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第177章姬則請入梁(2 / 2)

姬則嚇了一跳,四下張望,顯得十分驚慌,蕭寧拉住她的手道:“慌什麼。”

慌什麼,他們成親這都快兩年了,兩年的時間,他們竟然還變圓房,此事傳揚出去......

“殿下。”姬則其實更想問蕭寧從何得知,同時也在想,究竟有多少人知道這回事?

“我自無看出來的本事,隻是剛回來問你們一句話,察覺你們有異,有此猜測,故問一問你,沒想到竟然是真。你不願?”蕭寧想到姬則的心情,因賀遂之故或受打擊,又被威脅,最終不得不選擇嫁給蕭評,是以不願意與蕭評成為真正的夫妻?

“不是,不是。是明王殿下說我尚年幼,太早行夫妻之禮對我不好,待我年滿十八再說。”姬則完全想不到蕭寧竟然詐她。

但這種事無人問也就罷了,若是有人問,姬則根本瞞不住。

她既嫁蕭評為妻,便明白要經曆什麼,豈會不肯與蕭評成為真正的夫妻?

可這新婚之夜,合巹交杯,蕭評卻道來這一番話,她,她總不能,總不能......

“那你慌甚?”蕭寧早知道蕭評是個溫柔的人,事事為姬則著想,不錯。

姬則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兒,她有何錯?

說來姬則長蕭寧兩歲,如今十六了,此去梁州三年再歸,正好十九,恰是過了蕭評所說的十八歲再行夫妻之禮。

額,蕭寧腦子閃過一個念頭,有人說好的等到十八,難道是等不急了?

等不急的情況下,最好的解決辦法是什麼?

自然是把人送出去,不在眼前,便不會動心思!更不必忍著!

蕭寧眨了眨眼睛,腦洞一開後,完全控製不住了啊!

“我,我隻是沒想到,沒想到......”想不到竟然會有人猜出。姬則這時更慌了,蕭家的聰明人從來不少,蕭寧能看得出來,有多少人看出來?

越想,姬則臉上一陣陣煞白,蕭寧瞧她這不安的小模樣,甚是無奈,“既是五伯所提,家裡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你不必憂心。”

這寬慰的話,姬則心下稍安,還是不放心地問:“當真?”

“當真。”蕭寧不覺得這事能瞞得過盧氏,但凡是盧氏知道的事,姬則須害怕什麼?放心大膽地同蕭評過他們的小日子吧。

姬則此時才放下心,“那我還能去梁州嗎?”

得,最擔心的竟然還是這一層。蕭寧不知該為蕭評喜還是憂,“自然是能。陛下都答應了。”

想來這一會兒的蕭評定與蕭諶談心呢。

確實,蕭評同蕭諶在聊姬則之事。

“五哥,你究竟是上心亦或是不上心?”蕭諶有些疑問,亦是站在過來人的立場考慮問題。

大家都不是乳臭未乾的小毛頭,對一個女子上心或是不上心,輕易都不會讓人看出來。尤其如蕭評這樣的人,最擅長掩飾情緒,就是蕭諶也難看透他的心意。

蕭評不答,但這不答難道蕭諶就讀不懂?

“看來是真上心。上心倒是舍得把人放出去?”蕭諶僅是單純的疑惑。

這回蕭評不再緘默不語,“她還小,該讓她多出去看看。”

嗯?蕭諶略有些不解了,隻能說,他們兄弟的感情雖然不錯,可在處理一些事情上,兩人風格並不相同。

蕭評並不多作解釋,“此事她願意,陛下亦覺得她甚合適,便早下詔令,讓她早去早回。家裡有我。”

當初蕭評娶姬則之前,姬則將一些話說得尤其清楚,她不會單純隻做蕭評的王妃,她有她的人生,她有她要過的日子,若是蕭評能接受這樣的她,他們這門親事可結。

有一個侄女處處冒頭,蕭評從未覺得有何不妥,姬則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知道該如何爭取自己想要的一切,這有何不好?

反正蕭評是覺得這樣不以夫為天,為自己的人生爭取、負責的女郎尤其光彩奪目。

姬則不知,當她站在朝堂上時,整個人身上似是披上一層層霞帔,光彩溢目,攝人心魄。

蕭評的目光變得深邃,蕭諶看在眼裡,連連頷首,“懂了。”

兩個字懂了,代表的意義蕭評亦不追究,更不解釋。

“梁州與揚州相隔不遠。”蕭諶好心提醒一句,蕭評額頭輕輕跳動,蕭諶更是不懷好意,“你不怕......”

“我不怕。”蕭評斬釘截鐵地回答,“從她決定嫁我那一刻起,她便已經放下。終此一生,君是君,臣是臣。陛下難道以為一個處處以阿寧為榜樣的人,連分寸都不懂?”

聽聽蕭評這話,最後還歸到蕭寧和蕭諶頭上。

“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誌也。我要的從來不是一個在我身邊小心溫存,一心為我的妻子。她想做的,我都會支持她。她要舍棄的,我也不會讓她撿回來。”蕭評挑起眉頭,既是包容,也帶著霸氣。

蕭諶道:“隻要你想清楚了,想如何我都支持你。”

蕭評望向蕭諶,豈不知他們各自兄弟是何心境,相互能包容,也能尊重對方。

***

蕭評都同意的事,蕭家上下不管有多少人心裡犯嘀咕,終是誰也不敢就姬則出任梁州刺史一事提出質疑。

倒是朝中有人暗暗與蕭諶進言,姬則畢竟是前朝公主,無論如何也該提防些,萬萬不能事事放任。

由她成為一方刺史,未必不能再複前朝。

若說從前她為前朝公主,無承嗣之可能,如今蕭寧打下大好局麵,朝廷改規矩禮法,定下女子可承爵承嗣,那就完全不同了。

於此時姬則出任梁州刺史,萬一她包藏禍心,是為複前朝江山,豈能不防。

蕭諶麵對這奏言,並未放在心上,更是提醒於人,軍政分家,天下兵馬皆出自蕭諶和蕭寧,若無兵馬在手,蕭諶施政得天下人心,何畏於旁人興風作浪,顛覆天下?

這等小人之言,他聽過便罷了,並不放在心上,亦不許人再提。

會有人說,進言之人存的是小人之心,若不誅之,往後大昌有這小人作祟,是要亂天下?

然,以言定罪,非蕭諶所要的結果。

大昌朝,該是能暢所欲言,無所顧及的地方,並不需要因為任何人說了任何話而定其罪。

納天下之言,做出正確的判斷,這是一個皇帝的事,而不歸責進言之人。

蕭諶相信姬則,也有那一份自信,知道這天下間的人,想動歪心思,亂大昌天下,不過是癡人說夢,絕不可能成,他無所畏懼。

蕭穎私底下倒同蕭寧提起姬則與蕭評之事,卻隻憂心一點,“你五伯年紀不小了,我們是盼他能有一相伴之人,現在是盼著他們早誕子嗣。你叔翁從來不提,可這心裡一直掛念他的事。”

彆看蕭評表麵溫和,但亦是最為執拗之人,他決定的事,家裡沒有一個人能奈何得他。

這也是為什麼一直以來,蕭評不願意成親,無人能逼他的原因。

蕭寧不確定蕭穎知道或是不知道,這夫妻雖然成婚許久,卻是發乎情,止乎禮?

“你五伯也真是的,明明心裡有她,偏裝著謙謙君子,都成婚多久了,竟然還......”蕭穎急啊,一急上來,有些話便控製不住地脫口而出,同時看向蕭寧,蕭寧亦瞪大眼睛地望向她!

得,敢情都知道。

比起蕭寧感慨,蕭穎對蕭寧亦知此事,想起許久前蕭諶的叮囑,“你怎麼知道夫妻之事?”

哎喲,按理來說蕭寧尚未接受過這方麵的教育,應該是不懂的是吧?

“姑母以為?”可是,蕭寧不想裝小白兔!

蕭穎上下打量蕭寧一圈,“你還小,莫被人蠱惑了。”

蕭寧笑了,“姑母,你莫不是當我是什麼都不懂的人?我懂的遠比你知道的還要多。”

大實話一句,要知道後世的小黃文,小黃.片,那是應有儘有,就算沒有吃過豬肉,蕭寧必須也是見過豬跑。

“從哪兒學來的?”蕭穎保證她沒有教過,要說孔柔教她,未出閣的閨女,誰也不會教她這些事兒。

蕭穎豈能不好奇蕭寧從哪兒學來的。

蕭寧眨了眨眼睛,“不管有心無心,到了這個年紀,總有人指點一二。姑母,聽聞近來姑母看中了一個無名之輩,甚是歡喜。姑母歡喜他什麼?”

單純僅是好奇,畢竟蕭穎的事有太多人盯著,就算蕭寧什麼都不問,也總會有人嘀咕上一兩句。蕭寧聽一耳朵,有機會亦想聽聽蕭穎這是怎麼回事。

“技術不錯。”蕭穎對蕭寧的好奇,相當直白地回答。

蕭寧!!!

技術不錯什麼的,姑母啊,你確定要對她一個尚未出嫁的人說。

“這色之,食之,性也。你彆學了老古板,羞論此事。嫁人娶人也罷,總得講究一個能不能下得了口。你明白?”蕭穎以為這話說得夠直白,蕭諶不就是想讓她教教蕭寧這方麵的事,正好,那她就教吧。

蕭寧驚歎不矣,誰說古人死板的?

死板個鬼,看看蕭穎說起此頗是鄭重,簡直是當成人生最重要的事在提醒蕭寧。

“若是與人在一塊,連叫他碰你都覺得惡心,太過委屈。你萬不能如此委屈自己。你將成為太女,我不求你有多歡喜一個人,亦不想讓那個人能多喜歡你,但這魚水之歡,若無歡喜,要之何用。”蕭穎注意到蕭寧驚愣的表情,倒是放心了。

想來這些事蕭寧也就是道聽途說了兩句,所知並不多,還得她親自給蕭寧說說。

蕭寧!!!

“你倒是聽進去了嗎?”蕭寧這一副呆滯的樣兒,蕭穎很是拿不準,這是聽進去了嗎?

“聽進去了,聽進去了。”蕭穎以過來的經驗總結,不能說不到位,完全說到點子上了。

兩個人在一起,行敦倫之禮,雖為子嗣延綿,也不僅僅是為子嗣,各得其歡,這才能長久。

蕭寧眨了眨眼睛,更有些好奇,那與蕭穎在一起的人若是知道,他能讓蕭寧看上,不過就是因為技術不錯,會是何感想。

蕭穎瞧蕭寧那小心翼翼的樣兒,“怎麼,這些年我忙於國事,不想如你姑母一般嫁人,與情合之人各取所需,我亦不曾以勢壓人,有何不妥?”

連連搖頭,蕭寧十分肯定地答道:“並無不妥,絕無不妥,姑母切莫誤會。”

“放心,我自有分寸,不會讓他壞我們的事。”蕭穎難得尋一個合乎心意之人,在他們這個年紀了,都不是什麼純情之人,各取所需,不過都是不願意負責任,因此倒是都不曾坦白身份。

至於最後是誰占誰的便宜,那未必。

“我能聽聞,看來姑母叫人碰上了。”蕭寧是從旁人嘴中聽到的,本以為這就是幾句風言風語,沒想到蕭穎竟然會親口承認。

“這些年關於我的風言風語還少了?”蕭穎挑起眉頭問,在揚州裡,她便聽了不少關於自己的流言,說得那叫一個繪聲繪色,誓要將蕭穎造就成一個沒了男人活不下去的公主。

哼,男人和眾多女子在一塊,隻為世人稱讚之為風.流多情;女人若是與幾個男人交往,便是敗壞門風,有辱名節。

呸!一群雙標黨!

可惜蕭穎壓根不把人的話當回事,任你們再怎麼傳,她且過她悠閒自在的日子。

總歸今日的她喪夫,早已不是未嫁女,不受約束,任外頭的人怎麼道蕭穎的不是,蕭穎從不放在心上。

她的日子由她自己過,遇上歡喜的男人,願意與之交往便與之玩玩,倒是完全無壓力。

蕭寧再一次震撼了!雖然早就知蕭穎和蕭頤並不一樣,蕭穎是敢做敢當。手握大權後,她想跟什麼男人在一起,但凡不是強人所難,背地再多的人說道,那也又如何。

“你啊,還是得走過一遭。你是知道的,這男人跟女人,永遠約束的都是女人,你得忍忍。”蕭穎對於重塑蕭寧三觀的事,十分樂意得很。

隻不過蕭寧還是先老實地走尋常女子那條路,嫁人生子。若是將來兩人不合適,亦或是蕭寧與那人有了隔閡,該如何也就順理成章,現在萬萬不能。

蕭寧這回道:“明白,我還是沒有姑母的悠閒。”

到蕭穎這境界,兒女雙全,大權在握,沒有大肆養男寵,或許隻是因為怕人多鬨事。

能碰上對眼的,如蕭穎所說,能下得口,露水情緣,若要再繼續,得看技術。蕭寧越想越是想捂臉。

“莫想我帶你見人,此人是何身份我不知,我亦不打算讓他知我身份。雖說人長得不錯,也不是尋常人家出身,隻要不是朝堂上的人,遇不上。他倒是想娶我,我卻不願意嫁他。”蕭穎知蕭寧好奇,不介意說得更清楚些。

蕭寧驚歎無比,突然覺得蕭穎很是灑脫。

“嫁了人,如你頤姑母一般,她倒是甚喜於唐尚書,唐尚書對她,該敬則敬,旁的是不曾有的。”蕭穎繼續論起家裡已經有的人,還是蕭寧熟悉的人。

蕭寧更是不吭聲了,蕭穎道:“從前的時候,你姑父也是著緊我,我卻偏不把他放在心上,隻儘為妻之責。你得明白一個道理,男人都是賤骨頭,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

“將來你縱然是再歡喜一個人,三分歡喜,也隻能露出一分。讓男人為你癡,為你狂,不是靠你所謂的真心,而是這份欲迎還拒。情趣這東西,改日我得帶你親自去看看。”

這話說得,還想親自給蕭寧親自上課?

蕭寧滿腦子的問號,蕭穎想了想道:“還是莫等改日了。你也不小了,身為女子,不可一味想讓旁人歡喜,更要讓自己歡喜。你且隨我走一趟。”

???現場觀,觀摩嗎?

真人版的事兒,蕭寧尚未見過,也正是因為沒有見過,蕭穎這一提,蕭寧馬上打退堂鼓,“姑母,我想起我還有事,先去忙我的。”

可她想跑,蕭穎能讓她跑了?

“陛下讓我教你的。你不日將成為太女,就算不選定夫婿人選,須也得懂得男人的伎倆,更要學會如何應付男人。”蕭穎既然想做,斷不可能許蕭寧跑了,立刻將人拉住。

蕭寧正被蕭穎傳遞的消息驚得不輕,“阿爹讓姑母教我?”

瞧蕭寧大驚小怪的樣兒,蕭穎道:“這有什麼奇怪的。你阿爹雖然是你阿爹,也是男人。男人的心思他最是清楚。由他同你說,他是不想失了父親的顏麵。讓我同你提起男人的事,也是想讓你明白,男人不是什麼好東西,該提防就得提防。”

毫不客氣地把蕭諶賣了,蕭穎更是不由蕭寧跑人,苦口婆心地勸蕭寧道:“你長得貌美如花,傾國傾城,多少男人衝你這張臉也願與你一度春宵。你若是不懂其中道道,吃了虧如何?”

“男人和女人間的事,誰吃虧可不一定。”蕭寧消化完,倒是覺得蕭頤之前說這話在理!

“正是正是。孺子可教也!”蕭穎喜於蕭寧聽進她說的話,“快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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