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不要騙我了。”
許含棠睡著前說出這句話,病房裡徹底陷入沉默。
陸裴京給她按摩的手指停下,在她閉著眼聽不見的時候,輕輕嗯了聲。
他看的到她自己沒有察覺的,病床上許含棠這次不是睡著,而是昏迷了。
夜晚十二點,連芷蘭和許朗乾視頻結束後,去敲了許含棠的房門,還是沒有回來。
相反,工作郵箱裡有一封陌生的信件,就在連芷蘭的電腦上,還呈現著打開的模式。
開頭就是:嶽母敬啟。
結尾署名陸裴京。
整封信件簡短的幾句話,沒有過多的費言費語,大概意思就是女婿請示一下嶽母,特彆舍不得您寶貝女兒,親親寶貝,要和她培養感情,在兩人愛的小屋共度幾日,回有空送她回家看看。
嶽母您看怎麼樣?
嶽母您不答應也得答應,人都已經不在家了,你抓也抓不到人,還是不要打電話了,寶貝會幫你照顧好的,醫生看護他也有,百分百不用擔心。
連芷蘭能說什麼?
許陸兩家聯姻本就是她強烈希望並且樂見其成的,那些保守而固執的禮儀,有時候可以根據情況而改變一些些。
在許含棠認知當中,她是在那天晚上聽到陸裴京被卷入爆炸案裡在醫院睡著了,所以在她醒來,以為自己看到的會是病房。
結果,冷秋的季節變換使得陽台上的白色月季凋零,隻剩墨綠的枝葉。
房間裡的儀器滴答滴答的響,窗簾展開了落地窗外的景象,許久未來的陽光終於出現了,樓下花圃的地方有人在澆水,許含棠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不屬於醫院的場景。
她在當初花錢包租下來,要給陸裴京住的出租屋???
房門打開,略顯凝重而冷峻的年輕麵龐出現,濃墨般的眸子看清床上的人睜開眼,目光一下就亮了。
許含棠想要開口,才發現隻睡了一個晚上,她想要說話的喉嚨就顯得艱澀了,像是許久沒發聲過。
身著家居服的青年用棉簽沾了鹽水,在她嘴唇上擦了擦,熟悉的嗓音額和不羈的調調響起,“許含棠,你再不醒過來,老子都要直接把你冷凍了。”
許含棠:“???”
雖然醒了,還是有後遺症感覺淡淡的倦意,但是她是真的不想睡覺了。
再看,陸裴京一張混血俊臉上,下巴居然長出了胡子,深邃的眼眸灼熱的盯著她,“老婆,你睡了一個星期,順便告訴你,再過半個月就要期末考試了,我還再想是不是要幫老婆你替考。”
許含棠:“……”
不好意思還真不知道她居然睡了這麼久,在此期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病態柔弱的顏色絲毫不影響許含棠如花圃裡,已經謝幕的月季花般的美麗。
甚至於疑惑的眨眼,臉上的茫然都充斥著無辜和童真。
陸裴京伸出手,似乎想碰碰她,快要觸及到她臉時手又收了回去,像是在顧忌什麼。
許含棠:“渴……要,水。”
淡色的眼眸中,視線停在那張因主人沉睡,而失了不少血色,猶如頹靡的玫瑰色的嘴唇上。
還是讓人很想吻。
陸裴京:“等著。”
喝了水喉嚨順暢,整個人也清爽了許多的許含棠享受著陸裴京的伺候,擦臉擦手,一邊回答她的疑問。
“我睡了這麼久?”
“不是睡,是昏迷。”陸裴京糾正。
早知道那晚的情況讓她這麼嚴重,陸裴京絕對不會打那通電話,說到這個時臉色崩的死死的。
許含棠卻是習以為常,“哦,那我昏迷了一個星期?”
而且,她留在這個房子裡這麼久,陸裴京是怎麼做到的?
之前和陸裴京廝混的臥室,也就是現在這個,裡麵都裝上了治療儀器,卻不見醫生。
根據陸裴京的回答是,醫生在來的路上,平常都是固定時間過來,沒想到許含棠比預期醒來時間還要早。
至於為什麼昏迷,也是因為寒風入體,加上那晚頭發沒吹乾就出門,提心吊膽,又受驚部分的原因,情緒調理不夠。
把許含棠留在這所房子裡也是陸裴京的決定,比起醫院這裡更加舒適,床墊被褥都是叫人更換過最柔軟的一套,儀器隻管配備,他有錢能出,請的醫生二十四小時待命,許含棠的家庭醫生也在當中。
“……那我家?”
她不回家那麼多天,家裡會沒有反應嗎?
提起這個,陸裴京神情不變,“那你放心,嶽母那邊我已經搞定了。”
許含棠問他怎麼搞定的,陸裴京卻是怎麼也不肯說,直到醫生來檢查,說許含棠情況比之前好了許多,目前沒有什麼大問題,繼續療養就好了。
陸裴京突然道:“和我去國外吧。”
正在吃藥的許含棠愣了下。
陸裴京替她做了主張道:“你的戶口在我那,直接領證登記了,我們以夫妻身份出國,你還能在外繼續學業,放心不下你弟就把他一起帶上,陸家的生意和我沒關係,我在國外的生意也能和許家合作。”
許含棠:“什麼意思?”
陸裴京:“和我出國。”
許含棠:“不是,你前麵說的那句。”
陸裴京:“你戶口在我那,直接領證登記。”
許含棠微笑的臉微微僵住,試探的問:“登記了?”大概聽錯了?
陸裴京露出野狼般惡劣的笑容,超囂張的宣布,“哦,還怕你沒聽清,是啊,在你不理我的那些天裡,老子動了關係,直接給我們倆登記了。”
要不然許含棠醒來,聽到他老婆老婆的喊是為什麼。
寶貝都不叫了,就是這麼囂張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