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chapter26(2 / 2)

倪寶嘉收回目光,那通來電並沒有備注名,隻是一串數字。唯一有跡可循便是歸屬地顯示在法國,也不知道打電話的是什麼人。

剩下那半碗餛飩,倪寶嘉吃得心不在焉。

剛吃了夜宵,倪寶嘉也沒睡意,便提起了先前在包廂遇見的周璡,問他哥和他嫂子是怎麼認識的?其實都是一些閒話,周文棠今晚也很有耐心,一一答了,末了又眯著眼問她:“你那麼關心我大哥做什麼?”

“沒什麼啊。”倪寶嘉說,“隨便聊聊而已,不然我也不知道我們要說些什麼?”

“和我就沒話說了。”他半笑著嘲諷,“那和你那個師兄就有話說了?”

“無緣無故提他乾嘛?”

他伸手去揉她的耳垂,低聲說:“你說我提他乾嘛?”

他很少這樣不依不撓,倒讓倪寶嘉覺得他今晚是真在吃康師兄的醋了。前麵幾次,他無非就是做做樣子,哄她開心而已。

倪寶嘉注視著他:“你是真吃醋,還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

周文棠說:“吃醋還有分真假的?”

倪寶嘉這回是真信了他的話,她違心說著好聽話:“其實我和他也沒什麼話好說的,但是和你在一起,即便安安靜靜待著不說話,也不覺得尷尬,這是最難的,你知道吧?”

周文棠嗤笑了聲。

倪寶嘉見他神色鬆緩了幾分,也就適時地轉移了話題。她靠在他的懷裡,問起了他怎麼就沒想過進部隊。

周文棠還未作答,她眼波流轉,又打趣說:“哦,我忘記了,你身體不太好,估計體檢那一關就沒法過了。”

周文棠挑挑嘴角,輕扯她的麵皮:“瞧不起誰呢,不過是我外祖母不願我受這份罪。”

“那你自己大概也不願意去吧?”

周文棠這人也不屑在她麵前拿腔作調,坦然地承認:“受不了那種苦。”

他這樣說,倪寶嘉也不覺得他失了男子漢的氣概,隻覺得他分外真實。

她抿了嘴角,點點頭說:“你確實不適合做這個?”

“那你覺得我適合什麼?”

“你就適合在女人堆裡泡著。”她拉長音說,“醉生夢死,浪擲浮生。”

他的手順著她的腰間往下遊走:“作詩呢,還醉生夢死,浪擲浮生。”

倪寶嘉喉嚨裡溢出笑聲,是真的開心。

次日倪寶嘉醒來時,和周文棠一塊陪賀老夫人用餐。

賀老夫人問起兩人是怎麼認識的,倪寶嘉頓了片刻,正在斟酌措辭,就聽到周文棠說:“去年十二月份,不是陪您老人家到榕城的石厝教堂轉轉,就在那遇上的,我還當她是教堂附近那個大學的學生,沒想到是京大的。”

賀老夫人問了句:“那後來是在京大遇上的?”

周文棠說是,賀老夫人感慨道:“那是挺巧的。”

周文棠看了在他身邊低著頭心無旁騖吃飯的姑娘,笑了笑,說:“是挺巧的。”

後來,周文棠送倪寶嘉回京大,同她說起了他外祖母和他外公都是京大畢業,也算是她的師兄師姐,雖然歲數差得有點多了。又說兩位老人家是在京大的認識,一畢業就結了婚。兩位老人感情很好,他外祖父領去世前,還放心不下他外祖母,八十歲的老人在病床,握著外祖母的手,涕淚橫流,說他要真走了,她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等等。

倪寶嘉聽了,有點感動,便順口問起他父母的感情。

隻是話一出口,倪寶嘉便睨見周文棠臉上一瞬間淡下來的笑意,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她蹙眉正想著如何自然的把這話頭打發過去,就聽到周文棠哂笑了聲,神色淡然:“他們兩,他們兩壓根就不是模範婚姻,你明白嗎?”

倪寶嘉晦澀地嗯了聲。

他又說:“知道我現在這個繼母,我爸是什麼時候和她認識的嗎?”

“什麼時候?”

“我媽還沒進門的時候。”周文棠淡淡嘲諷道,“他算盤打得挺響,家裡供著一個,外頭養著一個,坐享齊人之福。”

倪寶嘉如鯁在喉,輕聲問:“那你爺爺他們不管嗎?”

“怎麼管?”周文棠偏頭看她,不鹹不淡地說,“總不能打斷了腿,不讓出去吧,畢竟兒子自然比媳婦重要的多。再說我爺爺,他也沒那個臉教訓我爸。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們家這一脈算是完了,我爺我爸我周端陽,底子都是壞的,就希望我以後真有兒子了,彆跟他老子一樣成為一個爛人。”

倪寶嘉皺眉:“彆這麼說你自己。”

周文棠吸了口煙,似笑非笑地看她:“怎麼了,心疼我了。”

“不是。”倪寶嘉搖頭,“我想你外公也算得上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你身上也有他的血脈,應該不至於壞到哪裡去。”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是明天的哈,明天就不更了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