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浴血的白起除了我沒人敢接近,就是劉瞎子也覺得心裡發怵,一手抓緊扁擔,另一隻手扶著車門,看樣子已經做好了隨時跳車的準備。
出了大山通訊立刻恢複,鐵凝香向江城公安廳說明此地情況,並告知還有兩名警察被困山中,請求增援。
兩名警察失蹤,事關重大,公安廳領導對鐵凝香嚴格批評,而後抽調江城各縣區警力配合搜捕。
大霧封山,搜救工作很難進行。
直到傍晚,事情才有了關鍵性轉折,盤山公路上駛來一輛純黑色的紅旗轎車。
彆看它外表樸實無華,這種車子有錢都買不到,全部是配給高層領導的專車。
駕駛員技術很好,直接將車開到山腳下。
熄火後,車門打開,司機匆忙跑出駕駛室,親自拉開後車門:“仙長,我們到了。”
一隻道靴踏在車外,彩錦淺幫,繡製雲紋,看起來每一針每一線都格外考究。
“取我法器,準備開壇。”
後車座走出一位道士,芙蓉玄冠,月破星巾,霓裳霞袖,一舉一動都透著股出塵的仙氣。
“老劉,你看人家穿的,你再看看你穿的?同樣都是非物質文化遺產工作者,這混的差距咋就那麼大呢?”車上下來的道士顛覆了我對修道之人的看法,之前我遇到的無論是劉瞎子,還是青土觀趕屍的那個道人,他們穿著打扮都很樸素,甚至可以說是潦倒。
“大道三千,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不分高下的。”
“強行解釋,我看你眼睛都瞪直了…”
錦衣道士一下車,司機就忙碌起來,擺好貢桌,香爐,還對著山口殺了隻豔紅冠子的大公雞。
準備停當後,那道士手持一根畫鳳雕龍的玉筆,蘸著溫熱的血,念經寫符。
“老劉,他這是哪一家的道法?”
“不知道,沒見過。”
我有些好奇,又把鐵凝香拽到一邊:“那個帶著高冠的道士是什麼來路?”
鐵凝香也不是太清楚,模棱兩可的答道:“我把山裡的情況跟上麵反映,結果老領導就把他派了過來,並且囑咐我要招待好人家,滿足他所有需求。”
“上麵派來的?這道士來頭不小啊!”
也就是幾句話的功夫,錦衣道士對著群山喊出了一段誰也沒有聽明白的咒語,而後將所畫符咒燒成灰燼。
“功成!”
他朝司機和吳猛揮手,緊接著發動所有人進入鬆林公墓,將一些被人為放倒的墓碑扶起,連殺九隻活雞,血中混入糯米,按照固定的位置灑在墓園當中。
說也神奇,照他所做,不消一刻鐘的時間,山中大霧居然慢慢散去。
“原來邪陣陣眼就在山外啊!”劉瞎子恍然大悟:“不管是布陣之人,還是這破陣之人都遠超我們的境界,你小子還是不要跟著瞎摻和為妙。”
大霧消散,錦衣道士坐回車中閉目養神,一副得道高人不問世事的模樣。
司機收拾好貢桌、整理好法器後也不停留,開車掉頭準備下山。
本來我以為事情到此就算結束,可誰曾想一個大麻煩卻自己找上了門來。
紅旗轎車開過我身邊時突然停下,在周圍人驚訝的目光中,那道士推開車門匆忙走到了我麵前。
不對,準確的說是走到白起麵前。
“此狗乃白虎星轉世,與貧道有緣啊!”
有你妹的緣啊?是不是想硬搶?我一步橫在他和白起中間:“君子不奪人所愛,這狗是我的。”
“殺星降世,你若不趕緊離開,恐怕會被它克命,英年早逝。”錦衣道士戀戀不舍的從白起身上收回目光,抬起了頭。
這也是我第一次從正麵觀看他,怎麼說呢?這個道士年紀並不大,看外貌也就和我同歲,隻是人家長的眉清目秀、金相玉質,又身穿錦衣道袍,自帶著一種說不出
的瀟灑,整個人顯得風度翩翩,好似古畫中的仙人一般。
“我去,這簡直是修道界的高富帥啊,他要拍電影,那些奶油小生是不是全都要失業了?”
錦衣道士很滿意我的反應,他還孤芳自賞般搖了搖頭,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罷了,我和你說不清楚,你隻需知道這條狗跟著你隻會帶來凶災,但跟著我卻可以悟道幫助世人。”
他一開口就把自己擺在救世主的位置上,這種說話的語氣讓我相當不爽。
“沒得商量,這狗不可能給你。”
“本人修道十餘年,自然不會做那種巧取豪奪的事情。既然緣主不想做此功德,那就請開金口,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價格。”錦衣道士對白起誌在必得,他站在我麵前,引來了眾多警察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