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把作家推到一邊:“你不乾活,那就彆妨礙我們。”
作家被張恒的動作氣笑了:“你們還真的相信那狗屁紙條啊?惡作劇而已,或者這隻是一種新型的殺人手法,這個世界上大部分超自然現象其實都源於人對未知的恐懼,這在我看來是一種懦弱和妥協。”
“你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神?”我插了一句嘴,眼睛掃了作家一眼,有點弄不清楚他的意思:“你之前不是說你是一個超自然研究的愛好者嗎?”
“我研究超自然現象也很多年了,但每次都失望而歸,我不否認鬼神的存在,但是想要用區區幾張紙條來說服我,你覺得可能嗎?”作家伸了個懶腰:“你們自己找吧,我去構思一下我的,如果把今晚的遭遇寫成書,應該會很熱銷吧?”
作家拍了拍腿上的灰,站起身,剛才被他墊在屁.股底下的那份病例已經四分五裂。
我搖了搖頭,起初也沒有在意,可等我看到病曆單上那個死者姓名的時候,心跳好似漏了一拍。
“顧彤彤?”
這是一個很俏皮的女孩名字,聽起來很可愛,但是帶
給我的感覺卻有些驚悚。
“我進入醫院以前,在顧北的車子裡看到過尋人啟事,被綁架的那個女嬰好像就叫做顧彤彤!”
重名?不對,連姓帶名完全一樣的概率也太小了吧?
脊背有些發麻,局勢正在失控,我眉頭皺起,自己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尋找秀場主播身上,忽視了這次直播本身的恐怖。
“如果不是重名的話,顧彤彤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了,那麼私家車裡的顧北和消失在密林當中的女人又是什麼情況?他們也是死人?還是說另有原因。”事情有了突破性的進展,我想我找到了紙條上需要的那份死亡證明。
我不著痕跡的走到那份死亡證明旁邊,這個秘密我並不準備跟彆人分享,和其他主播比起來我沒有任何優勢,隻有利用直播本身的危險,才能在夾縫中搏出一條生路。
“我現在是在陰間秀場的直播當中,秀場的直播每一次都是生死磨練,難度極大,容不得分心,必須要全力以赴了。”打起精神,我掃了一眼離去的作家,他走的很隨意,“這麼多份死亡證明,他偏偏挑中了顧彤彤這一份墊在屁.股底下坐,這是故意的,還是巧合?”
低頭看去,顧彤彤的死亡證明已經破碎,時間太過久遠,上麵的字本身就已經模糊不清。
“年齡三歲,死亡原因:造血組織惡性腫瘤?”我對醫學不怎麼了解,不過現場有一個專門學醫的人。
“陳默,造血組織惡性腫瘤是什麼病?造血組織還能得癌症?”
正在焦急翻閱死亡證明的陳默頭也沒抬:“理論上講任何細胞都存在癌變的可能,你說的那個造血組織腫瘤,其實就是白血病。”
“白血…病?”我聽到這個答案後有些後悔,因為我可能在無意間透露出了一個重要的信息,所幸作家離得很遠,而陳默和張恒都在查找東西,並沒有注意到。
我鬆了口氣,目光從顧彤彤的病例單上離開,腦中閃現出一個個念頭:“為什麼叫白血病?難道是因為患者血是白色的?還有秀場給我的提示醫院裡為什麼都是白色?這是不是跟顧彤彤有關?”
一個死了二十多年的女嬰,突然複活,還被人綁架到了廢棄的醫院當中。
“或許醫院裡根本就沒有綁匪?一切都是女嬰搞得鬼
?”我聞到了陰謀的氣息,額頭冒出冷汗。要知道,我現在連這所醫院的十分之一都沒有探索完,那更加黑暗幽深的地方不知道還藏有多少恐怖的東西!
“白血…”我手指按在桌上,在幾人都未注意到的時候,將這份病例單偷偷塞入褲子口袋。
“紙條上的原話是,那人需要出生證明和死亡證明,但是卻沒說要這東西乾什麼?”我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給陳默和張恒紙條的就是顧彤彤,所以我並不準備脫離隊伍單獨行事。
需要思考的東西太多,線索又太少,我麵具下的臉愈發難看起來。
“愣著乾什麼?趕快找啊?”
陳默看我在桌邊發呆,對著我晃了晃手電,突然出現的強光打斷了我的思緒,我低下頭看著滿桌子的死亡證明:“找?怎麼找?你們沒有任何提示,知道哪一份死亡證明才是它需要的嗎?不如我們將這些東西全部拿走,直接去第三病棟太平間尋找出生證明。”
“夜長夢多,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我總覺得不弄清楚其中原因,到了第三病棟會很危險。”張恒抬頭看了我一
眼,他原本好像還準備說些什麼,可他的目光卻在看到我的瞬間完全凝固,仿佛石化了一般。