕭三娘身上的耳光,十倍百倍的討回來,更要讓周二郎這一輩子都休想再以才名出頭。

一個自詡多讀了幾本書的人,十幾個都比不上蕭寧一個十一歲的小娘子讀的書多?

你們有什麼臉在蕭寧的麵前擺架子,以為自己就是名士?

“諸位,承讓了。”蕭寧此行的目的已然達成,這個時候可以離開了,最後的承讓二字,確定不是在打人的臉?

這麼十幾個人,麵對蕭寧是毫無還手之力,完全是被蕭寧單方麵虐!

他們壓根不想承讓。可是書讀得少了,想還手,他們還不了!

“對了,我蕭家女無錯,周氏想跟我蕭家解除姻親並無不可,但隻能是和離。”蕭寧這就走。想起還有另一樁事沒有辦好,立刻回頭與周二郎提醒。

周二郎震驚地抬頭盯著蕭寧,蕭寧道:“周氏既如此看不起我蕭氏,我蕭氏斷不會強人所難。和離書,周郎君會送來嗎?”

“此事公主做不了主。”這一刻的周二郎顯得慌亂了,急忙反駁,想讓蕭寧彆再管他們的事。

“你心裡清楚,這個事我能做得主。”若是蕭寧做不了主的事,蕭寧斷不會說出口。

“周郎君不想讓我再看不起你吧?”蕭寧的視線落在周二郎的臉上。

這麼腫紅的臉,辨彆不出原本的樣兒。

若是這一記又一記的耳光依然不能讓他記住教訓,以為蕭家是好欺負,亦或是認為蕭家女好欺負,她一點都不介意讓他更清楚的意識到,欺負蕭家人是何下場。

哪怕再想改變這件事,周二郎都明白,開始由他,結局再不由他。

“我蕭家人,若有錯,人人可誅之,然無錯欲辱於蕭氏者,蕭氏斷不能容。”蕭寧等不到周二郎的回答,她亦不急,隻是擺明立場。

事起之因,兗州之內無人不知。如果沒有蕭寧今天以文服人,叫這些已然名聞天下的名士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周二郎真要休了蕭三娘,多少人會讚他一聲有風骨。

可是,名士之所以是名士,是他的才學為人所讚,品性為人所敬。

如果他們曾經的才名成了一個笑話,還會有人覺得,他是有才之人,恃才自傲,不把蕭家人放在眼裡,實有骨氣?

蕭家能出蕭寧這樣一個飽讀詩書,連上天都特意指點的人,可見蕭家內的飽學之士縱然無名,也未必見得比任何人家差。

世族立足之根本在於才,蕭氏原也是世族出身,大家風範,家中人自也是自小讀書識字,知書達理的。

當初蕭周兩家結親,那是相互滿意才結的親。周二郎以為自己才高八鬥,更欲向天下人證明他的傲骨。但蕭三娘有何錯?

世族之人都明了一個道理,一榮俱榮,一辱俱辱。蕭三娘若是任由周二郎所想,出言辱及於蕭氏,更為天下人所不恥。

蕭三娘之前喝斥周二郎的一番話,可見蕭家女的教養都是極好的,再聯想到蕭寧今日所為。

誰都知道蕭寧是為報仇來的,周二郎敢打蕭家女,這口氣若是蕭家忍下了,將來必為天下人所輕視。

但天下人亦在觀望,縱然明知蕭家不會輕易咽下這口氣,也想知道究竟他們蕭家會用什麼辦法找回場子。

蕭寧這一招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更是難以置信的。

需知早前他們聽過關於蕭寧無數傳說,可那都不包括蕭寧的飽讀詩書。

縱然知道世家無論男.女都是自小培養出來的,但並無人知道,蕭寧的本事如此之大,小小年紀真真是做到了博覽群書。

不錯,蕭寧是告訴他們,她背的這些詩詞都是老天塞她腦子裡的,是老天教她的。教,多少人得了名師教導卻連皮毛都沒學到,蕭寧能背得下這麼多詩詞,難道不是本事。

但凡換一個人來,哪一個敢說,他們可能對看過的書牢記於心,過目不忘?

他們做不到的事,有人做到了,不服也得服。

誰都清楚,有蕭寧這一出,從今往後蕭寧在天下人心中的威望更上一層樓,便是蕭家,也比從前更進一步。

“若說想要我和離,除非我死呢?”事到如今,周二郎太清楚他的處境,亦明了,這個時候的他更不能放棄。

如果他放棄,往後人人都可以踩他一腳,他才是真正的再無翻身之機了。

既如此,他更不能錯失唯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