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樣子,哪裡像隻是不習慣,分明就是很厭惡。
如果不是自己的逼迫,他大概真的寧願傷口發炎,也絕對不會踏進理發店一步。
他護著自己受了傷,明明知道隻要他堅持,自己就隻能妥協,可因為那一句不要逼我,就心甘情願地去試著忍受,實在是……
回想到那天為了給她解圍落在額頭的親吻,許小米的眼睛泛起了些許濕意:“我碰你你會討厭嗎?”
陳柏軒有些遲疑地回答:“不會。”
見她眼圈泛起了一點嫣紅,他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伸手撫了撫她的頭頂,輕聲說:“沒事,我們回家吧。”
指尖柔軟的觸感讓他幾乎忘卻了之前難以忍受的不快,眉目間的霜寒也漸漸消融開來。
“你的頭發上的血漬沒洗乾淨,過來,我幫你重新洗。”
丟下這句話,許小米就若無其事地快步走進了店裡。
被留在身後的陳柏軒覺得心裡像是被澆了一杯梅子酒,被微醺的頭腦控製著跟上她的身影,直到再次躺上洗發椅,直到感受到那雙柔軟溫暖的手小心地避開自己的傷口,才感覺到了一絲真實。
真好。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不過隻是簡單地洗了個頭,陳柏軒從VG·Hair出來之後,走在路上像是隻矜貴的孔雀,整個人都在熠熠生輝,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他側過臉朝她笑了笑,那張平日裡似冰雪雕琢而成的俊美臉龐上的寒氣,如在春日裡儘數消融。
受到這般衝擊,許小米下意識往牆邊退了退,小聲說道:“你不要誤會,我隻是……”
“我明白。”陳柏軒伸出手摸了摸微微翹起的唇角,自己……有些失態,可是他克製不住,也不想克製。
就像是心被泡進了軟軟的蜜糖裡,如果她是誤會,也一定是最甜最甜最讓人不願清醒的誤會。
看他這個樣子,他明白個鬼!
許小米虎起臉,自認為十分凶地說:“陳柏軒,我跟你絕對沒有可能,你這樣很讓人討厭。”
儘管想表達出厭惡,她的眼眸中卻搖曳著令人無法忽視的擔憂。
陳柏軒隻覺得自己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他抬起手,用修長的手指覆住眼睛,抑製住將她吞吃入腹的衝動。
哪怕不喜歡自己,也會用那麼柔軟的目光注視自己,會那樣細致地察覺到自己的不適。
這就是他的許小米,他的。
過了好一會,他才在許小米擔憂地眼神下放下手。
以為他被自己的話紮到心了,許小米低著頭向前走去,卻不想,一隻有力的手臂攔在了她的麵前。
她驚訝地抬起頭,陳柏軒的右手撐著她身後的玻璃牆,微微俯身,隨著他帶著些許壓迫感的逼近,雪後鬆木般的清冷氣息向自己襲來。
他將還有些潮濕的發絲向後一抓,那張俊美到極致的臉毫無遮掩地迫近許小米,陽光從他的身後鋪灑過來,明暗交織之下,逆著光的五官被氤氳出令人難以抗拒的蠱惑。
一時間,許小米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他的聲音輕而緩,平靜又炙熱,從她的左側耳畔一直傳到心間:“小米,你該我一個理由,一個真正的理由。”
許小米被困在他和牆體之間,被迫與那雙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直視,好像所有的一切在他麵前都無所遁形。
她往牆上貼了帖,抬手捂住有些酥麻的左耳,那句從來到這個世界就藏在心裡的話脫口而出:“我不是這個我,你明白嗎?”
說完,許小米驚愕地捂住嘴,明亮的眼睛裡全是慌亂,她眸光搖曳,欲蓋彌彰地解釋道:“我是說,我變了很多,已經不是以前的而我了,你不應該喜歡我……”
還沒說完,一隻帶著涼意的手覆上她的眼睛,眼前隻剩下一片黑暗。
許小米被嚇了一跳,一時間隻剩下不知所措,色厲內荏地叫道:“你,你要乾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我,一個貨真價實的甜文作者!
綠霸今天終於會撩人了!小可愛們你們說甜不甜!甜不甜!
苦是沒有苦的,禿頭作者在禿完之後深刻地反思了自我,決定貫徹甜文路線不動搖,快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