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遭遇妖孽(2 / 2)

麵對這個妖孽的時候,溫小婉一點憐香惜玉的表現都沒有。她就不明白了,聶謹言那麼一個麵癱臉,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妖孽的師弟。

“還沒有和你說幾句話呢,人家怎麼舍得走,”那人把一縷墨發,纏在手指,風流無限的桃花眼一眨一個春波。

溫小婉五雷轟頂,如遭雷劈,裡焦外嫩。

這個衰神不請自來,又怎麼趕也趕不走。論武力,自己不如人家。論口才,自己好像也說不過人家。最悲催的還在最後一點,論不要臉,自己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聶謹言已經和她透露過了,整個宮裡,除了永孝宮,因著昨天晚上晉安帝龍耀的臨幸,才躲過沒有被搜的命運,但這不能拋除林長海已經在永孝宮裡外,布滿眼線的可能。

或許自己剛剛那一趟,去宜慶宮找聶謹言的事,都有可能被林長海的眼線看到了,卻因自己找得是聶謹言,那些人沒好出手。

聶謹言應該也猜到了,但他生性孤傲,對這種行徑還不看在眼裡,所以毫不避諱地叫小福子把自己送了回來。

其實溫小婉並不知道,聶謹言的性子絕不局限在孤傲,他能多年坐穩慎刑司主位的位置,心狠手辣是必不可少的,其他書友正在看:。

就在溫小婉走了之後,聶謹言快速招來他的貼身暗衛,把跟蹤溫小婉的那個探子除掉了,還順手扔到了緊挨著宜慶宮的福華宮邊門的枯井邊,做出一副這人是被刺客做掉的假象,也順利轉移了不少林長海的眼線。

“我這裡不安全,我一個小宮女混在宮裡不容易,你可彆拖累我,就算我求你了,快滾吧。”

溫小婉一隻腳穿鞋,一隻腳不穿鞋,走兩步路,特彆不順腳,索性把另一隻從腳上甩到一邊,像一隻風中搖曳的蘑菇,往她的床上靠攏,把大門的位置留給那一身緋衣的妖孽,睜大眼睛盼著他可以‘嗖’地從大門口竄出去,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天不遂人願,那人妖似乎一點沒有意識到溫小婉話語裡的急迫,像要擺脫一隻蒼蠅一樣想要擺脫他,竟還隨著溫小婉的腳步,隨著溫小婉也湊到了溫小婉的床邊

溫小婉坐到了左邊,他竟然坐到了右邊,學著剛才溫小婉甩掉鞋的樣子,也甩掉自己腳上的鞋,玉白的長腿一伸,支到了床裡麵。

同側的玉臂一抬,那件緋色衣服的寬大袖袍,就順著玉臂滑了下來,滑到了肘彎,隨著他的肘彎一起撐到了膝蓋處,然後說了一句驢唇不對馬嘴的話,“人家姓莫,叫莫緋漾,我師兄和你說了嗎?”

溫小婉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老娘管你叫什麼,你彆總師兄師兄地叫他,你這麼叫會害了他的。”

要是讓那些有心人知道聶謹言和眼前這妖孽曾經有過一段師兄弟的緣份,聶謹言定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這後宮裡的主子,無論哪個都是多疑的主兒,不管你從前為他做了多少事,隻要有一件事錯,那全盤都是錯了。

聶謹言在外人看著八麵威風,其實是活在夾縫裡的,最不容易,一旦被人抓到錯處,就是粉身碎骨——原裡,他已經粉身碎骨一次了。

“你到是挺惦記他的,難道我不比他好嗎?我知道你心裡打得什麼小算盤,”莫緋漾漸漸收斂了臉上的一層賤笑,極正經地說:“我可以帶你離開皇宮。”

溫小婉心頭一動,麵上神情卻未變,略思量了一下才開口,“然後呢?”把她賣去青樓,她都得幫著人家數錢,她還沒有傻到那個地步。

她當然是十分盼著離開皇宮這個大地獄,但今晚……聶謹言那一句‘你想都不要想’,又讓她離開的願望,莫明被牽絆了一下。這簡直是不可能發生的,但它竟真的發生了。

“用不著,我覺得皇宮挺好的,吃飽穿暖,還有聶謹言罩著。”

溫小婉亳不客氣地拒絕,也毫不客氣地搬出自己的靠山來,氣了又氣眼前這妖孽。

——你有多少甜言蜜語都沒用,我就是油鹽不浸。

“你這人還真是奇怪,”莫緋漾說完,溫小婉又白了他一眼。溫小婉就是搞不明白,奇怪的莫緋漾,怎麼還敢說彆人奇怪呢。

“你已經達到目的了嗎?為什麼還不走?久留對你沒有好處的。”

既然妖孽正經起來,溫小婉不由得也正經起來。

“達到目的?瞧你這話說的,人家一個人也沒有殺掉,怎麼能算是完成任務呢,回到組織要挨罰的,你不心疼人家嗎?”

說著說著,莫緋漾沒有支起的那條玉白長腿,很不要臉地往溫小婉的垂在床延邊上的小腿,蹭了過去。

溫小婉毫不留情地一腳踹了回去,莫緋漾肯定能躲開卻沒有躲,其他書友正在看:。

溫小婉不費力氣地踹中,也不知道莫緋漾這身雪白的肉,到底有多麼嫩,就這麼不輕不重的一腳,竟還青了好大一塊。

“殺人根本不是你的目的,你這樣的身手,既然已經混進慈寧宮了,若是真想殺人,絕不會在壽宴之上,眾目睽睽之下出手的,我一點不想知道你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請麻煩你不要給我的生活帶來麻煩。”

溫小婉覺得自己說得已經很直白了。她好色,但淑女好色,取之有道。這種主動送上門來的色,如毒藥一般,她還想多活兩年呢。

“你就那麼厭煩我?我師兄可哪裡好,長得不如我,還不如我懂風情,小的時候,小師妹也喜歡他,後來,他家裡出了事,進宮做了太監,小師妹哭得死去活來,不過……去年也嫁做他人婦了。”

莫緋漾改變了姿勢,撐起來的長腿疊著那條被溫小婉踹青的腿,單手撐在臉頰處,斜躺在溫小婉的床上,他長身而臥,儼然占了整張床的大半兒。

溫小婉聽莫緋漾提起久得泛黃的事,也就不在乎莫緋漾占了她大半張床,“他家……他家出了什麼事?”

溫小婉還記得那天晚上,聶謹言失態地低吼,難道以為他是為了升官發財才來做太監的嗎?這當然不是。

“滿門抄斬,我那時候小,不太記得,好像是大不敬之罪吧,他爹當年是名揚天下的大儒,還做過先皇的帝師,誰知就落這麼一個下場。”

莫緋漾的語氣聽不出半分同情,訕訕地說著,“他也是個狠的,倌館和入宮,硬是選了後者,你說做小倌難道就不比做太監好嗎?我看他弟弟做得好好的,這麼多年也沒被人折騰死。”

這最後一句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了,溫小婉一時驚愣在那裡,許久都沒有接上話來,好一會兒,才問了一句,“他還有弟弟?”

一代大儒的兩個兒子,就是這樣的命運——一個入宮成了太監,一個淪落進了倌館,做了最下賤的小倌。

皇權侮辱折磨人的方法,真叫人歎為觀止,殘忍之極。這麼活著,比殺了他們,更痛苦吧。還能有效報複死了的人。

“是啊,他弟弟叫聶謹行,噢,不,現在應該叫翡翠了,扶搖館的名角兒,梅調唱得尤其的好。”

莫緋漾毫不吝嗇地說出來。說完,一雙媚眼如絲,緊緊盯著溫小婉,仿佛想從溫小婉的眼裡,看出什麼。

看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溫小婉的眼裡的神色有什麼變化,有些失望地歎了一口氣。

“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麼意圖,我雖不知道,但有句至理名言,我奉勸你最好是信它,”溫小婉頓了頓才說:“這世間,知道太多事的人,往往死得快。”

沒想到,莫緋漾那斯的腦回路,和正常人是不一樣的,他非但沒有半分受了威脅的樣子,還非常神勇地要撲倒溫小婉,同時說:“冤家,你這是在關心人家嗎?人家好開心”

“去死吧!”這回溫小婉手腳並用,她前世學的那點防身術關鍵時候還是有作用的,一腳踹下去,直中莫緋漾的紅心根部,踹得莫緋漾‘嗷’的一聲慘叫,“你還來真的啊!”

溫小婉還來不及與他扯蛋耍貧,就聽到一陣騷動,從宮門口那裡一直傳進他們的主院內。

溫小婉心道不好,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該不會是那個長著一張驢臉的林長海,帶著人來搜宮了吧?

她這屋裡一窮二白的,連個可以遮掩的地方都沒有,可怎麼才能把莫緋漾這個禍害屏蔽過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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