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聶謹言挑眉,細長的眼眸跟著挑上去,“你主嘉嬪娘娘,野心不小啊。”
溫小婉額上青筋一跳,“主子的事,我們做奴才的也管不了,司公明白我的心意就好。”
在聶謹言麵前,她必須劃清楚和嘉嬪的界線。畢竟,她目前無法得知聶謹言屬於哪一勢力派彆的,又對原主的主子嘉嬪什麼態度——估計著即使之前還算湊合,經過‘夜來香’一事,也好不到哪裡了。
“你的心意?”聶謹言掃過溫小婉鼴鼠一樣的神色,“叫本公怎麼信,一條腰帶一個荷包還是剛才的夜來香?對了,還有你敲了本公一下的擀麵杖。”
麵對聶謹言不慍不火的責問,溫小婉豁出去了,她決定采取最原始的攻擊方式,隻是不知道這招對太監管不管用?
溫小婉纖長的手指落到鈕扣上,緩緩的一粒粒解開。
她穿得本來就是跳舞的衣服叫霓裳羽衣,薄如蟬翼,幾乎是半透明的,盈盈飄渺、絲絲輕柔,隨意一動,帶出的都是一種禁欲的誘惑。
等到她解到最後一粒時,聶謹言的手伸過來,摁住了她,厲聲道:“你這是在羞辱自己還是在羞辱本公?”
聶謹言的手溫涼,忽然摁過來,哪怕溫小婉提前做過心理建設,也仍被這一下子電到,顫顫地抖過,她強抑心慌,說:“司公誤會了,我隻是想讓你看看我心臟的位置,好看的:。”
溫小婉垂下頭,尖俏的下頜延著聶謹言的手臂向上攀爬,杏眼裡閃過純淨的光,迎著聶謹言的狐狸眼眸說:“看看它跳動的節奏。”
這一次交鋒裡,溫小婉終於占了上風。聶謹言古井無波的眼神裡,首先了一絲驚慌。
就在溫小婉的下頜,貼著他手臂滑上去,沉到他的臂灣裡時。
但是,溫小婉還未來得及高興,聶謹言摁著她手的手臂迅速收回,然後整個人從椅子裡起身,閃身落到門口處。前身衝著門,背影留給了溫小婉。
溫小婉那件長衣的最後一個扣子也因為聶謹言突然的動作,被帶累開來,長衣的衣襟整個全開,露出裡麵嫩黃色繡著桂花瓣的抹胸肚兜。
“司公,”溫小婉嬌滴滴地叫道:“奴家床上等你。”
“放肆,”明顯的色厲內荏、底氣不足,低吼完後,還整個人推開門飛身出去,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回身一揮掌,身後的兩道門合為一處,緊閉上。
縫隙裡,卻不偏不巧看到,溫小婉衝他眨著眼睛的巧笑嫣然,頑皮卻又充滿了活力。
原本既定的故事,原本有了結局的人物,都因為空降了一個溫小婉,在這今天晚上開始,發生巨變,重新書寫。
那座本來是原著裡,原主溫婉兒用來跳舞勾引晉安帝的亭子裡,聶謹言素衣錦袍,迎著亭子裡穿堂而過的夜晚涼風,玉雕一般地站著。
今晚發生的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想像。
按常理,發生溫婉兒這樣的事情,他早該大發雷霆,毫不猶豫並毫不留情地把溫婉兒送去慎刑司大刑侍候,或是一掌拍死了結了。
哪裡能容這等宮女胡鬨胡為,折騰大半宿,並親自上場陪她演了一場又一場不知所謂的戲,還差一點中了‘夜來香’,險些釀出禍亂。
這個叫溫婉兒的小宮女,竟還敢一口一口地說著那種大逆不道的話,說要與他結成對食,說喜歡他,還一見鐘情?
他真應該問問這丫頭,可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麵是在哪裡,看她還能繼續出什麼鬼話來。
但是,竟然這樣,他還沒有親手處理掉這個小宮女,還被她逼出了原本屬於自己的屋子,跑到涼亭裡吹冷風來?
難道恰逢今晚十五,他也信佛了不成?
聶謹言越想越覺得可氣可笑,縱身飛出涼亭,回到原屋,看到的竟是溫小婉言出必行,真躺到了床上,還算得挺香。
溫小婉睡姿很不雅,根本不是宮中女子該有的睡態,她抱著被子,像摟個人似的,七扭八歪,嘴角還有晶瑩的東西閃亮。
睡夢中,隱隱說著夢話:“爬……爬床……爬床成功!”
這是該叫沒心沒肺,還是沒心沒肺呢。
聶謹言緊皺的眉頭,慢慢鬆開,很神奇的沒有把她扔下床去,而是動作極輕地坐到床尾。
作者有話要說: 首先,彆被開頭迷惑了,本文其實很宮鬥。
其次,彆被開頭迷惑了,男主基本算太監。
最後,為了小四的第二個炸彈,也為了今天上墳晚歸,耽誤了更新時間,明日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