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默了一瞬,隨後便是一陣涼意覆蓋到了太宰的兩隻眼睛上。
太宰意識到男人用手掌蓋住了他。
好聞的男人說:“彆怕,再過一會就不疼了。”
太宰治不明白:“為什麼會不疼了?”
他抓住男人,不想放男人離開。
男人不回話,他便繼續追問:“你是誰?”
太宰治的手往上探,一下子就撫摸到了男人的側臉。這套動作熟練的讓他有種錯覺——他好像很多次都是這樣撫摸著男人的。
“可是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麵嗎?”
“你是誰啊,連名字也不能說嗎?”
“太宰。”
他聽到男人輕聲呼喚他的名字,可他無暇顧及為什麼這個不認識的人會知道他的名字。
因為隻是這一聲呼喚,他的疼痛好像就減少了幾分。
“太宰……”
男人的聲音一聲比一聲低,包含著太多太多難以理解的情緒。太宰有些茫然,不知道男人的聲音聽起來為什麼像是在哭。
太宰治張了張嘴,他的額前出現了一股涼意,是男人的額頭與他抵在了一起。
男人的氣息迎麵而來,成為了在黑暗中最清晰的存在。
疼痛感逐漸減弱,但那股灼燒感又蔓延了上來。
像是即將噴湧的火山——
太宰聞著那股好聞的味道,抬起下巴。
如他所願,他的確這樣簡單的便觸碰到了某一處柔軟的位置,然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太宰治抓著這個對他來說是第一次見麵的陌生男人的後頸,在與對方的嘴唇貼合的那一瞬間,他便無師自通的踮著腳,來到了距離男人更近的地方。
他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有這樣迫切的時候,隻是單純的嘴唇與嘴唇的貼合,就讓他心潮澎湃到如此的地步。
他的手不由自
主的觸摸著男人的長發,讓那順滑的觸感從指縫裡穿過,然後用他的指腹去摩擦男人的頭皮,他做得太熟練了,熟練到他自己都覺得是不是以前在夢裡夢到過這種情景,以至於他現在竟然開始期待接下來的發展。
神經雀躍到了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地步,太宰渾身都在顫抖著,他一遍又一遍的含住男人的下唇,汲取著男人身上的味道。那些沉浸於心底的瘋狂竟然在此刻完全爆發了出來,太宰治逐漸不滿足這樣單純的觸碰。他勾著男人的脖子,帶著男人往後退了一步,直到靠上了洗漱台,男人的雙手被迫撐在他的身側。
細膩的輕吻如同雨點一般降落,可是怎樣都無法為太宰解渴。
喉嚨仿佛被火燒。
太宰被燒得有點絕望了。
他啞著嗓子,胡亂的親吻男人的臉:“你為什麼不說話?”
“為什麼不吻我?”
終於,在一聲歎息之後,男人的手抬起了太宰治的下巴。
太宰治想,他等這一刻真的太久了。
不然為什麼隻是洗劫對方的空氣這樣簡單的行為,都讓他這座沉默的火山開始爆發了呢?
太宰治借著男人喘/息的空檔舔了舔嘴角,他還是無法睜開眼,卻輕易的摸到了男人衣服的下擺。然後他如願以償,在觸碰到男人的皮膚之後,發出一陣舒適的歎息。
男人不僅沒有拒絕,反而配合著他進行了一個又一個纏綿至極的吻。
太宰能感受到男人微弱的顫抖,但那種顫抖並不是抗拒,他能感受到,所以他很高興。
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了太宰的鼻尖。
太宰發現他的頭好像沒有那麼痛了。
接著,男人主動覆蓋住太宰的唇,一陣清涼的感覺從舌尖一路蔓延到了喉嚨,又從喉嚨傳遞到四肢。
連之前的灼熱感都降低了很多。
太宰緊貼著男人,用牙齒輕輕的摩擦他的喉嚨。
“太宰,待會可能有不舒服點感覺。”
好熟悉的話,感覺好像在哪裡聽過?
太宰有一瞬間的走神,然而下一秒,他就被迫集中了精神。
刺/激的觸感從下腹爆炸而來,太宰治的手顫抖著緊縮,拽著男人的衣服。他隻要一鬆手,恐怕就會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感覺而摔倒在地
上。
太宰治本能的想合攏腿,但身前的男人卻在這種時候強勢了起來,不僅不允許他期望的動作,還抓住了他的脖子,逼迫他仰著下巴。
那股清流感又來了。
好像是被灌下了什麼液體?
是什麼東西?
太宰治不清楚,因為每次在被清流灌溉之後,男人都會用一個溫柔的、帶著安撫意味的吻撫平他的不安。
被肆意掌控的感官,不知名的液體,還有纏綿的吻。
太宰治不清楚自己被這個不知名的男人捉弄了多久,喚回他離家的神誌的,是最後關頭那股讓他不得不佝僂著背才能承受的快/感。他感覺自己的眼角已經滿滿都是淚水了,可是男人卻遮住了他的眼睛,不讓他回到光明裡。
太宰暫時也沒有力氣去抵抗男人的攻勢。
他被輕輕的吻了耳朵,瘙癢讓他縮了縮脖子。
“你到底是誰啊。”
太宰的聲音裡還帶著未平息的心跳聲。他靠著冰冷的瓷磚,消磨身上的熱度。
“你不告訴我,我也會找到你的。”
兩人的手指扣在一起。
男人還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太宰則是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男人的指節,試圖從男人身上找到更多的特征和線索。
一個突然的念頭一閃而過,快得他無法捕捉。
他的動作停頓了下來。
太宰治想,他好像是在做夢。
不然為什麼——
“戒指呢?”
他的聲音消散在空氣裡。
一起消失的還有男人的氣息。
太宰治終於可以睜開眼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漆黑的房間,隻有離他有一些距離的位置,正閃爍著點點紅光。
是手機沒有電了的提示燈。
太宰治閉眼,又睜開,眼前的場景並沒有改變。
他的手指動了動,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
森鷗外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
他站在黑暗裡,背著手注視著病床上的人。
這裡是港黑秘密的治療室,知道這個位置的人一隻手數的出來。
森鷗外問:“你醒了嗎。”
太宰治沒有回答,隻是抬著手,在黑暗裡看著他包裹著繃帶的手腕。
那裡掛著一串看上去土裡土氣的、沒有任何花紋的手鏈。
森鷗外繼續問:“是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太宰治終於有了反應:“我怎麼了?”
森鷗外回答:“你受傷了。”
太宰治似乎沒有把這個回答聽進去,他的手垂了下來,沒有再去糾結這串手鏈從何而來。
他隻是有些疑惑。
“我剛剛好像做了一個夢。”
“但是我記不清夢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