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雙修 幕天席地(1 / 2)

第四十五章

銀絨剛被人救命, 自然都聽對方的吩咐,乖乖跟在城陽牧秋身後,隻是吻痕的事一直沒機會問出口——仙尊走在前麵, 從頭到尾連個眼神都沒給他,擺明了不想搭理銀絨。

銀絨便閉了嘴,假裝自己是隻沒開靈智的野狐狸。

隻是城陽牧秋忽然停下,銀絨沒注意, 直接一頭撞在了他背上。

“……!”

祖宗最討厭彆人碰觸他, 銀絨緊張到頭頂狐耳都背過去了:“我不是故意的!”

城陽牧秋卻沒遷怒,答非所問:“銀絨,你現這有什麼問題嗎?”

銀絨四處看看,隻見不遠處有一片竹林, 那竹林看起來很眼熟, 與進福源洞前他們休息的那一處有些像,隻是沒有流雪鳳凰堂搭建的臨時竹屋,總覺得缺點什麼, 其實那竹屋也好搭,羅北變大身形, 一屁.股就能坐彎一排竹子……

……等等!他把羅北給忘!

清本拿羅北當做誘餌,誘導銀絨進入圈套,他還記得羅北被那錦娘的蜘蛛絲纏住的情形呢!

“掌門哥哥, 不,仙尊,我的朋友羅北——那隻兔子精——可能還在山洞呢?我可以去找他嗎?”銀絨問得忐忑, 本以為祖宗會嫌麻煩不準他多生事端,卻沒想到城陽牧秋很痛快地說:“去吧。”

“?”銀絨,“真的?”

“那我走啦!”銀絨不敢耽擱, 得允諾之後,拔腿便往回趕,走路帶風,因為城陽牧秋的袍子對於他來說有些大,還不得不拎起衣擺,露出城陽牧秋平日穿的褻褲,褲腿已經被挽了起來。

城陽牧秋一直目送銀絨消失在視線中,才背著手,對著麵前虛無的空氣說:“出來。”

“……”

“……”

一頭黃牛大小,通身黝.黑長毛,頭頂長角的“怪獸”現了身,目光炯炯地望著城陽牧秋,而後彬彬有禮地點了點頭:“仙尊好眼力。”

城陽牧秋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他:“獬豸大人,久違。”

獬豸:“久違久違,上次見您,是四百,還是五百年前的事?那時候您才剛剛突破金丹,還是十幾歲的少年……”

城陽牧秋顯然沒耐心聽他憶往昔,打斷道:“本尊有事情請教。”

獬豸打個響鼻,不大好意思地說:“您是想問福源洞的事吧?是我的疏忽,被那蜘蛛精給蒙蔽了,她的妖毒居然有致幻用,連我也著她的兒,這幾萬年白活……”

“其實錦娘的妖毒對我這種與天地同壽的老家夥來說,並不致命,但它有個副作用,就是會讓人看到自己內心最渴望的東西,您也知道,我在長洲秘境看守福源洞已經幾千年啦,那洞黑咕隆咚的,十年才能迎來一批吵吵鬨鬨的小崽子,我很想換一份差事,換個遼闊明媚的地方也好。”

“所以,”獬豸又打個響鼻,“一時疏忽,中了幻術,以為上神答應我換個位置,就把我的‘福源幻境’搬到這啦。”

城陽牧秋惜字如金:“難怪。”

獬豸:“仙尊眼力卓絕,一眼就現這是幻境,既然進來了,還是老規矩,得答對了問題才能進出。”

城陽牧秋沒為難他,一點頭,以示儘管問。

獬豸:“隻有說出真實想法,才算過關,否則隻能終生困在秘境中!不過你我是老朋友,問題不會太難。”

獬豸一副準備放水的樣子,問:“你與剛剛那隻小狐狸精是什麼關係?”

城陽牧秋:“……”

城陽牧秋:“他是我的靈寵。”

獬豸:“?”

城陽牧秋眉毛一挑:“還不放行?”

獬豸為難地拿蹄子刨了刨地:“得說實話啊。”

“……”城陽牧秋,“其實靈寵也不算,我們沒有結主仆契。”

“你的意思是,毫無關係?”獬豸,“這個答案也沒有通過。”

城陽牧秋心中升起一陣煩悶,他和銀絨算什麼關係,連他自己也理不清楚,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卻什麼承諾都沒給過對方,他不能、也不敢細想,於是冷冷道:“換個問題。”

獬豸:“……”

獬豸迫於老祖的淫.威:“那你為何對他那麼好?不惜有損修為,也進入秘境救他?”

城陽牧秋:“本尊欠他一條命,報恩而已。”

“……”獬豸忐忑地說,“這也不是實話,無法通過。”

.

銀絨從山洞折返回來的時候,正看到老祖一掌將一頭黃牛那麼大的黑.毛怪獸拍飛——其暴力程度,非常沒有掌門仙尊該有的風範。

很明顯,祖宗心情不好,也不知道那怪獸怎麼惹到他。銀絨掉頭就準備跑,卻還是沒躲過城陽老祖的怒火:“你去哪兒,回來!”

銀絨慫兮兮地折返回去,討好地笑:“主人您還在等我呀,您可真好,剛剛回趟山洞,現羅北不見,沒有它的屍體,也沒有多餘的血跡,估計是醒來之後自己掙脫掉,跑。”

城陽牧秋卻沒耐心聽這些瑣碎的“廢話”,一把扣住銀絨的手腕,便往不遠處的竹林中去。

銀絨還是少年身形,城陽牧秋大手能扣住他半條小臂,完全掙脫不開,隻能跌跌撞撞地跟著走,城陽牧秋個子高,是在人堆,也鶴立雞群的那種高,腿長步子大,銀絨隻能小跑跟上,嘴上不敢說什麼,心已經對這陰晴不定的祖宗飆臟話:您是又犯病嗎?跟彆人脾氣為什麼連累到我?

城陽牧秋把銀絨一路拎到竹林中,鋪了件法衣,席地而坐。

“坐下,有話問你。”

銀絨:“……”您這到底是講究還是不講究,說您不講究吧,嫌地上臟,鋪些衣物無可厚非,說您講究吧,那法衣可是不沾塵土、不受火侵、不濡水漬的上等貨,在琵琶鎮能值兩套四合院!就這麼墊屁.股底下坐著?

可心怎麼想,麵上也不敢忤逆這祖宗,銀絨乖乖坐下,還把脊背挺得筆直:“您問。”

城陽牧秋:“說說你脖子上的鈴鐺是怎麼來的。”

銀絨一五一十地說:自打師父撿到他的那一天,就戴在脖子上,怎麼也扯不下去,隻有一次,便是小時候差點被燙死,鈴鐺自動脫落。

“對了,那大蜘蛛咬我的時候,鈴鐺也掉,”銀絨心有餘悸地說,“多虧你把餘毒替我吸走……”

城陽牧秋又問了銀絨何時被師父撿到,從小到大曾見過什麼奇怪的人,最後又令他演示了如何操控寒氣。

眼見著銀絨讓一根翠竹結霜,又將白霜吸到自己麵前,那顆翠竹因失去水分,迅速黃枯萎,城陽牧秋便若有所思地望著銀絨,許久都沒再說一個字。

銀絨被他看得有些毛,但也不敢開口,亦不敢離開,隻好坐得筆直,任由他看,緊張到頭頂一對毛絨絨的狐耳都緊緊向下貼去,手無意識地捏.弄那團霜球。

“你說過,情動的時候,就會露出狐耳和尾巴?”城陽牧秋忽然沒頭沒尾地問。

“?”銀絨老實,“是的,我控製不住……”

城陽牧秋:“太微境如日中天,穩穩壓住了無量宗,他們再無翻身日,幾個徒弟可堪大用,本尊願做閒雲野鶴。”

銀絨:“???”不是,你說什麼呢?為什麼我完全跟不上您老人家的思路?

“光複師門、大仇得報,我終於,”城陽牧秋喃喃,“終於能為自己活一回,什麼無情,嗬。”

“???”

從剛剛起,銀絨就意識到祖宗不大對勁兒,現在,他是能確定——城陽牧秋絕對不對勁兒!

城陽牧秋將銀絨按在地上,撥開他身上的、他的衣袍,目光是銀絨從來沒見過的繾綣溫柔,“銀絨兒,你為何穿我的衣袍?連邊的褻.衣也是?”

銀絨:“!!!”這他媽不是你給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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