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第152章猖狂的殺人(1 / 2)

“殺人了, 殺人了!”血濺出,一個人倒在了地上,原本要往前衝的人, 這一刻都被嚇得不輕, 連聲叫喚起來。

伏虛聽到動靜,回頭一看,再不遲疑,一把將想將他捉住的衙役又一次丟了出去,趕緊地衝向身後, “嫂子!”

文弱的女子臉上都是血,在看到地倒下的人時, 顫著聲道:“他,他......”

在她的麵前,躺著一具屍體,是位青年, 迎麵朝天的躺下,脖子被一箭穿過, 他的手中拿著一把匕首。

文弱女子記得方才的一幕, 這個人揚起匕首是要殺她的。

想到這一點,文弱女子的臉色陣陣發白!

“嫂子。”伏虛急得不行, 見女子遲遲沒有回過神,氣得大罵道:“是誰,是誰放的箭?”

蕭寧於此時走下來,手中著弓,冷聲地問:“我放的如何?”

伏虛看著蕭寧回應,起身便要衝過來,想尋人算賬的, 結果回頭看到竟然是一個小娘子,指著婦人道:“你,你嚇著我嫂子了?”

“哼,你還真是好賴不分,方才若不是殿下的箭快,你以為她還能活?”玉毫更快地解釋,饒是他們都知道,鬨事的人鬨到在都沒完,必有另外的打算,一直提防著,亦想不到最後事情會是這個樣子。

若不是蕭寧眼明手快,這一旁的女子早被人所殺了。

文弱婦人於此時亦回過神了,連忙地道:“是,是這位救了我。”

當事人最是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亦明了這一箭射來,於她是救命之恩。

伏虛原是瞪大了眼睛盯著蕭寧,必要尋蕭寧麻煩的態度,此時聞之,竟然跪下鄭重地同蕭寧行以大禮,“你救了我的嫂子,大恩大德,我永不敢忘。日後你但有吩咐,我絕無不從。”

倒是直率且知恩圖報的人!

蕭寧手拿著弓,聞之道:“既如此,這間事你且看著,聽著,莫插手如何?”

看得出來,這一位的一身力氣隻怕已然為人所圖,蕭寧素來知道人心各異,皆有盤算,有本事的人更容易為人所謀,眼前的這一位的本事,有目共睹,需要一個衝鋒者,或是震懾於人的人,再沒有比伏虛更合適的人。

顏刺史都明白,想拿下這群鬨事的人,第一個要捉的就是伏虛,蕭寧又怎麼會不懂這個道理。

知,且安排起來!

蕭寧坦然而道,一旁鬨事的婦人連忙道:“伏虛,可不能答應。想想咱們的牛,要不是他們,咱們也不會到這兒來鬨,你嫂子也不會險些出意外。”

當著蕭寧的麵想跟蕭寧搶人,蕭寧低頭一笑。

歐陽齊已然動了,根本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已然捉住婦人站在蕭寧的麵前,蕭寧此刻已然拉滿了弓,正好對著婦人,迎麵正對弓箭,驚得婦人一頭的冷汗都冒出來。

“你是想說意外是我所為?若如此,我隻要袖手旁觀足以,再不然,我能射殺那人,就殺不得你們?”應著蕭寧的話音落下,一直沒有動手的黑衣玄甲在這個時候全都齊齊地亮出弓箭,動作齊整,無一絲遲疑,隻需蕭寧一聲令下,萬箭便能齊發。

“殿下。”顏刺史事情沒有辦好,此刻蕭寧的表現,他看著何嘗不是打從心裡害怕。

再怕那也不敢多言,隻能是輕聲地提醒蕭寧,凡事不宜太過,要是把事情鬨大,鬨得不可開交,到時候使朝廷威嚴受到質疑,也會讓蕭寧受到質疑。

“從現在開始誰都不許動,更不許顧左右言他,問你們什麼,你們便答什麼。”蕭寧掃過顏刺史一眼,明了顏刺史最擔心的究竟是什麼,不過這些都沒有關係,蕭寧所需要做的是,如何問出這群人鬨事之緣故。尤其是這尖酸的女人。

尖酸女人被歐陽齊扣住脖子,便凡她敢亂動,下一刻就該擰斷她的脖子。

“你,你們殺了我的牛,竟然還想殺我們?”尖酸女人倒是真不安分,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想挑撥離間。

蕭寧嗤笑一聲,“若想取你們的性命,早在一開始你們鬨事的時候就能取,用不著等到現在。你一早鬨到現在,這意圖殺人的人,與你也是一夥的吧?”

“你胡說。”一聽蕭寧質問,婦人矢口否認,斷沒有這樣的事。

“真真假假,細細一查便知。方才刺史問過了,你們如何得知你們的牛在驛站內,她道來隻是聽說,再觀驛站內情況,是以斷定。眼下,你們之中誰能解釋解釋?”蕭寧收回弓箭,黑衣玄甲亦隨之。

這樣無須語言,隻需要蕭寧做什麼他們就跟著做什麼,可見蕭寧在這支軍隊中的威嚴,將士對蕭寧的無限服從。

蕭寧有問,那叫伏虛扶起來的文弱女子開口道:“其實我們都隻是聽說,原本也隻是想來驛站討一個說法。聞鎮國公主憐惜百姓,我們也想,殿下應該不會同幾頭牛計較。”

“可惜我們想錯了,一個公主竟然跟幾個畜生計較,傳揚出去真是丟儘了臉。”尖酸女子人長得不怎麼樣,說出口的話亦是難聽。

蕭寧對這明擺著是激將的話壓根不當一回事,“且細細說說。你們有幾頭牛?為何牛不見了?又怎麼知道牛衝入了驛站?是她同你們說的?”

問的自然不是尖酸女子,而是一旁的文弱女子。

牛是畜生不假,人跟畜生計較,確實亦是掉份,不過也有這樣的一句話,牛是百姓的命.根子,百姓為了命.根子同人吵同人鬨,都不為過。

蕭寧並無責備之意,隻是想知道事情的經過。

文弱女子道:“三頭,我們家兩頭,她家一頭。昨日我將牛借予葉娘。她便是葉娘。原說好今日歸還的,一早她卻上門說牛昨夜不見了,尋了一夜都沒有尋回來,實在沒有辦法了,這才趕來告訴我們。不過,她知道牛哪裡去了,一定能尋回牛,我們便叫她引到這兒了。”

大概的經過,文弱女子想起亦是莫名得很。

“後來聽旁邊的人喊,昨夜驛站鬨的動靜甚大,三頭牛衝入了驛站,將這圍欄都撞壞了。三頭牛撞了幾回後,就沒了動靜,想是死了。”文弱女子細細想著那些聽過的話,一句一句,記得尤其清楚。

蕭寧頷首,意示她說下去,文弱女子道:“都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牛也是一樣,眼前的情況我們都看得見,但不見血跡,亦不見屍體,總不能聽人幾句話就信了。但我們也想弄個清楚,我們的牛昨夜是不是到這兒來了。”

話說到這兒,抬起頭看向蕭寧,他們在鬨了半天,一句有用的話都沒得到。

黑衣玄甲沒有蕭寧的命令,斷然不會對外透露半個不該說的字。

也正是因為鬨不出來,不管他們怎麼來問,就是沒有結果,這把尖酸婦人氣得一哭二鬨三上吊,恨不得衝進去找個願意說話的人出麵,給他們一個解釋。

但,他們在門口鬨,黑衣玄甲不管,他們想衝進去,斷無可能。

任是他們再怎麼鬨騰,最終都隻能是敗退。

到現在為止,其實他們都沒有問清楚了,牛是不是在驛站內,想知道牛的生死亦不曾。

“確實在此。”蕭寧認得那叫一個乾脆。

尖酸女子立刻道:“你們聽,我就說牛肯定在他們這兒,鬨了半天也不願意把牛交出來給我們,肯定是他們殺了!”

說到這兒,尖酸女子的臉上儘是恨意,蕭寧笑了笑,“不見就是死了嗎?”

尖酸女子本是歡喜於蕭寧終於承認牛在此處,他們在此鬨騰半日,不聞一聲牛叫,牛是有那麼安靜的嗎?

其中必然有事,且看著,他們敢不敢把屍體藏起來。

結果蕭寧說的什麼?

不見是死了嗎?牛沒死嗎?

“我們的牛沒事?”文弱女子關注的重點在牛。

“無事。”蕭寧很肯定地告訴人,尖酸女子的臉卻變了,蕭寧明知故問,“牛沒事你倒是不開心?”

尖酸女子立刻正色道:“我當然開心,很開心!”

配合她的臉色聽來,話沒有多少說服力。

蕭寧吩咐道:“讓太醫將藥給牛服下,把牛牽來,還給他們。至於你,蓄意聚眾鬨事,顏刺史,此事交由你來查查。”

總的來說,就顏刺史方才的作為,除了沒有人幫忙這一點,衙役無能了些,倒不算有錯。投石問路的人,總是要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能表現才是最好!

顏刺史目光掃過蕭寧,連忙應道:“唯。”

歐陽齊即將人給他丟了過去,尖酸女子急忙地大喊道:“你們要乾什麼?我來找我的牛有什麼錯,你們憑什麼捉我?放開我!”

叫嚷掙紮不休,完全沒有要配合的意思。

蕭寧輕聲地道:“說來我還從未見過不怕官府衙役的農婦。”

隨這一句話落下,尖酸女子的動作一僵,顏刺史眯起眼睛盯著尖酸女子打量,確實如此。

同樣也讓顏刺史注意到,蕭寧還真是觀察入微!

蕭寧朝一旁的伏虛道:“你有一身的好力氣,可願入軍中?”

不錯,蕭寧看到伏虛這一身的力氣,確實心動了,不曾真正練過都能有這等好力氣,若是將來多加鍛煉,這可是一員猛將!

伏虛掃過蕭寧一眼,“你對嫂嫂有救命之恩,我說過必唯命是從。但是,我兄長便是死於軍中,如今家裡隻剩我與嫂嫂和兩個小侄兒,我若是參軍去,何人照顧他們。”

“於蕭家的軍中,你活著有屬於你的月錢,若將來你為大昌戰死沙場,你的家人由朝廷奉養。”蕭寧並不介意趁此機會讓荊州百姓知道,他們蕭家的軍隊和旁人是不同的。

或許對於彆人而言,軍隊於他們意味著與家人生離死彆,終此一生都無法奉養於父母膝下,更不能養家糊口;蕭家的軍隊則不然,活著他們有月錢,若將來有一日發生不幸,朝廷也會為他們奉養家人。

蕭寧一直推廣,也一直落實到位,看她身邊的黑衣玄甲們,他們便是無後顧之憂的追隨在蕭寧的身邊,願意為蕭寧出生入死之人。

“月錢有多少?”伏虛一聽倒是來了興趣,家中難處他比誰都要清楚,也明了若想讓嫂嫂和侄兒們過上好日子,他得努力一把。

“得看你在軍中的位置,除了月錢外,還會有賞,立功當賞,若殺敵無數,官升了,錢也會重賞。”蕭寧想了想報了一個數目,“普通將士三兩 ,朝中將軍三十兩。”

這當眾報出的數目聽在眾人的耳朵裡,引得眾人卻是倒抽一口涼氣。

“況且,你若想想你的侄兒將來有出息,須供他讀書識字,以你留在家中,種田耕地,何其難。”蕭寧不過是告訴他這麼一個事實,好讓對方心裡能有準備,切不可將希望寄托於種田能讓人過上好日子。

伏虛立刻道:“我願從軍。”

蕭寧原以為還要多費些口舌的,這才剛說到哪兒跟哪兒呢。

不過終於是把人說動了,蕭寧心中自是歡喜的,“好!”

有這樣一個力大無窮的人,若加以訓練,將來不知要長成何等模樣!

蕭寧顯得甚為期待。歐陽齊也就明白了,蕭寧不讓顏刺史完全接手此事,更是親自動手救人,就是看中了伏虛的一身力氣,要收為己用。

“殿下,這些百姓臣一並帶回衙內審訊。”顏刺史不知是懂了或是不懂,反正案子他總是要審的,人,可不僅僅是眼前這一位而已,他得把其他人一並帶回去。

“我隻要事情水落石出,怎麼查,要問什麼人,由你決定。”蕭寧得了一員將來的猛將,心情那是極好,亦不在意何時能查得出,到驛站連著擾她清夢的人何時才能捉到。

顏刺史看得出來蕭寧的心情不錯,同樣不敢怠慢,領著人一道離去,不敢再有半分怠慢。

“哞!”這時候,三頭牛叫人牽著出來,好讓人看個清楚,蕭寧並不曾騙人,牛確實完好無損。

“多謝公主。”文弱女人看到自家兩頭牛,喜上眉梢,她也算是不叫顏刺史帶走的人,連地上的屍體都被帶了去,顏刺史做事不可謂不仔細。

“我要是真同了畜生計較,怕是這天下人都要笑話我。”讓牛衝進來的人能是懷了什麼好心思嗎?

壓根就是想激怒蕭寧,想看看蕭寧不跟人計較,會不會跟畜生計較。

幾頭牛,於百姓而言那是命,對一些人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有錢有勢的人,要什麼就有什麼,最是不稀罕幾個畜生。

蕭寧想到這群人鬨歸鬨,最後還把百姓扯上來,剛好起來的心情,這會兒又不好了!

“這葉娘,你們對她所知多少?”既然心情不好,案子由顏刺史查查,眼前的這兩位,他們能把牛借給那尖酸女子葉娘,想是對葉娘亦有所了解。

伏虛不說話,文弱女子輕聲道:“她是一年多前搬到我們村的,就她一個婦道人家,說是戰亂一起,一家人都慘死,她好不容易才逃出來,見我們村裡的人和善,就在我們村住下了。”

得,戰事一起,天下百姓皆各奔之,想仔細查查他們的底細,豈容易。

“嫂嫂,葉娘是跟曹三和曹四哥一道進的村。”伏虛想了想,補充了一句,曹三和曹四,這一個曹姓,立刻讓蕭寧想到了曹家的兄弟兩人。

一眼掃過玉毫,玉毫馬上懂了,無聲無息地退去。

“這一年多來,她在村中為人如何?”蕭寧隻當是跟人話家長,且聽聽文弱女子對人所知幾何。

“人很是熱情。”文弱女子顯然並不擅長說人的不是,想到都是人的長處。

蕭寧的視線落在伏虛的身上,伏虛倒是乖覺的道:“她總說彆人的不是。”

這話落在眾人耳中,文弱女子道:“不過是些家長裡短的話,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嚴重。”

“我們如今不過也是話些家常,隻管如實說,並不避諱。”蕭寧想讓人說出她想知道的事,叫人放下防備尤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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