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ngcha局門口,周可欣正咬著牙地對著玻璃整理頭發。那天jingcha帶走林嬌不說,還絲毫不顧及她的身份,將她也一起帶走拘留了。
她在這個又破又臭的地方呆了快兩天!
看到接她的車,周可欣坐進副駕駛,“嘭——”的一聲關上車門,黑著臉質問司機道:“怎麼到現在才把我保釋出來?你們怎麼做事的?是誰拖延這麼久的,我要替父親好好管教管教你們這些人!”
“小姐……您”司機苦著臉,示意她向後座看。
“是我的意思。”
周立業絲毫不在意自己這個女兒的狼狽,手裡拿著布繼續擦拭著那根紅木手杖,連一個眼神都不分給她。
周可欣沒想到他會親自過來,臉一下子被嚇得慘白,心裡慌亂不已。
到底是誰把事情告訴了父親?他要是知道自己失敗了,自己絕對不會好過!
“父親,我……”
“這就是你所說的成果。”
“這次都是那個許小米,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肯定能成功。陳柏軒日後真的會成為大人物,我們周家不能錯過這個機會,父親,請您再相信我一次。”
“廢物才會給自己找理由。”周立業在手杖上輕輕吹了一口,將手裡的布丟到一旁,“不過,你到底是周家的人,身上流著我的血。”
如果不是許有財借這事合作上給他難堪,他根本不會多花一分鐘在這裡。
想到這,他陰狠地地看了周可欣一眼,繼續說道:“陳柏軒以後前途無量,那也是以後的事,既然你要解決許家的女兒,不如釜底抽薪,將許家一起解決了。許有財這個老狐狸看著憨厚,實則滑不留手,不過,我相信你會找到辦法的。記住,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周可欣暢想著許小米沒了錢之後的淒慘模樣,嘴角扯出一個猙獰的笑,回答道:“是,父親。”
她雖然不知道上輩子許家是怎麼落敗,但是,最後許家那些煤礦和地皮的產權,都落在同一個人手中。
而那個人,一定會很樂意與自己合作,各取所需,畢竟,他應該清楚,光靠自己根本爭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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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小米開著她火紅色的車,本想風風火火快點開到目的地,讓陳柏軒早點清醒清醒。可這會正是上班高峰期,路上有些堵。
車被堵著暫時動彈不了,許小米無聊地翻動著那份協議書,卻不知道隨著紙張的翻動,陳柏軒的心也像被安在鐵板燒上翻來覆去。
她跟陳柏軒的簽名一人占了一頭,她寫字向來端正,而陳柏軒的字雖好看,卻草得讓人看不清楚到底寫得是什麼。看了半天,許小米也隻認出來一個陳字。
陳柏軒坐在副駕駛上,雙手平放在膝蓋上,看著格外乖巧。
然而,他再乖巧,許小米也不會心軟:“陳柏軒,關於豆豆的撫養權,你看……”
良久,她才聽到一個悶悶的聲音:“豆豆是我的女兒。”
許小米不去看他,接著說道:“所以你放心,我不會阻止你見豆豆,假期的時候你可以帶豆豆去你那住,平時也可以過來看她。你是她的爸爸,豆豆的成長不能缺少你,哪怕你之後又擁有了家庭,我也希望你能時常陪陪豆豆。”
“我不會再擁有家庭。”
陳柏軒說得平淡又堅決,不像是在承諾,倒像是簡單的陳述事實。
許小米心裡有些難過,不單單是為陳柏軒,也是為原主。
可她隻能裝作無事地說:“不要這麼絕對,你肯定會遇上更好的人,你值得更好的人生。”
“我已經遇到了。”
說完,他低著頭不再說話,半闔的眼簾掩去眉目間籠罩的戾氣。
她和自己離婚後,會和彆人組成家庭嗎?她會讓豆豆叫彆人爸爸嗎?
她會忘記自己,甚至,根本不會記得自己。她會把自己當做過客,和何千霖或者江千霖或者海千霖繼續她的生活。
放在腿上的拳頭狠狠攥緊,陳柏軒從後視鏡中看到了一張滿是嫉妒的臉。
這就是真實的他,如此不堪。
兩個人誰也沒有再說話,兩種說不出的情緒在車內醞釀交融開來,似乎吸上一口氣,都能嘗到那種淡淡的苦澀。
在沉默中,車流又繼續流淌起來。許小米踩了踩油門,向著目的地開去。
VG·Hair。
“許小姐您好,Aron老師沒有接到您的預約,今天不在店裡,您看?”
許小米擺擺手,又指了指僵硬地站在門口的陳柏軒:“不是我。是我的朋友,他需要洗個頭。麻煩安排一個手法柔和細致一些的,他額頭受傷了,洗得時候要注意不能沾到水,慢一點沒關係,錢也不是問題。”
“不需要修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