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第152章猖狂的殺人(2 / 2)

文弱女子縱然為蕭寧所救,生性不是那等喜歡背後說人的人。且在她看來,認識許久的人有些話並沒有說錯,比如牛確實是在這兒,若說她鬨騰起來的樣兒確實可惡,還不是為了尋回自己的牛。再大的錯也不至於要被官府看押。

蕭寧見文弱女子並無意多說,於此時,一人來報,“殿下,顏刺史遇襲,葉娘死了。”

這還真不是一個好消息啊!

沉下了臉,蕭寧顯得不悅之極,“查,定要將案子查得一個水落石出。另外,護好他們。”

他們所指的何人,懂的都懂!

“唯!”這一點保障他們還是能做到的,誰想鬨事,斷沒有那麼容易。

“送你嫂子回去,護好她。我不欲嚴刑逼供,她與那葉娘交好,能殺葉娘滅口的人,未必不會對你嫂嫂下手。”蕭寧僅不過陳述一個事實,伏虛急了的問:“我嫂嫂會出事?”

“葉娘已死,案子我定要查下去,你嫂嫂與她相熟,她知與不知葉娘之事,唯她心知肚明,我從何保證?”

人若是配合,找到那草菅人命之人,蕭寧能保證他們的安全,可若是找不到人,更無人配合找到凶手,再有什麼事……能殺人的人,難道還會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伏虛一聽有些急了,他雖然空有些力氣,若說護住人,他並無十足的把握。

目光落在蕭寧的身上,伏虛連忙請道:“公主殿下能否救救我嫂嫂。”

額,其實欺負老實人蕭寧還是挺心虛的。她不過就是道一個可能罷了,並不是說肯定會有意外發生,伏虛卻已經當了事情是真的,他的嫂嫂就是處於危險之中。

蕭寧視線更多落在文弱女子的身上,文弱女子乍然聽聞那葉娘身亡的消息麵上的驚訝並不是假的,隨後亦流露出了驚恐。

會怕,證明她確實知道一些事!

然這時候的蕭寧並不急於追問,欲擒故縱地道:“你嫂嫂既道無事,想是不曾知道什麼不該知道的事。你有一身的力氣,能護得住人的,且回去吧。”

她這完全相信文弱女子的態度,叫人想反駁亦不知如何的反駁。

“我,我隻是知道葉娘有一個相好,那並不尋常人。”文弱女子之前也以為無事,但現在看來哪裡是無事,人命都鬨出來了。

“何人?”蕭寧等的就是她自己說出來,好在終於不負所望。

鬆一口氣。蕭寧等著。

“似是刺史府的人。我有一回看到刺史府的人出行,在其中看到了他。”文弱女子再將看到的一切道來,蕭寧又問,“方才刺史府的隨行中可有此人?”

“有的。”文弱女子肯定地回答,蕭寧一頓,“若讓你指認,你還能認得出他嗎?”

“可以的。”文弱女子肯定地回答,蕭寧不再遲疑。

“煩請你隨我走一趟。”又出了人命,顏刺史這回怕是不會走得那麼快,蕭寧帶人快馬加鞭的趕過去,應該還來得及。

歐陽齊於此時出聲道:“殿下,人交給我。”

蕭寧本就已經是眾矢之的,再讓一個不知危險與否的人跟在蕭寧身邊,風險增加。

“我嫂嫂,我護著。隻要你們將那些小人捉住,其他事就不煩勞你們。”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伏虛亦是明了他能護著跟前的嫂嫂,總是防不勝防於旁人死不放手,非要置他嫂嫂於死地。

歐陽齊不與之爭辯,有這爭辯的時間,能做的事多著。

蕭寧已經命人牽馬過來,這便追顏刺史去。

顏刺史看著死絕的葉娘,同樣也是犯愁。好不容易得蕭寧點頭辦理此事,結果倒好,他還沒來得及出手,人倒是死了。

蕭寧為了救人,殺了那一個刺客,眼下能有機會從對方的嘴裡問出內情的人,就隻有這麼一個葉娘。

結果倒好,話一句沒問著,人倒是死了!

如何交代啊?案子更該如何查下去啊?

顏刺史發愁之際,身邊走來一個人,“刺史何必發愁,陽奉陰違的事,自來刺史也沒少乾,眼下不過故技重演,有何不可?”

說話的人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手中拿著一把劍把玩著,更像是在無聲的警告於人。

“怎麼,你們是打算來硬的?”顏刺史一看這架式,馬上懂了這群人打的主意,但也正因如此,他不願意受他們的要挾。

“豈敢豈敢。刺史畢竟是刺史,這樣的小人死了就死了,無傷大雅,鎮國公主縱然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也不會太當一回事。刺史若是死了,落在鎮國公主的眼裡,等於是我們同朝廷宣戰。那,定要將案子查個水落石出。”青年如此說來,倒是挺懂蕭寧的心思。

顏刺史道:“果然一切皆是你們所為。”

“刺史,說話得講證據,含血噴人不可取。”青年於此時又反駁了一句。有些事是斷然不能的,誰想把事情扣到他們的頭上,得亮出證據。

“這些年刺史不容易,同我們一直陽奉陰違,知這位鎮國公主到了,你倒是想跟人提醒,可惜,無人領你的情,倒是把你當成跟我們一夥的。既如此,刺史何不如她所願?”青年顯然也是肩負任務來的,勸著顏刺史,不如就從了他們了吧。

“怎麼?從前我不願與你同流合汙,難不成你們以為我現在就會?荊州。為一方刺史,我是無能,管不住你們,也奈何不得你們。但你們想讓我成為你們的屏障,斷不可能。”

顏刺史此刻哪裡還有在蕭寧身邊戰戰兢兢,連大氣都不敢喘的樣兒,麵容嚴肅,神聖不容侵犯,簡直就是變了一個人。

“駕。”待再要勸說顏刺史,此刻卻傳來了一陣馬蹄聲,眾人皆一道看了過去,隻見蕭寧帶人騎馬而來,青年見此退了一步,不敢再與刺史平站。

“看看人在何處。”蕭寧停在不遠處,拉住馬兒回頭問。

伏虛不會騎馬,就算想護著自家的嫂嫂,那也莫可奈何,隻能讓歐陽齊將人帶來。

文弱女子第一次騎馬,尚未完全回過神,聽到蕭寧的問話,忍住身體的不適,看著前方,指向顏刺史身邊的青年道:“他,就是他。”

歐陽齊一個縱身下馬,人已經閃到青年的身邊,將人提起。

顏刺史哪怕也是看人不順眼的,可這樣的情況讓他不明所以,豈有不問一問的道理。

“敢問殿下這是何意?”顏刺史拱手同蕭寧問起。

這要追根究底問個明白的風格,還真是同蕭寧幾次見麵,碰得滿頭包了,依然改不了。

蕭寧已然下馬,走了過去扶了文弱女子下馬,“刺史有問,你且答之。”

文弱女子驚魂未定,下了馬也是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回過神,答道:“他與葉娘相識。”

葉娘,顏刺史不至於不記得這個名字,可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他這心裡同樣不是滋味,何嘗不曾懷疑過或許是誰有意為之。

可惜找不到證據,出事的時候,他更就在他的眼前,斷不可能有機會傷及於人。

這有人來指證葉娘與之相識,顏刺史亦明了,這就是一個機會。

“公主殿下,在下雖隻是刺史府長史,隻憑一個鄉野村婦的指證我與死者相識,殿下便要將我拿下,這可有不妥之處?”青年被捉住了,倒也不慌不忙,輕聲地問來,隻想知道這樁事蕭寧難道要以此定他的罪?

“殿下先前道那曹家的兄弟雖然也姓曹,再有人指證他們是逆子賊臣之後,並無證據,殿下將人放了。總不會殿下對尋常百姓都講究人證物證確鑿,對我們這些世族,倒是疑則殺之。”青年更是指出蕭寧作為,兩下對比,何嘗不是讓蕭寧最好莫要區彆對待。

蕭寧不得不說,這人是聰明人,聽人說話的分寸,把世族全都拉了過來,且讓蕭寧考慮清楚,是不是當真要讓天下世族覺得,她一個鎮國公主拿了百姓當回事,卻不拿世族當回事?

饒是蕭寧一直在努力的培養人才,也有心打壓世族,大家各自心知肚明一些事,明麵上該給的麵子必須得給。

否則事情鬨大了,傷及世族的顏麵,世族可就要拿住這點錯處,自此不為大昌效力,這對大昌而言絕不是好事。

“陸長史說的哪裡話。”知他是長史,蕭寧豈不知他何姓。稱其姓來,蕭寧解釋道:“天下世族亦是百姓,朝廷自當一視同仁。對百姓要求人證物證確鑿,對世族,若要定下世族之罪,也要人證物證確鑿。”

這一句話,陸長史讚道:“殿下果然是聰明人。”

誰要聽他讚的一聲聰明嗎?

蕭寧隻問文弱女子道:“你聽清了,憑你一句話道他們相熟,我就是想以此為由問一問都不成,你可有證據證明兩人相熟?”

一開始蕭寧就沒打算細問文弱女子,就是打算給人機會,她若是表現得不好,越是不好越容易落人把柄。蕭寧現在算是陷入了僵局,想破此局,以她一人之力有些難度。

既如此,她且表現出陷入困境之象,驚慌失措,想必會有人樂意見她如此顯露敗象的。

至於文弱女子是拿得出證據,亦或是拿不出來,都不妨事。

“他,他脖子上帶了一塊護身符,跟葉娘身上的護身符是一樣的。尤其他脖子上的護身符上還有一個葉字,正是葉娘的葉字。”蕭寧是不抱希望的,結果卻讓蕭寧意外,文弱女子還真是有這方麵的證據。

陸長史聽完亦是臉色一變,黑衣玄甲中有兩人分彆走向陸長史,以及地上放著的葉娘屍體。

果然從他們各自的脖子上抽出同樣的護身符,且如文弱女子所說,陸長史脖子上的那一個護身符繡了一個葉字。

扯下兩個護身符,放在一起可見是出自同一個人的針線。

“陸長史,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要說?你與她還是不熟?”蕭寧但有此一問,亮著兩個一樣形狀,一樣針線的護身符,且看陸長史有什麼話可說。

“殿下,難道某與之相識能說明什麼嗎?殿下方才並未問過某是否當真與之相識。”陸長史這時候恢複了鎮定,一字一句的道來,沉穩老練,不見半分慌亂。

蕭寧笑了笑,“陸長史所言,顏刺史有何話說?”

看得出來顏刺史的緊張,蕭寧就拿不準了,這一位到底是站在誰那一邊的?

拿不準就隻好來問問,問明白了,確定了,就知道了。

“長史與一個村婦相識並無不妥。然此村婦假借失牛一事,驚擾殿下,更意圖殺人,本官尚未來得及審問,人更是死了。凡與之相識之人,理當配合朝廷查查,陸長史不會不配合吧?”顏刺史得蕭寧一問,立刻表明他的態度。

先前就算再有懷疑,沒有名目,更沒有證據多問,現在好了。

有了這護身符,證明兩人的相識,葉娘之死沒有證據證明是何人所殺,但葉娘先前做的事,再加上她現在已死,當官的查查事情的經過始末要,問詢所有相關之人,誰還有不配合?

陸長史眼中閃過一道陰沉,很快又消失得無影無蹤,“某自當配合。”

哪裡能不配合呢?若不配合豈不是成了做賊心虛。

“這一路回刺史府,不知還會不會有人取陸長史的性命?”蕭寧就是有意的提醒,想看看眼前的這一個人,他是不是在意最後的結果。

想必在他心中,他自明了,為何有人要死?

既然彆人能讓葉娘死,為何又不能讓他死?

陸長史目光一斂,又很快恢複了平靜,“殿下說的哪裡話?有殿下在跟前,何人敢如此猖狂。”

倒是把事情都扣到蕭寧的頭上,隻道蕭寧在此能震懾?亦或是想說,蕭寧手下的人不少,卻連幾個人都護不住,名不符實?

“或許,我會袖手旁觀?”蕭寧還真不怕跟這種人鬥心眼。

他以為自己了不起!蕭寧且讓他感受一番,心狠手辣之人,能對彆的棋子手下無情,對他,他落入蕭寧手中,何嘗不是也成了一顆無用的棋子,殺之以絕後患,何樂而不為?

“一個又一個的出頭,一個又一個的人死去,看起來現在就剩下你一人了。你若是死了,我可就尋不到查下去的線索,這是永絕後患了。”蕭寧就是故意說白了,她倒要看看,陸長史是不是不怕死。

陸長史眉心不斷的跳動,誰都清楚蕭寧話裡有話,明擺著想看看陸長史有沒有膽識。

“顏刺史,走吧。”嚇完了人,蕭寧並不打算,繼續等著陸長史說出能安撫他內心恐懼的話,大步流星地走向馬兒,翻身上馬。

街道之上,往來的百姓並不在少數,蕭寧同一旁的秋衡使了眼色,秋衡自明了。

顧承在一旁也注意到這動靜,僅是低頭一笑,真亦假時,假亦真!

一行人往刺史府的方向去,顏刺史已然眼睜睜看著一個人死在眼前,再來一個,他是真怕再出什麼意外。

蕭寧是帶了人不假,可他怎麼覺得蕭寧帶的這些人太悠閒?觀蕭寧的神態,她方才脫口而出的話隻怕不是玩笑,她是真希望有人再殺陸長史。

已然吃過一回虧的顏刺史,絕是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發生的,可如何解決何嘗不是一個問題。

顏刺史警惕地看著四下,顧承與蕭寧道:“刺史和長史看來不是一路人。”

“這樣最好!”蕭寧說的是真心話,就是不知道這是真或是假。

“嗖!”蕭寧同顧承說話的功夫,一支箭劃空而來,直衝陸長史,顏刺史想都不想便要以身相擋。

蕭寧的反應更快,甩出手中的馬鞭纏住他的腰,把人甩出去。

箭向陸長史射去,見顏刺史擋來,剛要鬆一口氣的陸長史!!!

公主殿下你真是盼著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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