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第178章程永宜歸來(1 / 2)

被蕭穎不由分說地拉去, 蕭寧就是再想反悔,沒這個機會了啊!

蕭寧急得想跑路,無奈蕭穎把蕭寧身邊伺候的人都打發了,隻道她會把人平安送回家, 其他人今日休息一番, 便莫管諸多事了!

歐陽齊耳聰目明, 倒是聽了一耳朵, 知道某位長公主的彪悍, 也覺得蕭寧很有必要學學,免得將來吃虧。

蕭寧完全是被架在火上烤,蕭穎把她帶到一處私宅,不用問蕭寧都知道, 這定是蕭穎與某位她覺得不錯的男人私會之處。

當然也反應過來, 蕭穎不僅是要讓她現場觀摩, 完全是要親自上陣,教導蕭寧!

蕭寧好想捂臉, 也隻有這樣不拘小節的蕭穎, 才做得出這事兒。

蕭穎也不避諱, 讓蕭寧躲於一處屏風後頭。

低頭看了所謂的屏風,蕭寧提醒,“要是個聰明的,還能看不到我在這兒?”

指了她那一雙腳,屏風不擋腳。

“你以為他能聰明得起來?”蕭穎自信地答來,蕭寧!!!!

姑母又在內涵什麼, 彆以為她不懂。

蕭穎分明就是想讓蕭寧懂的好吧。懂得越多越好!

“安生呆著,看好。若是能一點即通,往後我也無須為你擔心。”蕭穎最擔心的是蕭寧將來為情所困, 若真愛一個男人愛得死去活來,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他們蕭家上下都要嘔死。

是以,蕭穎隻能親自上陣,教會蕭寧怎麼同男人往來。

蕭寧伸出手想拉住蕭穎,都到這個時候了,蕭寧還是想勸一勸蕭穎,莫要如此白費心思,然而蕭穎如何能聽得進去,人已然走到在外頭。

也不知那想娶蕭穎的人究竟是何人,長得就那麼好看?不不不,蕭穎似乎從未稱讚過他好看,而隻道技術不錯!

蕭寧捂臉,哪個說的古人死板,丫的跟蕭寧說起男歡女愛的事,蕭穎半點不臉紅,這會兒還打算給蕭寧來個現場教導。

不成,蕭寧難以想像,這要是看著蕭穎和人相處,她腦子往後都得記下此事,畫虎不成反類犬,那更坑!

往外頭一瞄,蕭穎不在,屏風擋著,反正蕭穎也不會讓對方知道後麵被她喊了一個人過來觀摩,蕭寧在這個時候跑路,蕭穎亦不知。

對對對,就這麼乾!

蕭寧打定主意,往一旁瞄了一眼,有個窗戶,正好!

毫不猶豫,蕭寧往一旁去,爬窗出去,外頭聽到動靜的人喚一聲公主殿下,蕭寧連忙同人做了噤聲的動作,那頭傳來一陣說話,“今日夫人難得約我。”

看來蕭穎和她那相好來了,隻是這聲音怎麼聽起來覺得有些熟悉?

蕭寧一向過耳不忘,一句話想不起對方是誰,再聽多幾句,並無不可。

“若是不願大可不來。”蕭穎毫不留情地回一句。

“並非不願,隻是受寵若驚。我心甚喜,恨不得日日得見夫人。隻不知夫人要如何才願意嫁我。”蕭寧豎起耳朵聽,這人話倒是挺會說,蕭寧越聽越覺得熟悉,確定此人她認識。

可是這樣的聲音應是許久不曾聽聞,否則也不會隻是耳熟想不起。

“殿下,長公主讓你呆在裡麵。”蕭寧跑出來,外頭守著的人急急忙忙地催促蕭寧回去。

“我現在回去動靜鬨得太大,會驚了姑母和那一位,你確定?”人都出來了,斷沒有再回去的道理,比起看蕭穎如何與人相處,蕭寧更想看清對方究竟是何人,萬不能讓蕭穎被人騙了。

想到這裡,蕭寧看到前麵的窗戶,小心翼翼的探過去,蕭穎伺候的人納悶了,蕭寧不是不想看,怎麼又看?

此看非彼看。蕭寧也不與人解釋,隻管摸過去。

隻是亦不知蕭穎是有意或是無意,說話的時候正好擋著前麵的男人。

蕭寧隻聽見蕭穎道:“你我之事,我早已明言,我雖喪夫,你亦失妻,但我們不會是夫妻,你若是樂意這露水情緣還罷了,若不樂意,我絕不強求。”

那可不是,蕭穎若是想成婚,何必等到今日。

不過是不想再費心經營一番,本已不需要男人為她爭光榮,她隻須做好自己的事。

成婚大事,本就不是簡單的兩人之事,蕭穎膝下有兒有女,同她年紀相仿的人,又豈是無兒無女?

成了親,兩族都得見人。與一個新家族融合是需要時間和精力的。

比起花費精力在那上麵,蕭穎更樂意自在些。

“我隻是想讓我們名正言順。”男聲傳來,透著無奈。

“大可不必。我無意成婚。”蕭穎再次重申,她就是沒這份心思,任是誰說破天去,她亦不改。

“阿穎。”男聲再喚,蕭穎同樣亦無奈,“若是每回你都談及讓人掃興的話題,我們大可不必再見。”

被人逼婚什麼的,蕭家都無人敢逼蕭穎,就算眼前的男人算是略合她心意,不代表她可以接受此人的咄咄逼人。

雖說這些年難得碰上一個令她下得口的人,失去了亦無妨。沒有男人這些年她一樣過得很好。男人,不是非要不可。

“是我失言,是我失言,你莫與我計較可好?”蕭穎將話說到這個份上,大有男人若是再揪著話此題不放,他們便就此分道揚鑣。

舍不得的人能如何?隻能彎下驕傲的頭,且如蕭穎所願。

“坐。”蕭寧聽了半天,不得不感歎,果然這歡喜與不歡喜,差距總是極大的,若是心裡有一個人,自是想日日相依;反之,心中沒有你的人,你在與不在,不過如此。

自然,心裡有對方的人,便隻能任由那一個心裡沒你的人擺布。

蕭寧聽了半天,感觸頗深,好在蕭穎終於引人坐下,她也終於可以看到纏著要娶蕭穎的是何人。

然而在看到那張臉時,蕭寧的臉色變得晦暗不明。

人,確實是蕭寧認識的。此人倒不曾騙蕭穎,然而若是有一天蕭穎在朝堂上見到這一位,會是何等反應?

兩個都不曾互通真實姓名,且不曾告知對方相互身份的人,若是碰上了,這......

蕭寧想到蕭穎方才同她說的那些話,隻要不是朝堂上的人,如何都無不可。

那這就快要碰上麵了,接下來如何才是?

要不,她還是裝作不知道這事兒?

不不不,瞞得過今日也瞞不過明日。可是,現在她要是衝進去,那不是等於昭告裡頭的男人,她知道他們兩人的事?

今日不合適,明日,還是明日吧。

是以,蕭寧果斷地跑路。不忘讓人給蕭穎傳話,那個男人蕭寧認識,而且明日早已約好入宮見蕭寧。

蕭寧特意叮囑一句,這話還是等蕭穎把人送走後再說。且讓蕭穎再儘興一回吧。

她這丟完了話跑了,第二日下朝,蕭寧在政事堂之側殿準備理一理事,蕭穎麵色紅潤,渾身上下都透著魘足的尋上蕭寧。

采陽補陰什麼的,自家姑母好生厲害。

“我教你,你倒是極不願意。”蕭穎堵上蕭寧,亦是開門見山,直接得很。

蕭寧連連拱手討饒道:“姑母,姑母,有些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你的心意我都懂,隻是我要是真聽了一下午你與那一位的相處,往後我這腦子裡能記得你正經的樣兒才怪。”

竟然是考慮這一層?

蕭穎耐不住扯了蕭寧的耳朵,“你這小小年紀,想得真多。便是你想不起我正經的樣兒,那又如何?”

“姑母。”蕭穎毫不忌諱的,蕭寧能再說什麼?可是不看就是不看,任是蕭穎再說破天去,那也一樣不看。

“你讓人留話,道是認識那人,且今日召見之,他是朝廷命官?”蕭穎亦奈何不得蕭寧。

蕭寧不想去看,她都將人押去了,人還是跑了,再來一回還不是一樣。

算了算了,不強求。

但同時蕭穎亦想起另一回事,故有此一問。

正欲回答,於此時玉毫行來道:“殿下,宋辭刺史前來拜見殿下。”

這個名字蕭穎亦有耳聞,冀州刺史嘛,當了三年的冀州刺史後,又調為青州刺史,本來早該在年底前入京述職,這一位病了些日子,據說剛好不久,故而才在這個時候入長安拜見。

蕭寧神色有些晦暗不明,更是落在蕭穎的身上,蕭穎眼皮跳了跳,瞬間明了,“正是他?”

蕭寧頷首,蕭穎臉色一僵,隨後卻豁達地道:“既是不曾坦言,他將留在長安,早晚總要碰上,何必避之。”

正是此理,蕭寧這才與蕭穎明說,現在有所準備,要是突然碰上,或許更尷尬呢?

“有請。”蕭寧一聽蕭穎開口,亦不再遲疑,立刻讓人請之。

隻是,待宋辭行來,蕭穎看清對方的臉時,就算是有了心理準備,親眼目睹,表情相當的精彩!

蕭寧亦將視線落在宋辭身上,宋辭在看到蕭穎那一刻,表情同樣精彩,甚至一度失態,連蕭寧在上座都顧不上。

蕭寧想捂臉,昨日見到某人的臉時,蕭寧已然猜到這一刻,可誰讓定下今日見人是早定好的,蕭穎與宋辭這兩位,麵對來得如此之快的變故,以為默默無聞的對方,實則皆是位高權重,實在是……

這也是宋辭病了近半年,養好了身子第一回出現,他也是萬萬想不到竟然會碰到蕭穎。

說好的喪夫在兄弟手下幫忙打理家業的女子呢?

對,大昌江山是蕭諶的,可她不姓蕭啊!

等等,宋辭想到自己取的名,瞬間明白蕭穎的身份。

畢竟大昌有兩位長公主,能身著一部尚書朝服的人,除了魏國長公主,還能是誰?

“我竟不識魏國長公主。”猜到蕭穎的身份,宋辭心下有些事就更明白了,一句道來。

蕭穎的震驚不亞於宋辭,冀州人士,早年喪妻,十年不娶,皆因未有合適人選,他怎麼不說曾出任兩州刺史?

當然,蕭穎自己一個不說實話的人,有何資格要求旁人對她如實相告?

麵對宋辭控訴的眼神,蕭穎既然決定見人,也是早有打算,看來該與之道彆了。

“宋刺史。”與宋辭怨念的雙眼相比,蕭穎很快鎮定下來。

波瀾不驚地朝宋辭作一揖,這意思誰能不明白,她這是將公事和私事分得一清二楚。

蕭寧不得不感歎,蕭穎這承受力,實非常人可比。她亦自歎不如!

宋辭叫蕭穎的淡定如同澆了一盆冷水,一瞬間便清醒過來。

他就同人說實話了?

既然他從未與人以誠相待,又怎麼能怪對方亦不曾以禮相待。

況且他們的私事若是放在明麵上說,如何說?

他此番前來的目的,總不能自己先忘了吧?

宋辭恢複清醒,額頭青筋跳動著,不難看出他的隱忍。

蕭寧全當作看不見,“請。”

有她出聲,兩人這才反應過來,對啊,這可不是隻有他們兩個。

“殿下。”宋辭彆管跟蕭穎有什麼情況,在蕭寧麵前,他得老實呆著。

“大病痊愈,恭喜。”蕭寧選擇性忘記某些事,隻管與宋辭道一聲恭喜。

宋辭也是不容易,這麼多年有唐師在前,宋辭被壓得死死,唐師都成六部尚書之一,中樞重臣,他雖為一方大吏,總是差一點。

差一點,差一點,就那麼差一點,他都跟唐師差了一輩子,宋辭是不信邪了!

也正是因為這份不服氣,宋辭病得命都快沒了,卻依然撐過來,活下來。

活下來,總會有機會贏唐師一回!

宋辭就是不放棄,也就到了今日。

“多謝殿下掛念。”宋辭相信蕭寧是記掛他的。

他病了這些日子,蕭寧一直派人前去探望,須知這些日子蕭寧的事多如牛毛,能記得他生病這事,宋辭豈有不感激的道理。

蕭寧隻管論公事,“你出任兩州刺史,治下有道,百姓傳頌,甚好。”

可不是嗎?

哪怕宋辭之前比之唐師有些差距,亦是無傷大雅,能治理百姓,更能安一方邊境,此功不能抹去,蕭寧給予肯定。

宋辭更不敢受此誇讚,“臣既為臣,當儘忠儘職。”

早年或許還不能明白蕭寧,不,是大昌隻看能力,多年下來,瞧那些做實事的人步步高升,他還有什麼不明白。

既是明白,便當為之,萬萬不能讓自己落後太多,最後為朝廷所棄。

“這一次,陛下與政事堂諸公商議,留你為太府卿,參預朝事,助政事堂助諸公統率天下,你可願意?”蕭寧之前就同蕭諶和政事堂諸公商量過,政事堂,正是諸位宰相,可是年歲漸長的宰相們,精力難免不足,若是將國家之重擔儘壓於他們之身,怕是他們撐不住。

如今大昌人才輩出,總得準備儲備宰相吧。

六部尚書可出任宰相,其餘能乾者,在六部尚書無錯的情況下,總不能苛刻以替代。

倒不如挑幾個不錯的人,入政事堂,掛上參預政事、參知政事什麼的,就是給掛個宰相之名,可助宰相們行事,這樣一來的話,蕭寧想到有不少人可以調入。

就是蕭諶和政事堂幾位同樣也想到好處,豈有不同意的道理。

能多幾個人幫忙打打下手,不讓宰相們忙活的事再多,甚好,甚好!

蕭寧這話同宋辭說得這般明白,宋辭豈有不謝之的道理。

“謝陛下,謝殿下。”倒是個聰明人,不會一味隻將功勞記在蕭寧頭上,也不會把蕭寧推出去當出頭鳥,引起天下而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