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自欺欺人(1 / 2)

溫小婉並不知道莫緋漾這個不要臉的玩意,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臥房裡,又稀裡嘩啦地說了一堆聶謹言的舊事,這其中暗含什麼意思。就如莫緋漾這人的身份一樣,匪夷難測。

這背後的種種她無心猜測,她隻知道若是被林長海抓到莫緋漾出現在她的屋子裡,她徹底不用活了。

在溫小婉走後不久,宜慶宮裡,聶謹言快速地處理掉了謙美人劉氏身邊的幾個宮女和太監,尤其是那個招供的長升,更不能留。

口供畫押對好,齊貴妃與嚴肅妃連夜去了晉安帝龍耀所在的乾清宮。

這個時候,晉安帝龍耀剛剛起來,英俊的麵容上卻不見半分疲憊。

三更過半,四更將始,這位年輕的帝王已經早早梳洗過,正處理朝政,也正等著四方消息。

睡眠這種東西,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在他的身上不足兩個時辰,其他書友正在看:。都以為做皇帝是個好差事,卻不知要想做個名君,是比苦行僧還累的活計。

養心殿的禦書房裡,晉安帝龍耀聽完自己兩位妃子的上奏後,眉頭微蹙,心思翻江倒海一般,真沒想到那人的手竟然已經伸到了後宮中,比薄氏母子伸得還要快。

晉安帝龍耀有那麼一刻陰冷得連最受他寵愛的齊貴妃,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而嚴肅妃的表現更直接——她默默地退後了半步。

龍耀沉聲問完,“聶謹言怎麼處理的?”瞧到自己兩位妃子噤若寒蟬的模樣,不由得聲音放柔了些,又說:“這一夜,你們也辛苦了。”

能留在宮中,升到妃位嬪位的,除了順妃喆喆氏這個和親而來的,幾乎都算得附合龍耀心意的了。

這個心意有很多種。

比如齊貴妃的嫵媚天成,滿足了他做為男人的□,還為她生育了孩子,顯示出了他男人的雄性雄風並未折損。至於還未得子,那隻是時間的問題。

嚴肅妃這種道姑模式的,卻極其安份識相的,也是後宮必不可少的穩定因素。

最最主要的是嚴肅妃從潛阺跟著他到現在,從未表示出對太後的諂媚,也從未表示出對自己的爭寵,淡然地存在。這樣省心的,他沒道理不抬舉些。

許是自小身世坎坷,活得不易。龍耀在某些方麵,還是頗為寬容的。他的女人,但得入了他的法眼,他基本還是以寵為主,很少嚴厲的。隻是這種人,一旦翻臉,那就是不認人的主兒。

“聶謹言著人處理了那些不乾淨的奴才們,但謙美人是有位份的主子,他一個奴才哪有資格……”

齊貴妃柔儂軟語的聲音,在燈色不是很足的禦書房裡,像流動而來的空氣,撫麵清風,多少消了晉安帝龍耀心裡的煩燥戾氣。

聶謹言長年一張麵癱,又加上背景不乾淨,晉安帝龍耀從來都是看不上的,但有一點晉安帝不得不佩服。

這麼多年下來,聶謹言一點錯處也沒讓他抓住,辦事從來都是合乎規矩,叫人說不出來一點毛病的。

哪怕不是他的人,也從來沒有違背過他的意思,每一件事都處理得當,與情與理,通透如光。

這次亦然。

聶謹然很清楚這點事情,若是傳出去,必生大亂,快速地解決了知道這件事的所有人,獨留謙美人劉氏這個什麼也不知道的缺心眼主子,給龍耀正法,算是給龍耀留了可以自由發揮的空間,龍耀怎麼按罪名,都是可的。

聶謹言並不在乎跪在宜慶宮中小院落裡,已經瀕臨死態的謙美人最後是怎麼個死法,他來回地踱步,從這邊走到那邊,一盞茶不到的功夫,已經走了幾十來圈了。

遠遠站在聶謹言身後的小壽子和小福子,互望了一眼,哪個也沒敢說話。

尤其是小壽子,他今天晚上這趟差事辦砸了,不但沒有查到那個刺客的藏身之地,還差點被林長海的人抓住小辮子。

按照以往,他早去慎刑司領罰了,但今晚似乎有些古怪,他們家司公,隻是陰沉著一張本來也不喜感的臉,淡淡地問了一句,“林長海帶著人,往永孝宮去了?”

小壽子有些反應不及地點頭,“回司公,小的看到林長海帶著人往永孝宮那邊去了。”

小壽子膚淺的以為,要是叫林長海那幫人先找到那個刺客,他們司公在太後和皇上麵前,是跌份子了。他們主子跌份子了,他們這幫下屬,還能好哪裡,不由得有些急。

誰知道他們家主子的心思,根本不在林長海的身上,隻是聽到林長海去了永孝宮,麻木不仁的臉上,才有些裂痕,。

小壽子不懂,已經為聶謹言辦過幾趟與永孝宮有關聯差事的小福子,哪裡能不清楚他們家司公的意思。

雖然他並不相信溫小婉扯給他的與他們家聶司公是‘大爺侄女’的關係,但他本能地感覺到溫小婉與他們家聶司公有著非常不同尋常的關係,甚至是超過什麼大爺侄女這類的。

——難道是婉兒姑姑手段極強,已經認了他們家聶司公做乾爹?

事實證明,小福子已經從某些地方,真相了。

“要不要小的過去看看?”

小福子生怕他們家主子再這麼走下去,會磨平了宜慶宮的青磚瓦,主動請纓。

聶謹言的步子停了下來,他斜睌了小福子一眼,“你去?”

小福子狗腿地點頭,一臉諂媚地笑,“為司公分憂,是小的職責。”

“你去了能為本公分憂?”聶謹言對待下屬,從來都是死板著一張臉,但真在他手下冤枉了的下屬,卻是一個都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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