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的上司森先生,說是給重傷不治的太宰治一段休假的時間,可實際上他還是安排了自己的未成年部下去調查街上的奇怪事件。
港黑成員之間瘋狂傳遞的各種謠言,讓終於做好心理準備去好友的墳墓前吊唁的織田作沉默了很久。
以至於他在港黑統領下的街區看到“去世”的好友時,竟然半響都說不出話來。
“所以你真的相信了我會留下‘把骨灰撒在海裡,讓我自由吧’的言論?”
太宰治笑得分外誇張,手上的冰淇淋球都快要掉到地上去了。
織田作摸著後腦勺,回答的倒是老實:“對,還猶豫了好久把慰問品扔到海裡會不會造成汙染。”
聞言的太宰治差點笑翻到地上,幸好他身邊的奧茲扶了他一把。
發生在街頭的各種奇怪事件不算少,能讓織田作去調查的事情也永遠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因為織田作從不殺人--聽到太宰這麼介紹織田作的時候,奧茲的眼睛都亮了幾分,頗有找到知己的味道。
而這次,底層的港黑成員報告的內容是“搶劫”。
發生搶劫的位置是港黑大廈隔了兩條街區的步行街,還沒到案發現場,他們就感受到了這條街的蕭條。
大約是受了搶劫事件的影響,導致這條街上其他的店鋪都不太敢開門營業了。
太宰治一個人走在前麵閒庭漫步,像是誰家出來旅遊的小少爺一樣,拿著手裡的小紅冊子埋頭往前走。
奧茲跟織田作則是跟在他身後,在他快要撞到障礙物時才拉他一把。
“在聽到太宰死去的謠言時,你沒有想過要來他家確認一下嗎?”奧茲好奇的看著太宰為數不多的好友。
不知為什麼,織田作給他一種平和的感覺。
好像還有點像富岡義勇先生?
織田作聞言,看了一眼太宰治的背影,說:“對,其實我也不知道該不該來,儘管我有一種莫名的第六感,他絕對不是一個能輕易死掉的人。”
“但是……”
織田作頓了頓,接下來的話他組織了很久的語言。
“因為他一直有想要死去的追求,太宰是我見過的最孤單的一個
人,他在黑暗裡待了太久,所以連星光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刺激……抱歉扯遠了,我隻是想,如果太宰沒有死,那他一定會很失望,如果他死了,我又好像說不出祝福他的話。”
“所以我等了很久都沒有下定決心。”
織田作慢吞吞的跟在太宰治的背後。
在他們認識的這麼多年來,也許這個年長太宰幾歲的男人,才是距離太宰最近的人。
他對於太宰治的理解是深刻的。
這讓奧茲感到感動又失落。
織田作繼續說:“所以我想,如果你能夠一直讓太宰--”
“喂!”走在前方的太宰不知道什麼時候跳到了花壇上,正舉著他的寶貝書朝談話的二人招手,“我們到了哦!”
聊天被打斷,織田作似乎也沒有了繼續往下說的意思。
奧茲不太理解織田作對他那股若有若無的期待,便隻當是太宰的友人希望自己能夠照顧好他。
他來到太宰的身邊,抓著太宰的手腕將他帶下來。
“你們剛剛在聊什麼?不會是在說我壞話吧?”
“沒有,剛剛隻是聽織田作先生說了一些你們公司裡好笑的流言。”
“喂,吸血鬼。”太宰治上前一步,堵在了奧茲的身前,儘量挺直背後逼近奧茲的臉。
被嚇得差點後退一步,奧茲有些苦惱道:“還是吸血鬼嗎?什麼時候才能是‘奧茲’?”
太宰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提出了一個奇怪的要求:“對我說,‘我希望你去死’。”
奧茲的眉間多出了幾條溝壑:“彆說這種話。”
“就是說一句話而已,”太宰治喪氣得嘟嘟囔囔了起來,“那這樣,再來一場勝負吧,你要是騙到我的話,我就喊你奧茲噢。”
奧茲有點心動,但是吸取了上次的經驗,他警惕道:“不是嘗試吧?”
太宰眯著眼睛笑了起來,看上去乖巧無害:“不是。”
“哇!你看,那邊有怪物!”
“剛剛忘了說,你隻有三次機會,現在隻有兩次了。”
“等等,剛剛的不能算吧!”
“就算就算,略略略。”
一般來說敢在港黑的領域搶劫的人,一定不會是什麼大人物,因為他們深刻明白港黑在橫濱的統治地位,相反,隻有一些不知
道天高地厚的小孩子才敢朝他們的地盤動手。
按照太宰治的話來說,大概就是“肯定又是些缺錢的小子跑來搗亂,這種任務也太無聊了吧”之類的話。
奧茲問過太宰,為什麼搶劫事件不是由官方處理,而是交給他們公司。
太宰倒是理所當然的回答,因為官方處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