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步婉的學校分了兩個校區,她所處的校區學生人數加在一起,大概能有三千左右。
而食堂嘛……隻有兩個,還是一個隻有一層樓,根本容不下這麼多人。
雖說有些學生中午不準備搶飯,準備去小賣部買些東西應付了事,但大部分學生還是在搶飯大軍的。
於是食堂一個窗口的隊伍就排了整整一長串。
直播間裡的那些人,大部分從小就在皇宮裡,長大後也不曾多次出宮,聽聞過那些平民百姓為了生存哄搶的場景。
親眼見過是不曾有的。
看了都連連皺眉:“為何這般對待這芸芸學子,學子都不曾吃到飯,這書院又有何用處。”
“陛下。”負責人也懶得管到底具體哪個皇帝,不如統一喊陛下,“人數過多,以至於發生這般事情。”
“那為何不改?”趙禎看向負責人,他說出廣大曆史人物群眾的心聲,“既已提出意見,改便是了,為何執意不改?”
話音未落,現場好幾個人都不約而同地伸手製止趙禎,有人在搖頭歎氣,有人在沉思,有人則在沉迷自己手上的活計,未曾分出心神去看這件事情。
一片寂靜之中,趙佶跟一群文人交流藝術的聲音清晰可見:
“‘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好,好啊!”
負責人:“……”
宋徽宗您彆惦記您那藝術了!天哪,都什麼時候還在交流呢?
【“晉伯、秦侯圍鄭,以其無禮於晉,且貳於楚也。晉軍函陵,秦軍氾南……”
背《燭之武退秦師》的聲音在薛步婉耳邊響起,她一臉震驚地望向謝不晚:“你居然這個時候還在背這個?”
“怎麼不能背了,我記不到啊。”謝不晚癱坐在椅子上,生無可戀地看著麵前的語文書。
他緩緩地轉動自己的脖頸,用毫無高光的眼睛注視著薛步婉,聲音仿佛沒了氣,行將就木:“那……你幫我背?”
“想得美,你自己背去。”】
《戰國策》的編訂者劉向對自己所編的書還有些印象,他怎麼聽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這一段開頭似乎也不是這樣的啊,是他一個原作者記錯了,還是後世傳著傳著更改掉一些字詞語序。
也就是俗稱的謬傳。
【薛步婉還是很好奇,這都學完這篇課文多久了,怎麼還在背這個。
她問道:“你咋還在背這個,不應該背《沁園春長沙》和《雨巷》嗎?”
旁邊的男生臉上表情更加變得難看,他心若死灰,不情不願地說出會在這個時候背書的真相:“單純是因為……上次考試語文默寫拿了兩分。”
默寫總共六分,這是怎麼做到隻能拿兩分的。
就三篇古文,還幾乎不要求全文背誦,又不像隔壁包括唐宋八大家在內的全文背誦默寫天團一樣。
這都能拿到三分之一的正確率,薛步婉口服心服。
“但是啊謝不晚。”她默默出聲提醒旁邊越背越帶勁的謝不晚,“是‘晉侯、秦伯圍鄭,以其無禮於晉,且貳於楚也。’”
“你把人家晉侯秦伯給記反了,要是劉向知道,會掀開他的棺材板指著你的鼻子罵你篡改他寫的書。”
謝不晚有些尷尬,像這種一定要完完全全記住的東西,就算是背幾次,都能和其他的記混。
跟某個人跟她厭惡的某科目一模一樣。
壓根就是記不住。
“彆揭穿我啊,我真的記不來!真的記不來的。”謝不晚不由得發出跟薛步婉一模一樣的感歎,“我總不能語文考試沒過,在馬敏沒過吧。”
“雖然但是……我勸你還是先讀熟再說背不背的問題,晉文公秦穆公聽了都得說一句6。”
薛步婉猛地意識到一件事情,她狐疑道:“你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我是故意不小心的。”】
故不故意這件事另提,劉向隻知道看著手中從自己編訂的《燭之武退秦師》而來的語文題,他陷入沉默。
斷句,詞語解釋,相關內容解說,還有概括分析和翻譯。
另外這是什麼材質的紙張,聞起來有一個非常重的油墨味。
真是難以讓人承受。
陰曹地府這時終於展示了陰曹地府的一麵,“天”變暗下來,不知何處又出現彼岸花。
眾人司空見慣,這種場麵無疑就是有新人來到這裡,一般都會給新人來展示一點點陰曹地府的模樣。
“來者何人?”詩仙李白拿著酒壺,背誦他的《將進酒》,觀有新人來到此處,想要邀請過來一起舉杯邀明月。
然而他看見從遠處飄來一群人,頭發在頭兩側卷了好幾個卷,身上服飾,看輪廓也跟他們並不一樣。
“Hello,everybody,where am I now?What's happened?Who are you?”
經過負責人的分辨,這看樣子是文藝複興那會大英服飾,先前看過一些關於文藝複興的記錄片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