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見到他的。”蘇佋將她摟得更緊了些。
林知安想看到林帆的迫切與蘇佋想把她帶回家的迫切,似乎達成了微妙的平衡。
當晚蘇佋包了輛公務機。
二十來號人,並且多是穿西裝的青年才俊。從VIP通道進入機艙時,場麵還是很壯觀的。
幾個空姐空少站在通道門口笑盈盈說著歡迎光臨,乘檢查證件的功夫,偷偷拿出手機似乎想拍照。
林知安對攝像頭敏感,他們一舉起來就鵪鶉似的低下了頭,但也沒和旁邊人打小報告。
蘇佋走在精英人群前麵,斯文優雅卻暗藏鋒芒。
這些人人精似的,看一眼便知領頭的氣度即使不是集團繼承人也是哪個富豪二代三代沒跑,沒點殷實的家底怎麼可能做得了私人訂製。
再加上蘇佋的樣貌實在是難得一見的優越,或許就想拍個照po到社交網絡上吹噓一番。
蘇佋淡淡一斜,肖康立馬心領神會。
後麵跟機服務的人員名單裡再沒見過這幾個人。
林知安從醫院到坐上飛機,一路都很沉默,靜靜看著窗外,瞳孔倒映著夜燈的顏色。
她思緒飄離許久,一雙手從背後抱過來,像是嫌兩人隔太遠抱得不舒服,環著腰身又放到自己腿上,唇也貼著耳朵,呼吸清冽。
“在想什麼?”蘇佋問。
“帆帆被綁幾天了?”林知安忽然轉過頭,直視他。
男人臉有點白,像是帶著病氣。
他聽到這個問題後左手依然搭著她的腰,右手卻解了兩粒襯衫頂端的扣子,扯了扯,一道顯而易見的紅痕在鎖骨旁露出來,散漫道:“安安要是問視頻什麼時候拍的,那大概有兩周了。”
“他好嗎?”林知安繼續問。
蘇佋一動不動地和她對視,眼眸無害得如一汪清泉,不染塵埃。
他勾了勾唇,慢條斯理道:“安安好他就好。”
言下之意一目了然。
不過他這麼說,林帆應該沒什麼事。
林知安稍稍放了心。
肖康原本和他們不在一個艙,但公司最近發生的事太多,才不得不當起電燈泡。
他一邊把文件放到蘇佋桌上,飛快地把視線從紅痕上收回,眼觀鼻鼻觀心等待指示。
下午那群高管眼神驚恐地從病房裡出去後,一個個沉默很久,像是無法想象平時清心寡欲的霍總居然能那麼變.態的吻一個小姑娘,血流出來都不管。
這些人離開後,隔半小時就借由工作好奇一次:肖秘,霍總投資書看完了嗎?
肖康表麵一板一眼答“還沒”,視線卻忍不住往病房飄。
電話那頭便會曖昧地拖長尾音——
哦~那不急。
日後公司便有總裁和太太x生活非常刺激的流言傳出來。
肖康默默掃了眼安靜乖巧的林知安,眼底拂過“人不可貌相”幾個字。
林知安坐在蘇佋腿上,視線剛好到脖子。
她臉一熱,彆過頭不想看。可越不看越在意,最後拿起手邊的圍巾往蘇佋脖子上一掛,麵無表情地打了個死結。
蘇佋溫溫地掃了眼頂上的電子屏,眉微蹙,似提醒似委屈,“現在室內二十六度。”
他熱。
林知安想也沒想,輕聲說:“戴著。”
蘇佋同樣想也沒想,溫聲答:“好。”
肖康飛快地掃了眼蘇佋,毛絨絨的女式圍巾在修長挺拔的脖子上緊緊捆著,尾部的小球一晃一晃,本人卻氣定神閒毫不在意,怎麼看怎麼詭異。
肖康小眼神震驚得不行,又不敢表現出來,最後隻在心裡打出“妻管嚴”三個字。
頭等艙密閉性比彆的艙位要好不少。
空調顯示二十六度就真是標標準準二十六度。
林知安側頭間看到蘇佋鼻尖沁出細汗,麵龐浮現一層玫瑰紅,唇也變得白了幾分,有中暑的前兆。
她一愣,心裡湧起一陣煩躁,這個人是傻子嗎?讓他戴著就真不摘,彆的事情怎麼沒這麼聽話。
隨即她放下畫板,麵朝蘇佋坐著,解圍巾。指腹不期然觸碰滾燙的皮膚蜷縮起來,抬頭偷瞥,蘇佋卻好像沒什麼反應,視線落在她肩後的合同紙頁上。
圍巾打了死結,林知安解不開便用了點力,男人高貴冷豔的頭顱也一同被她扯了過去,薄唇嗑到她額頭,涼而柔軟,兩個人都默了一瞬。
蘇佋終於停下手裡的筆,低下眼睫看向那雙白嫩的小手,不知想到什麼沉沉笑開,說了句似是而非的話:“繩子打上結很容易,但要是最後一定得解開,還不如一開始就不打。”
林知安手一頓,突然後悔把圍巾拿掉。
蘇佋這句話分明是在說她這段時間一直做無用功,不管怎麼折騰最後都會回到他的身邊。
她掙紮站到地上,表情有些冷淡,“我要去洗手間。”
蘇佋死死握住她的腰,唇輕觸耳朵,嗓音低磁,“我知道安安心疼我,我們不鬨了好不好?”
林知安掰開他的手,快步走出去。
恰巧在通道裡碰到了拿文件回來的肖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