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第177章姬則請入梁(1 / 2)

現在蕭諶有一件大事要他出頭, 更是為侄女正名的好事,無論如何他須出頭,將事情辦得漂亮。

“兄長有話直說。”蕭諶高興,立刻招呼蕭訊有話直說, 自家人不用那麼客氣道外。

“請陛下立鎮國公主為太女, 以承江山, 令天下知, 大昌後繼有人, 可擔天下重任。”蕭訊提議,漂亮話須得說,說好聽些。

蕭訊話音落下,齊刷刷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有些事就算早有意料, 亦知道此事攔不住, 事情當真發生, 依然讓人一時無法接受。

“陛下,臣亦請陛下早立儲君, 以安天下人心。”明鑒第一個出列, 滿臉都是迫不及待, 巴不得蕭諶立刻拍定此事。蕭寧終於要名正言順了,大好的事兒。

姚聖從袖中拿出奏疏,以至於慢了一拍,倒讓明鑒搶了先!

這可再不能讓人搶了,姚聖道:“臣附議。另左仆射與三軍將士上書,亦請陛下早立太女。”

姚聖手中這份奏疏的份量, 自不是旁人可比,蕭諶難掩飾驚訝地道:“啊,就連三軍將士都掛心儲君一事, 可見立儲一事,人心所向。”

這話不必多說,天下人無一不關注蕭諶所立儲君何人。

自打去歲蕭諶已然在審查楚安一案中表明態度,人人都明白,蕭諶不打算努力再生個兒子,亦不想從兄弟們之中過繼一個兒子,以承嗣位。

兒子他是沒有,他就隻有一個女兒。

這麼個女兒,天下間的男兒,有幾人能出其左右?

既是無能出其左右,蕭寧要成為大昌的儲君,反對的話早說過,爭也都爭完,再無人能攔得住蕭寧成為大昌儲君,未來皇帝。

是以,一個接一個的人附議,都是同樣的態度,同意蕭寧成為太女,國之儲君一事。

該麵對的爭議,不該麵對的爭議,蕭寧早已麵對過,如今已然是她收獲的時候。

就算心裡不服,認為一個女子成為儲君這個事,實在有悖倫理,終究還是沒敢吱聲。

怎麼吱嘛!

看看現在朝堂上的人,不說其他,隻道他們,有幾個不同意這事兒的?

再加上軍中將士都是蕭諶和蕭寧的人,就隻須要他們支持,蕭寧這一個公主想成為大昌儲君,誰也休想阻止。

蕭諶一看就算不同意的人也不吱聲,心情自然是極好。

“著欽天監備良辰吉日,禮部準備一應用物,行冊封太女大典。”蕭諶要的正是這麼一個態度,誰不管心裡是樂意或是不樂意,那都沒有關係,隻要蕭寧被封為太女一事無人反對,這就成。

“唯。”作為禮部尚書的王宦,日常用得上他的時候極少,總算有機會出個頭。

蕭寧即將被冊封太女這事,定下了好,名正言順,往後能安無數人心。

自此,遷都長安後須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立儲君,冊太女。

欽天監處,孟塞很快選出良辰吉日,為五月十二日。

算算日子不過是一個多月,正好,孔鴻與眾將士都將歸來,有他們為蕭寧助陣,上佳!

這樣一來,蕭寧接下來忙的也就是冊封事宜,量身準備朝服,準備冊封大禮,倒也忙得不可開交。

在此期間,梁州亦傳來好消息。

崔攸接手梁州後,迅速與梁州的山民再次溝通上,畢竟隻是一個糊塗刺史不知所謂之行事,並不代表大昌。

與山民交好,這是大昌未建朝便明定之事。大昌建立以來,兩任刺史與山民之間都是交好為主,互補互助,為百姓而謀。

況且挑起戰事,梁州有損失,難道山民就沒有?

若大昌當真欲與山民交惡,兵強馬壯的大昌,長驅直入,難道以為大昌怕了山民不成?

實力擺在眼前,就算山民想再說得囂張,進犯梁州討不了好的結果,難道以為瞞得過誰?

正是因為如此,許多東西須從大昌處換取的山民,其實是被大昌掐住了命脈,若是不想往後山民的日子難過,還是同梁州交好為上。

山民與梁州交好,得利最大的一直都是山民。

隻不過大昌為邊境安寧考慮,故而一再退讓。

戰事一起,兩方皆有死傷,可是這誰多誰少,誰心裡,想是有數的。

況且,這些年同大昌交好,大昌是大方的人,麵對山民的處境,能幫上他們忙的事,皆以為之。

山民得了好處,為長遠著想,豈有不思繼續與大昌交好之心。

當然,這戰事一起,更多問題在於他方,而非尹山。

趁此機會,崔攸不介意助之一臂之力,讓他成為一統山民的頭人,自此往後,大昌隻需要同他一人往來,山民出事,也隻須尋他一人問明究竟。

尹山若說無意一統山民,定是騙人的。

恰也正是因為如此,有了機會,再有梁州相助,他豈能不順勢為之。

尹山這些年得大昌相助,如虎添翼,收攏人心從不掩飾,在一定程度上,大多數山民是偏向尹山。畢竟跟著尹山能吃飽穿暖,換作誰又舍得過苦日子,不過是彆無他法,不得不認命。

若是一但有人能帶領他們過上好日子,他們都樂意之極,也會擁護這一個人。

尹山便靠著人心,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今日,這幾乎大半山民民心歸他的結果。

接下來,接下來能不能一統山民,亦關係重大。

總而言之,暫時梁州事已緩,山民自己內部爭鬥,那同他們並無太大乾係。

無論與山民為戰為和,都隻是為了梁州邊境太平,若能得太平,管彆人打得再是天翻地覆,與他們何乾。

總算還好,梁州就算再生變故,也迅速平定,這讓有那想拿來當話柄的人,這一回也沒能如願。

可這梁州刺史吧,出了一個張難坑得大昌不輕,要不是先前蕭寧與南宮致遠打下基礎不錯,就憑這回事,簡直要叫梁州為之大亂。

張難定要嚴懲不怠,可誰來繼任梁州刺史一職,人選須得考核再三。

於此時,敬國公姬則請之。

這一請,請得人一愣,隨後不約而同地看向蕭評,這一位之前在雍州時為京兆府尹,如今遷了都,京兆府這位子還是由他來坐鎮。

可是姬則請之一事,有人隻好奇一樣,蕭評願意讓這如花似玉的王妃往這邊陲之地,同山民打交道?

人選,蕭諶和蕭寧都不否認姬則是有能力之人,梁州之地,當初賀遂亦在此處安營,姬則與梁州頗有淵源,此時請以刺史之位前去,她也是想做些實事。

靠死去的兄長們,姬則成為敬國公,可是姬則是要成為像蕭寧那樣的人,實打實的做事,憑本事立足於世的人。

該爭的東西要爭,該做的事也得做。

梁州刺史,她也要去試試,看看自己究竟有能無能,是否能擔得起重擔。

可是,姬則想證明自己,這樁事蕭諶要做下決定,須得考慮蕭評。

是以縱然姬則相請,蕭諶望向蕭評問:“明王以為?”

“陛下用人唯才,若以為敬國公可用之,臣無異議。”蕭評表態,蕭諶掃過在場眾人,於政事堂議事,都是自己人。不過,夫妻間的私密之語,或是兄弟私底下說的話,都不太好當著太多人的麵細說。

故而,蕭諶道:“此事,諸卿且退下,朕與明王細議後再決斷。”

這麼說話就是為了打發人,那是無可厚非,姬則和蕭評是否商量好,須得私下問上一句,問明白後,能不能任姬則為梁州刺史,再議,再議。

“臣告退。”作為聰明人,都挺自覺。

不過,若是姬則為梁州刺史,比起現在禦史之位,算是升官。這從地方曆練上來,往後未必不能進政事堂。

想到這兒,幾位宰相眼皮跳了跳,最終還是掩下,不作聲地退去。

這會兒剩下的就是蕭評、姬則,還有一個蕭寧。

上位的蕭諶走下來,“你們商量好了?”

有此一問,也是征詢他們的意見。

蕭評頷首,“子常欲建實功,我豈有攔著的道理。”

蕭寧的視線在他們二人身上轉動,兩地分離,這兩位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就算欲建實功,不至於讓你們兩地分離,這一去最少要三年。”蕭諶提醒。

蕭評好不容易點頭娶親,彆管因為什麼原由,能讓他點頭的人,這就是一個機會。

旁的,不過等著一個水到渠成。

誰承想,他們想當然,結果又橫生波折,瞧,姬則想往梁州去,夫妻要分離了啊!

蕭諶倒不是認為姬則不該往梁州去,可也實在擔心蕭評和姬則再鬨出旁的事,萬一這夫妻越發形同陌路,一輩子將就地過日子,蕭諶難以安心。

“當初陛下出征時,皇後留守雍州,可有不舍。陛下也說了,不過是三年罷了。”蕭評不以為然,拿來的比方,蕭寧倒是笑了。

對啊,不過是三年而已,等姬則回來,才算是真正長大,到時候有了實打實的功勞,姬則於朝堂之上,往後就能越發腳踏實地。

蕭諶正憂心呢,結果瞥了蕭寧一眼,注意到蕭寧笑容,“你倒是笑得出來。”

蕭寧頷首,“為何不笑。五伯一心為伯母著想,挺好。”

這倒也在理。

“再者,自來男子為官,為前途而遠離父母妻兒,本就是以家國為重的好事,怎麼輪到我們敬國公就不妥了?區區三年而已,這麼多年伯父不也一個人過了?有何不好的?”

蕭寧是講理的人,講的也是那麼一個理,且問問蕭諶以為,姬則出任梁州刺史一職,有何不妥了?

這要是換了蕭評請為梁州刺史,蕭諶還會有這諸多想法?

成功被蕭寧提醒一句,蕭諶意識到自身問題,“倒是我的不是,想岔了。”

不以性彆為偏見的蕭諶,不知不覺間還是帶上幾分偏見,確實該改。

知錯能改的皇帝陛下,姬則與之作一揖,“殿下,臣蒙陛下大恩,更欲報陛下之大恩,故請陛下許之,讓臣出任梁州刺史。殿下在梁州種下的火種,也需要人發揚光大。”

提起蕭寧在梁州所為,與山民交好,互通有無,助山民一統,皆為梁州太平。

太平得來不易,正是因為不易,更須人加固。

旁的不用說,一個張難為揚州刺史,一個錯誤的決策,便引得大昌與山民開戰。戰事不休,苦的是百姓。

姬則亦想為朝廷儘一份力,以報朝廷對她的信任和厚待。

蕭諶自喜於姬則心係大昌,心係大昌對她的好,願意報答一二。隻是......

“一彆三年,你們都舍得?”蕭諶僅此疑惑,不確定這夫妻二人是不是達成共識。

“陛下該明白,有舍才能有得。”蕭評說得意味深長。蕭寧總覺得這裡頭有什麼,可惜不管是蕭評亦或是姬則,對他們二人的事皆緘默不語,在外,夫妻二人相敬如賓,從未有過半點紅臉。

這兩個人,究竟是歡喜亦或是不歡喜的呢?

蕭寧終是有了這方麵的疑惑,越想越是好奇。

“那就這麼定下,由敬國公出任梁州刺史。”蕭諶觀蕭評並無半分勉強,甚至這一鬆一緊間,倒是還有彆的事,恰也正是因為如此,蕭諶豈能不助之一臂之力。

“謝陛下。”姬則自是歡喜,能讓蕭諶點頭,她豈有不喜的道理。

蕭諶的視線落在蕭評身上,有些話蕭寧未必問得,他卻成。

蕭寧甚為自覺,趕緊把姬則帶走。

兩人並行,姬則告罪道:“殿下冊封太女大典,則不能親觀了。”

“你為天下,為大昌遠行,當謝之。”蕭寧說罷,朝姬則作一揖,滿心都是感激。

姬則不敢生受之,亦還一揖,“殿下不必如此。我不過是不想白擔敬國公之名,亦以殿下為榜樣,欲同殿下一般叫人心服口服。”

是啊,為讓人心服口服,有了實功,此後看誰還敢小看她。

她不僅是前朝公主,今大昌的明王妃,更是姬則。她想讓人記住的是,她是姬則。

蕭寧道:“好。”

知姬則之心,那不過是為證自身的心情。

不是任何人的女兒,不是任何人的妻子,僅僅隻是她自己,獨立完整的自己。

姬則聽蕭寧一個好字,自明了蕭寧懂她。

“須同殿下討幾位黑衣玄甲以護身。”姬則懂得,想達到一些目的,也得保全自身。

“這有何難,無論你想要男或是女,都可。不過,我倒是不太想越俎代庖。”這話說得蕭寧側頭一笑,想來姬則必懂她所指。

姬則麵上浮現兩片紅暈,“殿下如今都會打趣我了。”

蕭寧心下的好奇如今再也止不住,輕聲詢問,“五伯不好嗎?”

問得姬則一頓,隨後頷首道:“很好,明王殿下很好。”

額,這個答案於蕭寧聽來,卻不是太好。

眨了眨眼睛,蕭寧湊近姬則問:“你們尚未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