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第159章明鑒的鬱悶(2 / 2)

把正準備繪聲繪色說事的明鑒直噎得半死,這,這,他都是為了誰?

“為了殿下,費心再多都值得。”明鑒甚是以為,蕭寧這樣的人,就是不考慮國家,單從個人而言,也須為她尋得一個如意郎君,讓她一生快活。

可惜啊,蕭寧凡事有主見,事事都安排得挺好,偏這婚事,好像就是不上心!

明鑒看得出來蕭諶挺急的,就是蕭家的人,也沒有不為蕭寧的婚事擔心的。

無奈他們急他們的,蕭寧就是不見著急。

無可奈何之下,明鑒隻好親自上陣,務必要把雍州內凡是有心跟蕭家結親,不,是有意跟蕭寧結親的人,都了解清楚。

諸多準備,可算是等到現在了,看看,他不就用上了。

“你現在打算為我介紹的都是有意之人?”蕭寧再以一問,明鑒在蕭寧的耳邊小聲嘀咕,“殿下,強扭的瓜不甜。”

這倒是一句大實話。蕭寧認同地頷首,可把明鑒樂得不行,最後覺得其實有更好的辦法能迅速的解決此事。

“殿下不如告訴某,殿下喜於何等郎君。”明鑒覺得,目標明確,他介紹起來也是要方便許多的。

“聽話的,乖巧的,可以不聰明,但絕不會惹事的。”蕭寧的要求從來都是一貫的簡單。

明鑒眼睛都亮了,要不說大家都是聰明人呢,蕭寧這要求雖然聽起來好像很簡單,實則不然。不過要是能挑到這樣的人,蕭寧能省不少事。

“有嗎?”蕭寧回答完畢,也想聽聽明鑒手裡有這方麵的人嗎?

“就算以前沒有,現在肯定都能有。”雍州內,誰不在想蕭寧中意的會是什麼樣的人。若是能得蕭寧點頭答應婚事,那是可以少奮鬥多少年?

就是家裡也一定會因蕭寧之故,從此一躍而上,成為天下世族的佼佼者。

但凡想到這一點,多少人趨之若鶩?

“行,那且聽聽,你說這些人在何處?”蕭寧等著。明鑒眉頭不受控製的跳動起來,這些人?

蕭寧還以為那是大白菜嗎?隨處可見?

真要是那麼容易,蕭寧至於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定下婚事?

明鑒內心腹誹,蕭寧難道還能不知道他不作聲代表了什麼。

“沒有這些,一個兩個能看看也是不錯的,能拿出來嗎?”蕭寧不是挑毛病,單純就是好奇地問問。

“緩一緩,殿下,緩一緩。你要是尋文采出眾,或是相貌出眾的,某都能信手拈來。可你說起這稟性,某得仔細的查查後才能回殿下。”明鑒很無奈,蕭寧這一向都務實,對於未來跟她共度餘生的人,也就是這樣的要求。

都知道要是能達成,自然是最好不過。但這樣的人好難尋啊!

明鑒絞儘腦汁地考慮,引得蕭寧笑了,就明鑒那一番說辭,“文采出眾,世上多是恃才自傲的人,你確定我有這閒心捧著人?”

“至於相貌出眾這一條,嗯,滿殿內相貌出眾之人何其多,便是望著阿爹和我阿舅那張臉,也足以。”蕭寧說到這裡,視線落在明鑒的臉上,若論外貌,誰該是怎麼樣的,誰心裡都有點數嗎?

明鑒注意到蕭寧的眼神,自然知道他這張臉被人嫌棄了!

說彆人的臉就說彆人的臉,看他的臉乾什麼?

你的臉就在我眼前,我不看你,看誰?

若是覺得自己這張臉不宜出門見人,自不該出來才是?

摔!明鑒就是讀懂了蕭寧的意思,再一次確定,蕭家這對父女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想想蕭寧不在雍州的這些日子,蕭諶但凡看到他這張臉,再有崔攸那張臉,完全不同的態度,就是在無聲地控訴明鑒長得太醜!

現在好了,蕭寧一回來,話不過兩句,這又開始嫌棄起他的臉?

吸氣,吐氣,不可以生氣,絕不能生氣!明鑒安撫自個兒。

顧承是大開眼界,蕭寧平日都是這麼逗著人玩的嗎?

詢問的眼神落在親爹顧義的身上,顧承是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滿目都是不可置信。

顧義倒是見怪不怪了,蕭寧和明鑒之間,該怎麼說呢,這兩位都是豁達之人,逗弄玩笑,不過是他們勾通的方式。

“鎮國公主。”這你來我往的交流中,有人早就盯著他們。

看情況似是沒有那麼快收場,那不行,他們還指望能跟蕭寧說說話。

這一來就喚出的鎮國公主,蕭寧尋聲看過去,對方是位十七八歲,麵若桃花的美男子。

“聞鎮國公主得天授詩詞,不知殿下還有藏私嗎?”美郎君朝蕭寧一笑,媚眼如絲,一時間似是能惑人心弦。

蕭寧麵對此問,對方的媚眼,可惜蕭寧不為所動,隻坦然告之,“有的。”

此言一出,已然引起一片嘩然。

須知蕭寧當初在兗州背下的詩,早已廣傳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可蕭寧這些年忙著整治世族,更為百姓謀福,壓根沒那閒情逸誌跟人討論詩詞。

當然,似那絕妙的好詩詞,既是天授之,與蕭寧也是無多大的乾係的。非她所作,她不過是得天之口,將這等絕妙好詩詞傳於世罷了。

不過,不少人品得好詩好詞,更想知道,蕭寧腹中是否還有其他詩詞。

之前不是沒有人想問,隻是一直苦無機會,現在這也算是一個機會。

能有膽子到蕭寧的跟前問出這句話的人,膽識亦非常人。

明鑒已然在打量此人究竟是不是配得上蕭寧。

相貌自不如說了,萬裡挑一,雖然高傲了些,若是心性不錯,還是可以考慮考慮的。

就是不知道蕭寧是怎麼想的?

“不知殿下能否不藏私?”明鑒在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美郎君滿是期待地再問。

“不能。”明鑒想啊,這就是一個好的開始,接下來隻要蕭寧配合就成。不料蕭寧的第二句話已然把人噎死。

“非我所作之詩,雖為天授,天亦有雲,非為必要,此詩詞不宜外泄。當日在兗州,我為蕭家而用之,天道認可,若隻為彰顯才學,大可不必。吾不知所得的詩文,將來是不是會有真正作下此詩的人出現,取他人之作,若非不得已,當避之。”

蕭寧拒絕之後,理由也一並道來,且讓他們知道,她的拒絕並非沒有理由。

文化傳播能讓天下人都讀書識字,也能將他們的想法傳遞下去。

但,蕭寧當日以詩詞以爭顏麵,本是無奈之舉,如今卻已然不需再借從前所學的詩詞以揚才名。

詩,還是待將它們真正的作者出現,於合適的時候,合適的地方,留下那千古名句。

美男子待要開口,蕭寧先問:“閣下家中藏書,世代相傳,能不藏私否?”

想給蕭寧扣上高帽的人,或是以各種各樣的理由道德綁架的人,想想他們自己家裡的事,好意思在蕭寧麵前說三道四,指手劃腳?

“自然是不能的。”美男子毫不猶豫地拒絕。

蕭寧輕輕一笑,“我能,我蕭氏能。不僅是蕭氏,我自各州所得的書文典籍,可供天下覽,閣下若想說我小氣,不舍得將天授之詩詞為天下傳,比起閣下的一毛不拔,隻思爭他人之利,我和閣下相比,孰優孰劣?”

直接將美男子或是在場的所有人想說出口,尚未來得及脫口而出的話,儘都堵上了。

若說蕭寧小氣,她能以天下書供天下人覽,一座一座的書樓在各州各地建起;她有的書,不吝嗇於任何人看,更願意收集更多的書,傳閱天下。

這樣的人在傳播文化上麵,是小氣的人?

想攻擊蕭寧,或就蕭寧方才一番話讓蕭寧再次陷入輿論中的人,想想他們誰曾做到蕭寧的萬分之一?

美郎君真是想多說兩句話的機會都沒有,全都叫蕭寧堵了!

“殿下好辭令。”最終,美郎君隻能如此感慨一聲,萬萬想不到會碰上蕭寧這樣的人。

“比起好聽的話,我更願意做事。”蕭寧不過說幾句實話而已,比起說得再多,她更樂意去做,乾得漂亮。

不像有些人,什麼事都不做,隻會對旁人做的事指手劃腳,活似他才是這世上的真理。

蕭寧一步不讓,這嘴皮子利落得,再一次讓人見識她的厲害。

自打那位美郎君靠近開始,已然有無數人站在那兒看著,聽蕭寧一字一句,不曾緩和地反駁,其實頗是讓他們感歎。

一個公主厲害到這般地步,以後能嫁得出去嗎?

“郎君還有他事?”蕭寧說完了話,結果發現人站在她的麵前不動了,這就讓她奇怪了。

奇怪歸奇怪,蕭寧不打算跟人一起扛著,該哪兒去,人且自去,她這裡可是要見的人不少。

美郎君麵上一僵,乍青乍紅,萬萬想不到有這樣的一天,他站在人前,竟然會被人嫌棄?

“告辭!”臉色不好的人最終還是不曾失了禮數,拱手離去。

“甚是可憐。”等人一走,一旁的顧承發出一聲感歎,餘下眾人倒是都不覺得蕭寧有何不妥。

“鼠目寸光之輩,自以為有才,實則不過是一個笑話。胸襟氣度,無能及殿下,這樣的人,就算讓他站在朝堂之上,他也不過如此。”瑤娘眼中的不屑不加掩飾。

顧承對瑤娘聞名久矣,卻是第一次正式交往,不想竟然是這樣犀利的女侯。

“你還小,天下的男兒啊,不管好與不好,你都要懂得愛惜自己,絕不能為了一個男人作踐自個兒。”蕭穎這一語雙關,不止是說給顧承聽,也是蕭寧。

蕭寧甚是同意,那連連點頭的樣兒,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究竟經曆多少事了,竟然能得蕭穎一樣的感慨。

顧承跟了蕭寧一些日子,是親眼看著蕭寧怎麼應對下臣,眼下這模樣,老氣橫秋的,引得顧承側目。

“你要記下,女人的話女人要聽,斷不會吃虧。”被顧承看著,蕭寧完全沒有壓力,跟著一道附和。

......眾人都是一樣的表情看向她:說這種教導人的話,你倒是好意思?

蕭寧當然好意思了,她又不是沒見過。

“殿下。”這時候,孔鴻領著自家夫人一道過來。

值得一說的是,孔鴻的夫人出身胡人。異族的美人,這些年嫁給孔鴻,若是忽略她那不同於九州百姓的白析皮膚,高挺的鼻子,聽她口音,必以為她是九州人。

“阿舅,舅母。”蕭寧笑容可掬地問候,孔鴻與夫人皆與其他人各打了招呼,相互客氣後,孔鴻開門見山地問:“殿下有多少年沒有摸琴了?”

啊!蕭寧萬萬想不到,竟然會在這個當口被孔鴻問起這個問題,至於那麼著急?

“嗯?”孔鴻似若不見蕭寧的詫異,反而更肯定地告訴蕭寧,沒聽錯,他就想知道這個問題,蕭寧是有什麼不能答的嗎?

“近日都摸了。”蕭寧並不是說謊。琴嘛,被親爹和孔鴻教導出來的人,她怎能忘記,得閒要是心煩了,那也要摸摸。

“彈一曲。”孔鴻既是當人舅舅的,更是蕭寧三師之一,他怎麼提要求,蕭寧都不能推脫。

蕭寧挑起眉頭,帶著幾分不確定,這個時候?

對啊,在這會兒提起這事的人,就是要蕭寧於此時彈曲。

孔鴻的心思確實不少,天下皆知蕭寧打下了大半的江山,治國亦有道。

文采吧,能熟讀百家,能得天授以詩,放出去份量也是夠的。

但孔鴻明了,世間之人對於女子,總以為難兩全。他便要讓他們看看,有沒有那麼難。

蕭寧亦明孔鴻的用意,可是不太好吧?至於要這麼張揚外露?

“阿舅。”蕭寧還是希望孔鴻能改一改主意,不至於要跟一群人爭所謂的高下,他們又不用爭這氣兒。

“若是彈得不好,回去每日練習一個時辰,什麼時候彈好,什麼時候才不用彈。”孔鴻是打定了主意,沒轉寰的餘地。

一個時辰的練習,蕭寧都能做多少事了?

陶冶情操,養養氣質彈琴是可以,若讓她每日練,她早就過了這關不是嗎?

當初某位師傅教人的時候,親口說過她已經出師,現在再讓她回爐重造,絕不可能!

“我彈。”兩害相較取其輕。蕭寧這會兒不敢有半點猶豫。

想想當年她學琴的時候是如何刻苦,孔鴻在教人這樁事上,從來不打折扣,她今天要是表現不好,且看孔鴻敢不敢天天盯著她彈琴。

算了,不就是出出風頭嗎?

再出風頭的事她都乾過了,還會在乎這一回?

“琴已備下。”蕭穎作為主人家,該準備的,不該準備的,她都備齊了,保證都能供應任何人的要求。

蕭寧......

這是我隊友嗎?什麼時候成了我舅隊友了?

蕭穎渾然不覺,隻是朝蕭寧道:“正好,我素來沒見你摸過琴,借左仆射的光,今天得以聽你彈一曲。”

好嘛好嘛,都盼著蕭寧出風頭,最好能震驚天下,叫世人都讚她一聲文武雙全,難能可貴最好!

“殿下擅琴,在下鬥膽,請與殿下一比。”這番話,旁邊聽聞的人不在少數,這會兒有人出列提議,相貌隻能是中等的人,神色間儘是淡然,再道:“若是在下不才,贏了殿下,殿下贈某一首天授之詩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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